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天成坐上直升機,逕直朝青山港口趕去。
從西邊國際機場出發,至少也要十五分鐘才能到港口。
這期間,小k的簡訊不斷傳來,他不斷根據簡訊朝沈宇他們傳遞命令,並且朝廖傑發了一張凌小妮和凌微微的合照。
現在凌曼琪跟微微長得一模一樣,所以,照片也肯定差不多。
黑耀負責通知管轄那一片區域的黑幫小弟,他們這些人雖然是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但消息靈通,偵察力也異常強大。
很快,榮天成得到黑幫小弟傳過來的照片。
青山港口現在出現了一批可疑女人,她們都穿同樣的衣服,同樣髮型,長得一個樣,身邊還帶著一位小女孩。
一個一個抓起來問,卻發現她們只是一群普通女人,尋其特點,她們都擁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她們都接受了某些人的「救濟」。
免費的新衣服、一頂及肩黑色假髮、一張人皮面具和五張毛爺爺!
越來越多的女人跟凌曼琪和小妮一模一樣,根本難以分辨誰才是真正的凌曼琪和小妮!
這讓榮天成分外焦慮。
凌曼琪在做壞事這方面真是無師自通,昨晚他假扮老王,今早她就學會怎麼樣讓其餘人假扮自己來掩蓋行蹤!
同樣的,她也可以利用其餘人的相貌徹底偽裝……
思及此,榮天成臉色驟變:「糟了!」
「怎麼了,榮總?」
「傳我的指令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徹底封鎖港口!」男人如帝王一般下達命令,俊臉彷彿覆蓋了一層千年冰霜。
「是!」黑耀應答,立即聯繫各方面勢力,開始了全力追查——
15分鐘後,榮天成到達青山港口。
海關此時已經按照他的指令閉港,經過漫長的搜索以及核對身份,終於有消息傳來。
小k潛入全球衛星系統調出了所有出入青山港口船隻的實時監控,結果他在一艘名為「勇者號」的小型客船上發現了凌曼琪和小妮極為相似的身影。
現在「勇者號」已經出海行駛了幾十公里,這種情況對於榮天成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
因為,從衛星系統傳回來的數據需要通過極其複雜的梳理分析才能被小k接收傳至榮天成的手機,這之間相隔十多分鐘的延遲,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發現凌曼琪帶著小妮坐船出海已經行駛到邊境,這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可以推算,在榮天成上直升機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凌曼琪登船的時候!他還是慢了一步!
「媽的!」榮天成急躁地啐了口髒話,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凌曼琪調虎離山的陰謀,或許他現在已經截住了凌曼琪的去路!
時間爭分奪秒,既然現在已經確認了海船,現在只要朝著小k提供的數據追索。
思及此,他陰著臉吩咐:「沈宇,你趕緊派快艇去追!黑耀,我們坐直升機出發。」
沈宇和黑耀各自領了命令正打算出發,而一直在監控衛星系統的小k突然傳來了最新數據以及幾行簡訊。
——榮總,經過我火速調整,數據傳輸延遲已經下降為兩分鐘,按理可以看到前兩分鐘畫面,但現在跟蹤的海船信號已經突然消失了。
「海船信號消失?」榮天成腦子一蒙,儘管頭昏腦漲,但他堅持回簡訊。
——告訴我,原因。
須臾,簡訊傳回。
——海船信號消失,兩種原因。一,海船進入無人區,也就是衛星監控都無法到達的地方。二,海船遭遇災難,已經沉沒。
看到這裡,「沉沒」兩個字如銳利的刀刃扎入榮天成的眼睛,他滑動屏幕的手指不自覺顫抖。
心裡萬分不敢置信,這時,小k的簡訊又傳了進來。
他懷著一絲希望點開訊息,但這條訊息卻給了他最壞的結論!
所有人都朝他投去眼神探尋,然而榮天成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的肩膀似乎在顫抖,而收回手機的那隻手指骨分明有些慘白,他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在壓抑著內心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
直升機已經重新啟動,黑耀等待著榮天成出發,見到榮總如此不對勁的表現,他稍微有些錯愕,心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排山倒海而來。
「榮總,我們走麼?」黑耀戰戰兢兢問。
「先等小k,他馬上過來。」榮天成艱澀開口,嗓音沙啞——
沈宇組織了十幾輛快艇出了青山港口,快艇猶如一把把利刃將海面劃開,白色浪花向兩邊推開,惹得一些僅容幾十人的小客船晃晃悠悠。
因榮天成堅持等小k一起上直升機,所以沈宇他們先一步到達海域邊境。
他們是為追尋勇者號海船而來,按照路線,勇者號必定會經過這裡,按照他們快艇的速度,現在差不多應該追上勇者,然而這一路飛馳,他們不僅沒有看到船隻,就連一隻海鳥都不曾看到。
待他們繼續行駛,在中港海域邊境,他們突然發現了無數不知名的殘骸碎片,這些類似於船隻甲板的東西飄散在他們周圍,深刻地在說明一件事
實!
沈宇震愕,慌慌張張撥通了榮天成的電話。
「榮總,船我們沒追到,只是發現了很多東西……」他不能確定這些東西是不是勇者號上掉下來的,如果盲目下判斷,他會感覺自己所描述的情況一點也不真實。
因為,他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小時以前,小k發簡訊說凌曼琪帶著小妮已經上了勇者號小客船,一個小時以後,這艘他們追蹤的船隻會喪生在大海中。
這樣的話,他不敢說,更害怕說……
然而,榮天成聽到他顫抖著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竟然一點也不驚詫。
榮天成沒有問「很多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沒有問這些「東西」長什麼樣,他平靜的語氣讓沈宇感覺恐懼。
原來,榮總已經知道接下來該要面對什麼!
他說:「在周圍仔細搜查,如果還有倖存的……」
說到此處,榮天成驀然頓住,幾乎讓沈宇聽錯,一向無所不能的老大竟然有一瞬間的哽咽?
榮天成想,如果還有倖存的人,他多希望是小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