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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南部,普羅旺斯。
著名法國詩人羅曼羅蘭曾說:「法國人之所以浪漫,是因為它有普羅旺斯。」
如果是七、八月間,薰衣草必定會迎風綻放,濃艷色彩裝飾翠綠的山谷,彷彿穿上紫色外套。然而,冬天的它,好似進入了冬眠,顯得分外平靜安寧。
不過此時這種平靜沒有持續太久,遠處天空出現一架飛機,隨著機身俯衝,巨大的風速吹拂過原野,打破了這裡的平靜。
不久之後,它落在一條長長的跑道上滑行,穩穩停在一座龐大的城堡面前。
這裡是法國波旁王室擁有的其中一座貴族莊園,白色的牆體好似藏身在普羅旺斯郊外的一顆明珠,在冬日的陽光下耀耀生輝。
一行身著黑色軍工裝的利刀殺手整齊有致地從飛機上下來,神色肅穆分別站在兩側,等待最後一位即將下飛機的重要人物。
而迎接這架飛機到來的是莊園的主人夏爾,波旁王室的公爵,利刀組織的頭頭。
他不同於其他人那般魁梧,他的身軀反而有些羸弱,他坐在一張輪椅上,手裡握著一根枴杖,但這樣的他,卻無人敢輕易小看。因為他稍稍動一根指頭就可能決定無數人的生死,他動一動眉毛就可能讓人屍骨無存。
此刻,他蒼老的白髮已經被來自阿爾卑斯山上的冷風吹亂,老人拿過身旁女傭遞過來的梳子,撫平整齊,似乎對於待會兒要見到的人很是鄭重。
不一會兒,飛機上出現了一抹頎長提拔的偉岸身軀。
男人立在艙門處,強勢的氣場播散開來,令週遭的人虎軀一震,不敢輕易對視他銳利的眼睛。
榮天成望著通透明澈的藍天,他沉沉吸進一口氣,空氣像新鮮的冰鎮檸檬水,有些清涼,有些冷,緩緩沁入肺裡,除了讓他頭腦稍微清醒了點,他的心情依舊如壓境的烏雲十分厚重。
他眉宇間蘊藏著一絲抹不開的陰鬱,緩緩邁下了名貴紅毯鋪就的階梯。
與此同時,老人慢慢仰起頭,見到了自己的外孫。
走近,榮天成俯下身,與老人來了個貼面禮,流利的法語脫口而出。
中意思是:「外公,好久不見。」
這一切看起來極為禮貌,但年輕人始終沒有露出笑容,他那冷冰冰表情彷彿能讓整個普羅旺斯冷上幾度。
老人自動忽略掉外孫臉上不滿的表情,他笑著拍了拍榮天成的肩膀,用枴杖敲了敲自己的輪椅。
榮天成一看他這動作,黑眸緊縮,旋即就明白了意思。
輾轉至夏爾身後,大掌覆上輪椅的把手,推著老人往城堡方向行去。
身後跟隨著一眾面色肅殺的屬下,他們那犀利的目光時不時挪到那個顯得分外冷傲孤絕的背影上。
遵循著老人早前發佈的命令,他們必須認真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不能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集體散發出的壓力暗地裡與榮天成強勁的氣場較量抗衡著,不得不讓男人繃緊了背脊骨。
榮天成餘光瞥了眼,幽深如黑豹的雙眸掠過一絲輕蔑,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冷笑。
這種被敵人時刻盯著的感覺,真是讓自己感覺如芒在背!他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前有狼後用虎」的體驗?
夏爾的手段不減當年,但他們這樣做,自己如果有心想逃,絕不會給對方機會。
只可惜他面對的這隻老狐狸是自己外公,在親情方面,自己不得不有所顧忌。
「lewis,你不會怪外公的決定吧?」夏爾似乎能感覺到握住輪椅把手的大掌又用力了幾分,他笑瞇瞇問道。
榮天成不想說什麼奉承話,聲音平靜得有些冷漠:「我已經習慣了外公這麼**,無所謂怪不怪。」
夏爾也沒有生氣,他自然知道外孫在怨他,不過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哪會把小孩子這些鬧情緒的話放心上?
「sharon下午會過來吧?」
榮天成聽言,沒有說話。事實上,夏爾讓私人飛機先將江雪睿送回家,在那個空檔,自己麻醉藥還沒徹底醒,但清楚聽到江雪睿跟夏爾通了個電話。
夏爾這麼明知故問,分明是嫌自己對江雪睿的討厭情緒還不夠多。他現在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就有些噁心,哪會關心她來不來。
回到莊園中的城堡,夏爾讓榮天成好好休息倒倒時差,但榮天成心知肚明,這是變相地在禁閉他。
如果真讓自己好好休息,會在他的臥室每個角落裡裝針孔攝像頭時刻盯著他麼?
然而,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並沒有勇猛抵抗,情緒上也沒有太大的起伏。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如果用最幼稚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解決問題,很明顯,這只能獲得徒勞無功的結果。
在飛機上醒麻醉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連最私密的內褲都被換了一條,就別說其他衣服被多少次檢查有沒有跟蹤定位器。
夏爾的屬下時刻盯著他,別說找不到任何能夠逃走的機會,電子儀器他根本接觸不到。
但並非沒有辦法……利刀組織,夏爾雖然很少讓他接觸,但自己每年都會到法國休假,這之間,他早已經在利刀組織
織中安排了自己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如此冷靜鎮定的原因。
再則,他並不想因為聯姻的事情和外公徹底撕破臉皮,為了另一個無親無故的王室,和自己親外公鬧翻,顯然很不值。
當然,作為擁有一半波旁血統的榮天成,他十分理解夏爾現在的心理。
王室血脈中總會有一些強勢因子在叫囂,夏爾也只是一個老年垂暮但控制欲很強的可憐人,昔日的輝煌和今昔孤獨終老的對比,總會有些「無聊」想掌控晚輩的人生。
除了過世的老媽之外,誰讓自己是他唯一直系親人呢?
不過,他會坐以待斃麼?一味的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所以他需要靜觀其變,徹底擺脫掉夏爾的**!
只是現在,他必須聯繫到微微和小熙他們,自己突然消失,又不能馬上解釋事情的因由,微微一定對自己誤會很深!
坐在臥室中的大沙發裡,榮天成把腿放在茶几上,仰著頭靜默思考,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大約半小時過去,門外突然響起了吵鬧聲。
「你們讓我進去,我要找叔叔玩!你們滾開!」
「滾開!再不滾開,我讓我媽咪踢爆你們!」
「啊——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門外響起破壞力極強的小女孩聲音,法語說得有些蹩腳,但意思表達得分外清楚。
榮天成眉心一擰,默默想了想,心頭猜測是誰。
又有幾聲哭鬧聲傳進來,腦中靈光一閃,這刺耳的分貝,這驕橫的作風,他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