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春光明媚,到處都是春暖花開,暖融融的春風吹得人懶洋洋的,寧波港碼頭,一片繁忙,大量的戰士們,以及一些老百姓們,大家都在碼頭忙碌。
寧波港碼頭正在進行大擴建,碼頭的面積將擴建數倍,輪船停泊位置也將大大增加,巨大的碼頭上,各種建築材料堆積如上,水泥,砂石,甚至是鋼材等等。
大量精壯的漢子穿著一件短袖褂子,幹得滿頭大汗,一些婦女也在幫忙,大家挖掘的挖掘,挑土的挑土,還有不少的人澆築水泥,扎鋼筋骨架,砌牆等等。
碼頭上,有不少的小平房,這是一排排新建的小平房,這些平房,有的是工作人員的辦公室,有的用來存放工具,還有一些是休息室,或是食堂,大家吃在工地上。
凡是來參加建設的老百姓,都供應一日三餐,飯菜管飽,一個月開五塊大洋的工資,整個寧波地區,數千老百姓在參加碼頭建設。
不止是碼頭,寧波一帶,公路,鐵路修建,各工廠的建設,都有大量的老百姓在參加勞動。
一間平房前面,擺著幾張桌子,幾名穿著軍服的戰士們,正在拿著一本本厚厚的賬本,仔細的核對著,今天是給老百姓們發放工資的日子。
賬本上面記錄的清清楚楚,每一名參加勞動的老百姓,什麼時候開始參加勞動,勞動了幾天,應該發放多少錢。這一切都記錄得很詳細,這幾名戰士再次將這些東西核對一遍,做到萬無一失。
中午時分。大家紛紛手工,中午短暫休息一個小時,並且在工地上吃完午飯。
一棟小平房前,一字排開擺著幾個大大的木盆,幾個木盆裡面都堆得高高的,熱氣騰騰的白米飯,還有幾個木盆中是炒好了的熱氣騰騰的菜餚。一共三個菜,兩個素菜,一個葷菜。
「開飯了。開飯了……」
幾名負責飯菜的炊事班戰士們扯開嗓子喊了起來,聽到戰士們的喊聲,幾百參加勞動的老百姓各自拿著大碗,自覺的排好長隊。一個個的上前。
整個碼頭。這樣的小食堂有十個,數千老百姓的吃飯問題就是靠這些小食堂,每一個食堂都有一個炊事班的戰士們以及幾名婦女幫忙打下手。
旁邊的這棟小平房,一字排開七、八間房間,有兩間作為廚房,餘下的幾間是大家吃飯的地方,今天天氣好,炊事班的戰士們將做好的飯菜搬了出來。大家在外面開飯。
「好香,今天吃什麼菜?」
「今天是月底了。應該有肉吃了。」
「哇,你看老張,好像是青菜炒肉。」
一名老百姓,敞開著單衣,露出古銅色的皮膚,滿臉的笑容,端著一大碗堆著冒尖的飯菜,這就是老張,碗裡面有一個菜是青菜炒肉,看上去肉多,青菜少,油水很足。
每月吃三次肉,今天是月底,自然有肉吃,且份量很足,不少排隊的老百姓看到這誘人的青菜炒肉,不禁吞了吞口水。
現在是戰亂年代,普通的老百姓大多吃不飽飯,整月不見葷腥,逢年過節才能打打牙祭,哪像在這裡,每隔十天就能吃到一次肉,且飯菜頓頓管飽。
「真好吃,太過癮了。」
不遠處,幾名打好飯菜的老百姓,蹲在暖暖的太陽底下,正在開吃,一邊吃,一邊大喊過癮。
「小猴子,你這半個月看上去胖了好幾斤。」一名中年大漢笑著道。
一名瘦瘦的年輕人,還滿臉的稚氣,看上去大約只有十七、八歲,雖然看上去還很瘦小,但是,臉上有了幾分紅潤,遠不是半個月之前,剛來碼頭參加勞動的時候那樣滿臉菜色。
「劉叔,這大半個月是我吃得最好,吃得最飽的時候。」這名瘦瘦的年輕人嘴裡塞著一大塊豬肉,滿嘴油膩,一邊滿足的道。
「小猴子好好幹,人家葉將軍對我們老百姓真是沒說的,我活了四十多年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好人,大家都要賣力幹活,不能丟我們劉李莊的臉。」
「劉叔,你放心!」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打上飯菜,大量剛才參加勞動的老百姓三五成群,或是蹲著,或是站著,在暖暖的春陽下面,過癮的吃著難得的大餐。
吃完中飯,大家或是聊天,或是找一個地方躺在地上,做短暫的休息。
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即將結束,大家正準備開工的時候,幾輛越野車朝外面行駛了過來,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這幾輛越野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十幾名戰士。
這些戰士下車,從這幾輛越野車上抬下來兩個大箱子,旁邊正準備開工的不少老百姓紛紛看著這些戰士們。
一名上尉軍銜的戰士,拿著一個大喇叭,大聲的喊道:「今天下午發工資,大家先領錢再幹活。」
聽到這名上尉的喊聲,頓時,整個碼頭很快就熱鬧起來,雖然大家猜測,今天是月底,今天可能會發工資,但是,這名上尉說出來,情況又不一樣,聽到這個好消息,有的歡呼,有的激動,整個場面瀰漫這高興而熱鬧的氣氛。
「大家排好隊,第三區的在這裡領工錢。」這名上尉拿著喇叭繼續大聲的喊道。
整個寧波港碼頭參加勞動的老百姓數千人,分為十個勞動區域,分區管理,這裡是第三區,數百參加勞動的老百姓在這裡領錢。
幾名戰士,抬著兩隻大箱子,沉甸甸,將這兩隻大木箱在放在桌子上,在大家熱情而炙熱的目光中,這兩隻木箱在大家的眼前打開,箱子裡面是放得整整齊齊,用紅紙包著的大洋。
負責發放工錢的戰士們,馬上對大家喊道:「大家不要急,我們喊一個名字就上來一個人,一個一個來,大家都有份。」
兩、三名戰士,將一封封用紅紙包好的大洋從箱子裡面拿出來,一一在桌子上擺好,另外有一名戰士,拿起一封大洋,拆開紅紙包裝,裡面白花花的大洋露了出來。
拆開一封又一封大洋,白花花的大洋晃花了大家的眼睛,大家的眼睛裡面全是大洋,大家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這些大洋。
「我的老天啊,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大洋!」不少的老百姓驚呼。
大家都是窮苦老百姓,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餘錢,一年下來,能積攢三、五塊大洋都是富裕家庭,這裡的所有人,沒有人一次性見過這麼多白花花的現大洋。
在三區勞動的老百姓數百人,這裡有近兩千塊大洋,這麼多的大洋,就這樣白花花,一大堆的擺在大家的眼前,大家的何不激動,眼光何不炙熱。
「王小柱!」
這名負責發放工錢的上尉,喊出了第一個名字,一名中等個子的年輕人,馬上一年喜色的跑了過來,旁邊一名戰士,對著名單拿起四塊大洋發到了王小柱的手上。
接過這沉甸甸,白花花的大洋,這名叫王小柱的年輕人一臉的喜色和激動,嘴裡喃喃的道:「發財了,發財了……」
「孫二蛋!」
「劉小石!」
……
一個個名字念下去,每喊一個名字,就有一人滿臉激動的上前接過自己的大洋,拿到這些大洋,大家都是喜氣洋洋,彷彿是過大年一樣。
數百人,發放了將近一個小時,桌子上的大洋發放一空,大家都領到了大洋,少則兩、三塊,多則五、六塊,按照參加勞動的天數多少發放。
一名年紀比較大,滿臉花白鬍鬚的漢子,看上去年紀已經有花甲,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一看就是窮苦老百姓。
這名花甲漢子領到五塊大洋,眼中閃動著淚花,喃喃的道:「葉將軍大好人啊,請列祖列宗保佑葉將軍。」
心裡感激葉豐的老百姓,絕對不止這一人,幾乎是所有的老百姓,大家心中對葉豐充滿深深的感激。
發完這一個月的工錢,大家馬上投入到了熱火朝天的勞動當中,大家的幹勁十足,彷彿有使不完的勁。
在幹活的時候,有不少人還不時的,偷偷的看一看自己的這幾塊大洋,或是悄悄的摸一摸,這些大洋是否還在,直到現在,不少的人都感覺自己彷彿是在做夢一樣。
勞動間隙期間,中途十分鐘休息,大家坐下來,抽一支煙,聊一聊天的空擋,不少的人還將自己的大洋拿出來,看了又看,似乎永遠都看不足,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有一名年輕人,看著自己手中的幾塊大洋,不禁想起了自己村中的未婚妻,從小青梅竹馬長的那個俊俏姑娘,想著想著,不禁在心裡道:「二丫,虎子哥再在這裡干幾個月,攢了二十塊大洋,到時就風風光光的娶你。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旁邊不遠處,一名中年大叔,也拿出自己的大洋看了看,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兒女,心中想道,過幾天請假回去一趟,給自己的兒女每人做一件新衣服。」
下午時分。
正當大家全部都在熱火朝天的勞動,在努力建設寧波港碼頭,遠遠的海面上過來了一支巨大的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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