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一番之後,凌微微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諷刺榮天成技術不到家,可恨他的技術太過嫻熟,讓她喪失理智逐而沉浸。
黑豹一般高貴而強勢的男人,顯然不能隨便挑釁,榮天成吻著她的耳垂,邪惡勾唇,煞為滿足地壓倒在她胸前。
此刻凌微微酸軟如泥,毫無力氣,身上又承擔著一具「龐然大物」,心頭只能又急又恨。
如果讓凌微微說出最恨誰,此刻一定是榮天成。
如果說出第二恨的,應該就是自己……
是她不自量力才想著反抗他,是她意志薄弱才會反被他弄得痛並快樂著。
她討厭剛剛自己恬不知恥地迎合他,也討厭他在這種地方毫無節制的索歡。
他嗑了藥嗎?怎麼能進行一次又一次!
她都感覺自己都快從圓的搓成扁的,扁的揉成方的了。
榮天成擁著她,悄然享受著她身體散發出的甜香,心驀地變得安定,有一瞬間,他都感覺再娶她,這一輩子也足夠幸福。但下一瞬,他卻在她耳邊自嘲地笑了笑。
凌微微聽到男人嘲諷的笑聲,以為是他在笑自己,心頭騰地燃起一簇火,迫不及待想將身上男人趕下去。
「玩夠了吧!給我起來!」凌微微好不容易攢了口氣,倔強地想推開他。
榮天成料不到她能如此堅強,稍許沙啞的嗓音明顯已經洩漏了她的疲累,但因為凌微微仍然不服輸的模樣,卻讓他愈發不想從她身上滾下去。
「如果我說不夠?你能怎樣?」榮天成邪惡一笑,墨瞳裡寫滿了對凌微微的不屑。
榮天成不禁想,她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在他面前,還敢強?真是不殺殺她的銳氣,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屈服!
以前的她,乖巧多了,現在的她,聒噪!煩人!令他氣悶!
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用「特殊方法」搞定,還真以為他拿她沒辦法了嗎?
他可以盡情地逗她玩……玩到他膩了為止……
凌微微感受到方纔還歇菜的他,此刻重振雄風,凌微微一下子就急了,什麼?還不夠!
「你不怕精|盡人亡嗎!」凌微微一下就吼了出來,再來,她沒準也要像上次一樣暈了。
上次……上次……想到上次她就覺得丟臉!!!當然這次也很丟臉!!!每一次都很丟臉!!!
榮天成突然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他稍微撐起身體,深諳的黑眸緊凝著她那緋紅的俏顏,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笑容:「你是在關心我?其實大可不必……你剛不是體會到我的『強大』了?應該清楚我的實力。」
凌微微從他的表情裡看到了戲謔,他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自己難堪!
她鬥不過他的,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多說,乾脆不理他不就好了?
灼灼目光望著她清麗倦容,長睫耷拉著,在眼瞼下方投射下一小片陰影,再掃過她身上殘留的痕跡,榮天成自覺剛剛太粗暴了……
此時的她才有一點點過去的樣子。
楚楚可憐,讓他疼惜。
其實,他更擅長對自己能夠掌握的事物循序漸進、溫柔以待,但如果敢忤逆他一句,就覺得威懾力受到挑釁。
難以預料的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隨著最初的「征服」逐漸化作一匹脫韁的野馬,連自己也無法控制要她的衝動……
這種感覺挺讓自己煩悶的。
一邊想著控制住她,卻在歡愛中,連自己也踩不住剎車……
趁著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能量,放她一馬,也當放自己一馬!
「伸手!穿上衣服!」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方纔還是晴天,現在已經如往常一般陰沉。
耍什麼花招?
凌微微估摸著他在耍她,撇過頭,緊咬唇瓣誓死不說話,然而身上的重量驀地輕了。
霎然睜眼,榮天成黑著一張臉,舉著她的衣服盯著她,一副煩躁的樣子。
凌微微慌張摀住關鍵部位,反瞪了他一眼。
他想幫她穿衣服麼?搞什麼飛機!她絕不會入圈套的!
「不穿,是想邀請我再上一次?」嘴角微揚,冰冷而邪佞。
聽到這句話,凌微微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從地板上撐起身體,一把搶過他拿在手裡的衣服,背過身子,羞羞怯怯地穿上……
與凌微微的狼狽不同,榮天成除了要扣上皮帶,其他地方依舊一絲不苟。
他盤腿坐在茶盤邊,斟了一杯早涼了的茶,目光觸碰到凌微微反手在扣胸衣,削瘦光滑的背影一時讓他心頭五味雜陳,壓下去的渴望如炙熱的岩漿快速翻滾,妄圖再一次侵蝕他的理智。
有種想把她繼續揉進懷裡的衝動,但不得不按捺住心頭放肆狂嘯的慾念。
他不想因為她牽動太多情緒、破壞太多準則,他更需要按部就班的處理事情。
狠下心腸將目光從她的身體上挪開,眼觀鼻鼻觀心,驀地發現自己已經口乾舌燥,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企圖用茶水澆熄心頭的燥熱。
「穿好之後,出來簽字。」」
動作利索起身離開,始終都不敢再看她一眼。他怕回頭,再也不能堅定住恨她的心。
榮天成說完話後,凌微微聽到一聲拉門合上的聲音,餘光瞟一眼,才知道他已經走了,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他會強迫自己直到她鬆口求饒為止,沒想到他收斂情|欲能如此迅速,腦海中蹦出方纔他拿著自己衣服想為她細心穿上的模樣,再聯繫上一次生病他照顧自己,很多小細節,導致心頭一陣暖流悄然潤入……
或許這就叫霸道的溫柔?
凌微微驀然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外焦裡嫩,嗷嗷嗷,她怎麼能胡思亂想!
榮天成就是個渣男!流氓!混蛋!她恨死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