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非名沒有說什麼,輾轉至廚房做飯。
濃情聽見裡面傳來響聲,悄悄湊近,站在門前抱著雙臂,一臉正經的瞅著他。可是看著看著,她不自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溫柔清逸似不染煙塵的男人,如今卻在廚房裡為她做起了飯,女士圍裙在他身前猶如一塊滑稽的肚兜,讓她看著都不自覺樂了。
厲非名似是察知門口的女人,也不回頭,他知她在笑,雖然自己這樣子狼狽了點,但只要她高興就好。
他將飯菜都端去餐桌,看著她不知所措的從門口讓開,他覷她一眼,頗為期待問:「什麼時候你做飯給我吃?」
「呃?」
他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解釋著說:「讓我也看看你為我忙碌的樣子……」
她愣怔,剛剛的幸福感還有些餘溫。她之所以會這種感覺,不就是因為看到他只為自己忙東忙西時自己很滿足嗎?相反,他似乎沒這個好運,她不會做飯。
濃情攤手:「太高端,不會。」
厲非名坐到餐桌前,朝走過來的她道:「我可以教你。」
濃情坐到他旁邊,拿起筷子:「只怕你教不會我。」
「自信點好麼?」厲非名挑了些模樣好看點的青菜夾給她,「我以前一個人在米蘭生活的時候,半個月就學會了四十幾道中國菜。」
「半個月?」濃情不由驚詫,「能吃嗎?」
「嗯。」厲非名十分正經地點了點頭,「我這人其實很挑剔,在吃飯方面,不僅挑口味還挑地方。那時候在米蘭進修服裝設計,不習慣吃外面的東西,所以,只能自己下手了。」
濃情因著對往日他在米蘭生活的好奇,她緊接著問:「不是可以雇鐘點工嗎?或者……」她不自然地把聲音放低,「找個女朋友照顧自己……」
厲非名挑眼看她,嘴角邪魅勾起:「你願意嗎?如果你願意,我倒可以考慮找你。」
「你那時候又不認識我!」濃情剜了他一眼。
「說得對……」厲非名不免有絲感觸,「如果我們能早些相遇,可能我也不會被人罵成花心大蘿蔔。」
「……」濃情嘴角抽抽,譏諷他,「你那是活該被罵吧?誰讓你到處拈花惹草!」
厲非名反駁:「喂!都是那些女人自動送上門的好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濃情回敬,驀然又想起一件事,「我記得那次在魅色,是你先勾搭我的吧!我看,所謂的女人送上門,都是你吹牛瞎掰!」
「……我!」厲非名被濃情訓得語塞,但這種被動只是暫時的,他似笑非笑望向她,「濃情,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吃什麼醋?有必要嗎?」濃情餘光看見厲非名狡黠地瞅著她,立時有些不大自然,她編了個理由,「唉,這飯太硬,不好吃!你慢用啊!」
她逃也似的準備走開,可是事情不會按她所想發展下去。
厲非名拉住她,緊緊把她囚進懷裡,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低聲說道:「你跑做什麼……這不是欲蓋彌彰?」
濃情不敢直視他那懾人的眼眸,十分心虛地嚅囁:「我哪有跑了……」
他可不聽她解釋,大掌柔柔撫摸著她的清淺淡妝的俏臉,蹙眉瞅了瞅,說出一句讓濃情吐血的話。
「這模樣,好像還不夠滋潤。」
「……」怎麼才叫滋潤啊!
於是……酒足飯飽之後,濃情又遭了一次毒手。她歎,她的老腰呀。
傍晚時分,厲非名抱著她進了浴室,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讓濃情有些頭疼。他這傢伙!到底有沒有節制了!
兩人在浴缸中泡澡,氣氛安靜下來,濃情這顆糾結的心臟又開始失落了。
其實該是欣喜的,但這種欣喜同時又伴隨著痛苦,內心深處依舊惆悵這一段沒有結果的情感。
或許真的是注定了的,他帶自己住在《羅馬假日》裡派克和赫本曾住過的地方,猶如他們一樣,一起在羅馬度過短暫美好的時光之後,最後都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相信他給的承諾,但她不相信命運會這麼順利的進行下去,她的一生從來都不平坦,而她也從不奢望上天能夠眷顧她……
「你是不是不舒服?」厲非名見她愣著不說話,在她身後摟住她問道。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在一起這麼親密,但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聲回他:「還好。」
身後男人貼近她耳邊:「是麼?我怎麼感覺你走路……」
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時是笑著的,還是那種迷死人的邪魅笑容。她越發臉熱,傲嬌低怒:「誰走路奇怪了!」
「我有說你走路奇怪嗎?」
聽到他的嗤笑聲,濃情面子徹底掛不住,想反頭回去給他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他忽然趁勢托住她的下頜,與之親吻起來。
他養的貓傲嬌起來,讓他不得不再次沉迷。什麼自制力,什麼理智,統統見鬼去。
氤氳了眸子,緩緩鬆開她的唇,他將她從浴缸中撈起,朝洗漱台走去,水漬延伸了一地……
忽然,臥室那邊傳來一陣手機鈴聲,他低聲咒了一句:「該死的,看
來要放他們鴿子了。」說完,不管外面聲響,就將她抵在了洗漱台上。
她驚愕,這男人是有多飢渴啊?她趕緊推他,轉移話題:「你剛剛說放誰鴿子?」
他壓住腹部躥湧的火勢,一臉不耐:「沒什麼,我們繼續……」繼而埋在她胸前,吮噬起來。
濃情當然不能讓他再繼續,那還不得把她搾乾了?
她假作認輸,稍稍退後佯裝弱勢:「可不可以緩緩……我、我受不住……」
厲非名聽她這般一說,這才退開細細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勻稱完美的身軀上到處都是歡愛過後的痕跡,他喉嚨一陣發緊,她是女王噯!她這般小女人姿態,如何又讓他受得了?
濃情看著他仔仔細細盯著她,好像一隻黑豹正盯著自己的獵物,有些顧忌地朝身後貼了貼,背脊貼在涼涼的鏡面上,不由讓她一抖。
看著他的喉結動了下,本以為他還會霸王強上弓,卻不料身體忽然被裹了層浴袍。騰空,她被他抱離了寬大的洗漱台。
濃情一驚,他這是要幹嘛?難道轉移陣地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