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被厲非名引導著到了床上,整個過程都是熱情而奔放的。
細數一晚,他們各種姿勢也算用盡了。
他們在第一次見面就經歷過極致的快樂,這次因為彼此內心感情的渲染,快樂更甚,根本沒考慮過聲音大得隔壁都能聽得見。
最後,兩人疲累地大喘著氣,赤身相擁。
她趴在他胸膛上聽他有力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來找我?」
不過,語氣已經卸去了凌厲和冷傲,或許因為太累的緣故,她的聲音難得摻雜了一絲嬌柔。
厲非名有一下沒一下撫著她那如海藻一般披散開的髮絲,啞著嗓子低笑:「因為某人吃醋了……」
「吃醋?誰吃醋!」她微擰眉心,抬起頭逼視他那落滿燈光的眼睛。
「傻瓜!你自己吃醋,你沒感覺麼?」厲非名微彎唇角,「我起初以為你對我沒感情,鬱悶得想死,當你知道晴子是我未婚妻,你的反應很令我滿意。」
「什麼叫我的反應讓你滿意!」濃情瞪他,「難道我生氣發火,你很開心麼?」
「才沒有那回事……」厲非名在她額頂上輕輕烙下一吻,當做安慰,「你生氣發火,是因為你在乎我,我覺得我沒猜錯,所以才有勇氣過來找你。」
濃情忽問:「你在外偷腥,你未婚妻知道麼?」
「你都說是未婚妻了,又沒有結婚……就算真結婚了,還能離婚,」厲非名反駁,「濃情,我厲非名喜歡的是你,別再懷疑了,好麼?晴子的事,我會解決好。」
濃情聽他那低沉仿若大提琴的低沉音調,不由得點了點頭。
他的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百分百相信。
既然愛了,她也應該勇敢一點不是嗎?
「濃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在逃避我?」厲非名突然問。
濃情愕然,頓時不吭聲了。她從他身上滾下來,轉身背對他側躺在了一旁。
她能說實話麼?
關於她那些過去……
「沒關係,你說什麼,我都能接受。」厲非名忙跟著側轉身體,一隻手以保護者的姿態緊緊擁住她。
兩具身體沒有任何隔閡緊緊相依,濃情抱住橫亙在面前的手臂,心頭那塊無堅不摧的寒冰正在慢慢融化。
很多年了……她也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想依靠一個人的感覺了。
從她十四被夏爾帶離中港去了法國,她就明白這世界上只能靠她自己。
她**、堅強、冷漠、殺伐果斷,她四處廝殺,手上沾滿無數人的血腥,她已經習慣了寒冷,已經習慣一個人。
她第一次嘗試愛情的滋味,是遇到艾斯那年。他也是第一個給她依靠的男人,但也是這個男人,給了她更冰冷的心。
直到今天,感覺重現,她堅硬的心軟化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絲不安。
她問自己,她真的可以嗎?可以敞開心扉將她的心事講給身旁這個人聽嗎?
「濃情,告訴我……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別一個人擔著。」厲非名打斷她的思緒。
濃情回過神來,淡淡開口:「你已經知道了,我有一個女兒。」
厲非名不由自主深吸了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怕她真的是因為和那個老頭生了一個女人的關係,他也認了!
感受到身後之人驀然緊繃的身體,濃情頓了頓,以為厲非名接受不了,她突然沒法繼續說下去了。
須臾,只聽耳畔傳來他瘖啞的聲音。
「你怎麼不繼續說了?」
濃情默然,艱澀開口:「你還有興趣聽嗎?」
「為什麼不?」他反問,「我希望你告訴我,你真正拒絕我的原因,或許下次你再放棄我,我就知道該怎麼去挽回你了。」
下次放棄他,這男人竟然再擔心這個?
她濃情既然已經跟他上了床,就代表她的身體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愛了,就別再迴避了。
她是濃情,字典裡不應該出現「猶豫」兩個字的。
思及此,她打算選擇面對,終於將埋藏在心裡的秘密說了出來。
「非名……」她喃他的名字,「我曾經愛過一個男人,我懷了他的孩子,後來被他拋棄了……」
厲非名一怔。
濃情感受到男人細微的動作,她小聲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輕賤?」
「沒有。」厲非名回答地沒有半分猶疑。
「那你……」
「我很震驚,也很痛心……」厲非名打斷她的話,「不過,我更感覺自己很幸運。」
「幸運?」濃情不解。
厲非名更緊地抱住了她:「濃情……別怪我心思太壞,我竟然有些慶幸那個男人拋棄了你,不然,我怎麼有機會像這樣深入瞭解你,疼愛你?你這麼好,不論哪個男人放棄你,我敢說,這一定是種損失……」
濃情聽言,早已動容地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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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心頭淌過一絲暖流,忍不住回身擁住了他。
「非名……」她是十足的行動派,摟著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唇,然而,不自覺又點燃了一簇火。
又是一次完美的體驗,之後他們懷著滿滿的幸福感沉沉睡去。
但這種幸福只持續了一個小時,就被噪雜的門鈴吵醒。
濃情揉著發昏的腦袋起身去開門,貓眼也沒來得及看,打開門就發現川下晴子死死盯著自己看了一番,繼而推開她往房間裡面闖。
邊闖邊氣勢洶洶地辱罵她,,一副捉姦的姿態。
「你這個髒女人!你把我未婚夫藏哪去了,給我交出來!」
濃情被川下晴子這一怒吼,壓抑的起床氣瞬間爆發了。
髒女人?呵呵……
真是不知好歹的小日本!看來她還沒見過自己的手段!
她三步做一步邁至川下晴子面前,驀然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川下晴子瞪她:「你幹什麼!」
「我自然是帶你去見你的未婚夫啊!」濃情嘴角嗜血一笑,說著用長腿踢開了臥室門。
厲非名也聽到了聲音,他稍微撐起身,藉著光線頓時看清了濃情帶進來的女人。
他驚詫不已:「晴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