「不打擾,請進吧。」風辰逸雙手插入睡袍中,扭身來到了客廳。「來一杯?」他指了指桌上已經開啟的紅酒,微笑的問著。
「嗯?你的身體還能喝酒?」
「呵呵,沒事,只是小感冒而已。」風辰逸拿了一個空置的高腳杯,『咕咚、咕咚』倒了半杯紅酒。
御傲天優雅的拿起紅酒杯,環視了眼這間不太大的高級公寓,不免會想到自己現今所住的地方。
看來一個人無論多有錢,家的含義永遠都是簡單而溫馨就夠了。
「你沒跟你父親住在一起?」
「早就從家裡搬出來了,想想似乎還是一個人住比較自在一些。」風辰逸的話說到這,輕綴了口紅酒,冰冷的眸子泛著一絲難耐的光澤。
「這倒也是。」
氣氛突然陷入了尷尬。他們二人紛紛保持了沉默。
風辰逸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冷冷的看向了沙發對面的御傲天:「御總,你今天過來就是找我聊天的麼?」
「呵呵,辰逸你不可能沒猜到我的來意吧?」他勾唇一笑,優雅的飲了口芬芳的紅酒。
「隱約能猜得到。要是以前,這點小事情我肯定會幫你,但現在……」風辰逸眼眸一轉,雙手抱在身前,面無表情的問道:「御總,你能給我個幫你的理由麼!?」
「呵,要說理由……就只能是我的眼光了!我相信辰逸你應該已經成熟到公私分明了!」
湧動的硝煙在這間不太大的公寓內蔓延,御傲天與風辰逸那銳利的眸光在空氣中不停的交錯著,綻開萬縷無型的火花。
半晌,風辰逸站起身,托著疲累的身體走向了睡房,從書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又折了回來。
他把文件仍在了御傲天的面前。
打開,深邃的眸子細細看著文件上的內容,『啪』的一聲合上文件。「辰逸,這次真是叫你費心了。」
「舉手之勞而已。希望你競選成功。」說著,風辰逸坐回了沙發上,拿起酒杯微微的舉起。
御傲天回敬的笑了笑:「借你吉言。」二人的酒杯在空氣中好似發出了一聲友誼的撞擊。
至於風辰逸剛剛交給御傲天的那份文件,正是他很早就做好,意圖以風氏的資金全力支持御傲天競選的提案。
看來御傲天的眼光真的沒有錯,以風辰逸的成熟度以及大將風範,足以駕馭風氏那麼龐大的公司了。他的確把公與私分的很清楚,一併還懂得眼下誰是敵、誰是友!
「唉,想想以後你變成了我的敵人還真是……叫我期待!」
一山不容二虎,博森與風氏的戰役早晚會打響,但前提條件是必須清除了這二人之間所有礙事的敵人,那樣,他們才能無所顧忌的博弈。
「呵,御總記住你現在的話,別到時候一心思去弄了政治,忘記了自己的公司就行。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趁虛而入的人。」
「放心,雖然我會退居二線,但只要你發出『戰帖』,我一定全力應戰!」
從御傲天的這句話裡不難看出,他對風辰逸這位亦敵亦友的對手的尊重。
一旦他退居二線,那麼公司則會全權交給寒離殤,他十分認可寒離殤的能力,但與風辰逸的實力比較,他十分清楚誰更加強大一些。
「好了,我先……」
「御總吃過晚飯了麼?」
「嗯?」他猶豫了一下,微微的笑道:「還沒。」
「正好,一起吧。」風辰逸緩步走向客廳內的開放式廚房,提了提置物架上的一大兜食物:「我買了很多東西,正愁沒人分享。咳……咳、咳。」
看著他那憔悴的樣子,御傲天無奈脫掉西裝外衣,挽起了袖子:「我看你是少了一個料理師吧?來,我做吧。」
「嗯?御總,你還會做飯?」
「很奇怪麼?在日本的時候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還得照顧一個弟弟,當然得會點技能了。」
對於御傲天的私生活,風辰逸知道的並不多,唯一瞭解的就是他曾經是日本的黑社會老大,可今天,他卻見識了御傲天的另一面。
『他對我很好。他很體貼。我喜歡他!』
瑤瑤的話猛地迴盪在了風辰逸的耳邊,那時候他很懷疑她的話是否單純只是想擊退他而已。可現在看來……
算了,不管瑤瑤的話是真是假,御傲天打過她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御總,你還有一個弟弟?」
「嗯。跟你一邊大。卻沒有你那麼成熟。」如果祁連傲雲有風辰逸的一半成熟,或許他們兄弟之間就不會鬧的如此不可開交了。
「呵,一直沒聽人提起過。」
「除了離殤他們,知道我有個弟弟的人並不多。」這還是御傲天第一次主動向人提起自己有個弟弟的事情。「洗手間在哪?我先去洗個手。」
「在那。」
見御傲天進入了洗手間內,風辰逸整理著自己買來的食物。就在這時……
『叮咚、叮咚』
門鈴聲再度響了起來,他快步走過去打開門。但這一瞧……
他那憔悴的面龐瞬間恢復了一絲絲的活力:「你怎麼來了?」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瑤瑤!她低垂著腦袋,輕抿了下唇角,淡淡的笑道:「這個……給你。」說著,她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盒子。
風辰逸好奇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冰冷的牟峰瞬間漫上了一層憤怒的光澤。
盒子裡面的東西是他曾經送給瑤瑤的半套小雛菊系列以及那瓶為她特別定制的小雛菊香水。
在他們分手後,她把他送給自己的東西全部都丟掉了,可那幾樣卻始終不捨得丟掉,因為含義太重、太重了。
可是,瑤瑤每次看到這些東西總會想起他們在一起所有溫馨、甜蜜的畫面,最終的結果就是淚流滿面、痛徹心扉。她也只好把這些東西深深的藏匿起來,藏匿到一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直至今天,她從御傲天的辦公室離開後就回了自己的家,翻箱倒櫃的找出這些東西。在去看這些印著回憶的東西時,她已不會流淚,只是心……還是會隱隱的泛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