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微真覺得榮天成就是上天派來捉弄她的!
體力鬥不過,掐架掐不贏,說話更是被噎得死死的,跟這種人在一起,簡直要為自己的人生堪憂。
偏偏這種人,擁有俊逸妖孽的臉龐,優尊貴的身份,居高臨下的地位,至高無上的權勢……
她不禁想,那些前仆後繼飛蛾撲火勢必要上他床的女人,就是因為被他這些外物所迷惑住,才會想不到他胸膛藏著一顆扭曲的惡魔心吧?
「小成成,肚子好餓……」小丫頭圈住了榮天成垂放的大手,一雙靈氣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向他。
榮天成收了笑,蹲下身子抱起小妮,動作越發嫻熟到位:「我們先吃,你媽咪估計還沒刷牙。」
沒走兩步,他救回頭朝愣在一旁的小熙,故作嚴肅地道:「小傢伙想遲到麼?」
小熙恍神,忙追了上去,留下凌微微瞪大了眼睛,只感覺秋風蕭索。
兩個小寶貝有了吃,就不要她這個媽咪了?
哼!榮天成你休想搶走我的寶貝!等我洗漱完再來解決你!
氣鼓鼓地回房間刷牙出來,小寶貝們已經喝了碗紅棗銀耳粥,外加一個三明治。
小妮癱坐在餐廳椅子捂著小肚子,見媽咪來了,不忘打個飽嗝:「咯……媽咪,小成成好棒!早餐好好吃哦!」
「是嗎?」凌微微憤恨地瞥了眼榮天成,他正在慢條斯理地喝咖啡,也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倒是卸去了家居圍裙,顯得有些清冷傲慢,剪裁合身的西裝映襯著他卓越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貴族氣息。
凌微微心想,他不說話,倒可以做個安靜的美男子,想起他毒舌,再俊酷的外表頓時覺得沒興趣了。
「我先送兩個小傢伙去幼兒園,待會兒再來接你上班。」榮天成放下未喝完的咖啡,站起了身。
凌微微來不及錯愕,又聽他說:「你體虛,應該多喝點紅棗銀耳粥。」
她弄不明白了,一會兒故意氣她,一會兒又暖言相勸,他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榮天成,你到底想幹什麼?!」聯繫這陣子一系列的事情,凌微微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疑問,開始質疑他的行為動機。
榮天成正打算出門,聽到凌微微背著他很冷靜地說出這句話,腳步一頓,繼而不再理她,帶著孩子們外出。
一路上,榮天成都陷入沉默,任由倆奶娃打打鬧鬧。
思及凌微微的話,他有些迷茫。
他想幹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一開始是想著報復她、折磨她,想抹去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污點,想毀掉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失敗,可真正面對她,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半個月前自己曾試圖阻止自己不見她,發現根本就做不到。
好幾次,偷偷跟著她身後,親眼看著她送孩子上幼兒園。
又有好幾次,拿著a棟10室的鑰匙,癡癡站在門外不敢開門。
直到昨天……發現她就是著名珠寶設計師「白玫瑰」,並且跟「寶貝去哪兒」擁有不尋常的關係,除了暗自驚歎,最讓他恐慌的是,他發現她完全有能力徹底脫離自己……
有一瞬間,他突然害怕她再一次從身邊消失。
合同!欠條!雖然這些手段卑鄙了些,但他不就是想讓她呆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嗎?——
凌微微完全辜負了榮天成的手藝,美味甜軟的紅棗銀耳粥喝在她嘴裡,因為她抑鬱的心情逐漸喪失了原本的味道。
榮天成到底在想幹什麼?喜怒無常,一下子又好到讓人感動,一下子又對自己實施「暴力」,現在又來討好小傢伙們……
她害怕他對孩子們的好,同時又期待他能對孩子們多一份關心,好糾結。
渾渾噩噩喝了粥,回到臥室換好衣服疊好被子,視線瞟過床頭櫃的時候,發現晚上賴以生存的阿普唑侖片奇跡般的不見了!
翻找所有的小櫃子,包括她多買了幾瓶備用藥,都一一不見了!
在極度的慌張中,凌微微在衛生間的垃圾簍中,發現了被倒空了的瓶瓶罐罐。
那些都是在美國的時候,醫生開給她治療失眠的藥物,現在國內還沒有進口,她必須委託那邊的朋友寄過來一些,重新購買,也需要她等十天半個月!
那她這陣子還怎麼睡覺?沒有那些藥,她根本連眼睛都合不上!
到底是誰亂動了她的東西?
小熙?小妮?他們還是孩子,根本不知道她在吃安眠藥,而且根本不會知道她將其餘的藥藏在哪裡!
那麼,一定是榮天成了!他不是聲稱他昨天就來了麼?
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又是煮粥,又是送孩子上幼兒園,儼然一副好男人的姿態,敢情是在其他方面處處跟自己作對!
凌微微獨自生悶氣,碰巧榮天成送完小傢伙們回來。
見到女人俏容陰沉地坐在沙發上,他也沒當回事,如果真對自己眉開眼笑那才算不正常呢!
凌微微望著榮天成泰然自若的樣子,更為慍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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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瞪著他,美眸裡幾乎能噴出火來:「如果你想報復我,麻煩痛快點!用那些卑鄙無恥的手段來逼我,算什麼男子漢?!」
榮天成動作一滯,幽暗的黑瞳睥向她,難道她知道自己讓她簽合同和欠條是為了留她在身邊了?
「這些都是你幹的好事吧!」凌微微指著茶几上的瓶瓶罐罐,怒視他。
榮天成這才注意到自己丟在垃圾簍裡的東西竟然被她撿了起來,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你就為了這個罵我卑鄙無恥?」
臥槽!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智商?
「不然呢?」凌微微反問一句,激動道,「別以為你收買了小熙和小妮,你就可以隨便動我的東西!」
「凌微微你別搞笑,行麼?」榮天成舔舔嘴角,心頭驀地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東西吃多了沒好處?」
凌微微一愣,眼神中閃耀著不確定。
他不是很厭惡她麼,怎麼可能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