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年被冷凌風無情的視線掃過,一下就明白他眼中的含義,頓時渾身寒顫起,腳下不自主的後腿,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嘛……殺人是要……要犯法的……啊……文美女,恭喜喬遷之喜啊!」
安景年在他沒發作前趕緊的腳底抹油,遛了,他故意拉長了誇張的語調拚命刷存在感,生怕冷凌風把他給卡嚓了。[zhua機書閱
「安先生同喜。」文憶情眼角的餘光早就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但很顯然不是什麼好話。
因著兩人曾經的僱傭關係,或者說,安景年是最清楚她底細的人,她並沒有十分熱情的表現,只是淡淡的招呼。
然好事者安景年怎麼可能放過她,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笑的不懷好意,「晚上和冷少一起打開,保證你們都喜歡。」
他「猥瑣」的樣子實在太讓人不敢信任,文憶情想都沒想的拒絕,「我剛才恍惚的看到,安先生好像已經送過了禮物給凌風,我怎麼能再收一回呢。」
「那是給他的,這是給你的,你們還沒結婚呢,當然要分開收禮,不然豈不虧了。」安景年說的誠懇,但語氣中隱含的興奮暴露了他的小小壞心眼。
文憶情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到,而且,她其實非常不待見他,沒辦法,誰也不想整天面對一個清楚自己老底的人。
斜刺裡突然出現一雙大手,奪過安景年遞出的禮盒,冰冷陰森的聲音能凍人神魂,「你錢多花不掉的話,城南的那塊地我給別人開發吧。」
安景年大驚失色:「別啊。我窮,我非常窮!」他低頭掃瞄,找點什麼是能證明自己很窮的證據呢?
啊,有啦!
他雙眼一亮,雙手用力撕扯衣襟,可惜質量太好,半天只弄掉了兩隻紐扣。
對上冷凌風涼薄的眸子,他乾笑道,「看,我真的很窮,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了,只能穿掉扣子的壞衣服。」
嘖嘖,真是,這人好不要臉,說謊不打草稿,當那麼多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安景年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在冷凌風面前丟臉算什麼,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只要不丟錢就好。
他眨動雙眼,以無比期待的眼神「含情脈脈」的盯著冷凌風,希望他收回成命。
禮盒被冷凌風毫不客氣的裝進口袋,他笑的沒有溫度,「離小情遠點,下不為例,還有,城南的開發完畢,我要一套花園別墅。」
嘶!
安景年倒抽口氣,這是想變成吸血鬼的節奏嗎,知不知道城南的房子是什麼價,張口就是一套花園別墅,整個小區也只準備設計建造六套好不,當大白菜嗎,伸手就要一顆。
冷大少寒光掃過去:「怎麼,不願意?」
「願意,非常願意,冷大少能貴腳踏賤地,讓城南蓬蓽生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不願意。」
安景年想哭的心都有了,娘啊,趕緊的算算,這要虧多少啊。
文憶情偷笑,真佩服安景年能在咬牙切齒的時候還說出忒多恭維的話,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完全看不到曾經在她們那些推銷員面前優越感十足的傲嬌樣。
冷凌風和安景年一個是願打一個是願挨,這是他們之間特殊的友情,她不會過多的干涉,至於安景年知道她老底的事情,相信有冷凌風在,他會守口如瓶,不會翻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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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走開,招呼其他人去了。
七小貓大大咧咧的上前,摟住她肩膀,哥倆好的樣子,「小媳婦,我可是大窮人,什麼禮物也沒給你準備,你不會生氣吧?」
這話,說的坦坦蕩蕩,一點要沒有不好意思的自覺。
不過,文憶情可不信,她與小貓相似的眼睛一轉,伸手去摸她肚子,臉上充滿嚮往的笑容,「沒禮物不要緊,把你兒子送給我就行了。」
「不行!」顏傾城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有人要拐自己的兒子,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上前護住小貓微鼓的肚子,蓋的嚴嚴實實,「我的兒子,誰也不給!」
小貓囧,這人,說話不經大腦嗎,孩子在她肚子裡,誰能拿得走?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顏傾城裝作沒看到,霸道的摟住她略微豐滿的腰身。
笑話,他顏傾城的兒子注定要在全世界大放光彩,怎麼能容別人窺視,想想也不行,就算在肚子裡也不行,不然,以文憶情桃花氾濫的樣子,說不定哪天就把他兒子哄跑了。
幸虧文憶情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不然,一准吐他滿臉的花露水!
「吶,這是禮物。」顏傾城把東西塞進文憶情手裡,轉身扶著小貓走開,並不滿的道,「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你的東西還是你的東西,你明明看到我準備禮物的,怎麼能說沒有準備禮物呢?」
有點繞口的話,聽的文憶情頭暈,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待。
「想要孩子,晚上我們努力努力,自己生。」不知何時,冷凌風靠近她身後,在她耳邊吹氣,語氣曖·昧的不得了。
文憶情小臉一紅,如同染上最上等的胭脂,吹彈可破的皮膚透出水靈靈的粉嫩,引得身邊人呼吸變粗,也讓對她心存愛慕的男人眸色微變。
她羞赧的推開他逼近的身體,小聲道,「別鬧,那麼多人看著呢,你快去招呼他們,我去煮點湯圓。」
「去吧,好了告訴我,我去端,免得燙到。菜不忙做,等會我來弄。」冷凌風在她臉上印下一吻,溫柔的讓大伙以為他變了一個芯,這還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陰冷、狠絕的商業帝王嗎?說是溫潤如雅的書生也不為過吧。
所有人中,安景年的震驚最深,雖然他知道冷凌風挺喜歡文憶情,但他一直認為,那是男人對女人的一種佔有和宣洩,除了在床上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一樣。他從來沒有想到一直視廚為禁地的冷少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要下廚!這是要讓他眼珠子都凸出來的節奏嗎?
其他人倒還好些,畢竟上次的小家宴中,他們也見到冷凌風下廚的,不過,也在心裡認為,冷凌風極愛文憶情,不然沒哪個男人天生願意下廚。
眾人的心思文憶情不知道,也不關心,她先煮了一些湯圓和甜茶,據說有個說法是,吃點甜,求個喜慶,至於什麼人旺財旺的,她完全沒放在心上,迎合風俗圖個吉利罷了。
在她煮東西的過程中,大家隨意的參觀房子,不時有驚訝的讚歎聲響起。
梁正宇心不在焉,愛戀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掃向廚房的方向,虧得冷凌風在書房接電話沒有看到,不然估計又是豬頭一顆。
安琪兒卻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她忘不了,在校慶的聚會上,梁正宇追求她時的笑容,是那麼的耀眼。
她以為,她會生氣,畢竟梁正宇是花花公子、濫情多情不是嗎,只是為何,她心中是絲絲的甜蜜,像喝了酒,吃了蜜,暈乎乎、甜絲絲。
她知道好女孩不該喜歡這樣的男人,但是,她嘗試過,真的忘不了,梁正宇的身影就像被鐵水澆築在她心底打上深深的烙印於午夜夢迴時不斷在她心中閃現,折騰她又酸又澀的心靈。
她期盼又怕他找來,在極其矛盾的心理等待,然,那天過後,梁正宇並沒有找過她,也沒有給過她一個電話,明明他有自己號碼的呀。即便今天相遇,也不過是給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疏離,就像那天說追她的那個人不是他。
原來,他不過是隨口的說說,她卻信以為真。
是太傻還是太天真?
原來他也可以專情,不過那個幸運的女人不是自己。
安琪兒眨回眼中的淚水,把苦澀掩埋。
他對自己的疏離是因為文憶情吧?
他是想以文憶情男朋友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吧,避免文憶情看到他和別的女孩說話不高興,但,他們這不可能有結果,冷凌風的女人,誰敢去搶,不要命了嗎,就算想一想也不行,會為他惹出大麻煩的。
不行,不能讓他這樣沉淪下去,不然一會冷凌風出來看到他失神的樣子,絕對不妙。
安琪兒輕輕的搖頭,站起身,想吸引梁正宇的注意。
冷不防的,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娃娃臉木易關心的道,「擦擦臉吧,暖房的日子,讓別人看到你的失態就不好了,觸了冷少的霉頭,大家都不好看。」
安琪兒一驚,用手去摸臉,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抱歉,昨晚遊戲玩過頭了,眼睛疼的厲害,我去向文憶情要點眼藥水。」她接過紙巾,匆匆走開,留下娃娃臉沉沉不語。
「好了,大家都過來,先吃點湯圓。」文憶情端了滿滿一鍋湯圓吃力的小步走過來,梁正宇蹭的從沙發上坐起,疾步走來,急急道,「別動,我來端。」
他接過鍋子,生氣道,「我們一幫老爺們都在,喊個人過去幫忙不行嗎,這麼滿的東西,燙著了怎麼辦!」
文憶情後退一步,尷尬的笑笑:「不是很重,我一個人就行了。」
「說你怎麼還頂嘴呢,萬一灑了燙到要毀容的,難道你想頂著一張丑顏過活,不怕冷少嫌棄你跟別的女人跑了。」
「就是,我們皮糙肉厚不怕燙,你要燙到了冷少非傷心死不可。」季軍擺碗放勺,看似無意的解釋一句,令大家從原本震驚與梁正宇過度的關心中釋解。
男人嘛,保護女人是習慣,更何況梁正宇萬花叢中飄多了,習慣性關心女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說好了喊我來端的嗎,怎滴不聽話,真調皮。」冷凌風寵溺的捏捏她挺巧的鼻子,招呼大家道,「隨意點,誰吃誰盛,別等著我送到手裡。」
「哪敢勞煩你呀,我們自己來。」安景年盛了半碗湯圓,用勺子丟了一個到口中,咬開,餡香汁濃,十分好吃,「哎呦,味道不錯呀,什麼牌子,哪裡買的?」
冷凌風一口一個,也不怕燙,聞言得瑟勁十足,「文憶情牌湯圓,恐怕你有錢買不到。」
「什麼,不會吧?」不僅是安景年吃驚,大家都挺驚訝的,沒想到這麼好吃的湯圓居然是文憶情自己做的。
七小貓吃了一個,沒有嘔吐的感覺,相反,餓感加重,「小媳婦,你啥時候學了這手藝呀,挺好吃,回頭也教教我。」
「學什麼啊,挺費勁,你想吃的話回頭跟我說,我做了給你送去。」不理會冷凌風哀怨的眼神,她左看右看,疑惑道,「小貓,小美呢,他沒來嗎?」
上次去店裡也沒看到人,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應該不會,否則以小貓護弟的性格,早該坐不住了,哪還能心安的吃東西。
「他呀,去……哦,那不,來了。」
眾人齊齊的順著小貓視線看去,只見敞開的門口,有絕色美少年一身淡紫,精緻的面孔如同女人一般,漂亮的過分耀眼。
他蹦跳著進門,張開大大的懷抱撲向文憶情,「小媳婦……啊……」
他被人用力推坐到沙發上,痛呼出聲,「哎呦,小媳婦的老公,你幹嘛推我呀,疼死人了。」
其實他該感謝文憶情,若非她在緊急時刻攔著,弄倒他的應該是冷凌風無情的一腳。
「做什麼?」文憶情沒好氣的一巴掌輕輕拍在冷凌風手上,「他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冷大少放肆的目光盯著小美某個地方,嚇得他夾緊雙腿,「可以生孩子了。」
文憶情囧,不想理會這個動不動就吃醋的男人。
「吃東西嘮!」安在左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端起文憶情面前剛吃了兩口的碗狼吞虎嚥起來,連喘氣都不帶歇的,氣的冷凌風真想把他扔出去。
特麼的,什麼玩意嘛,一個個都來在他老婆面前刷存在感,當他是透明的嗎?
「不要這麼小氣啦,冰箱裡還有很多湯圓呢,不夠我再下給你吃。」
跟湯圓有關係嗎,他是氣安在左用了有她口水的碗,這等於間接接吻懂不懂,他不惱才怪呢。
他不說話,文憶情看看安在右,又看看安在左,眉頭微微的皺起。
這是,嫌棄小左嗎?
安在右心中酸澀,奪過安在左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嗓音低沉,道,「別吃了,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了。」
聞言,文憶情眉頭皺的更緊,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安少,你平常是不是平麻煩,所以不讓小左吃飽?」
「為什麼會這樣問。」
「難道不是嗎?」文憶情指指他,又指指安在左,「明明是相同的一張臉,你的光滑水潤富態十足,小左的略顯蒼白和瘦弱,如果不是因為你不給他吃好,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會有什麼原因。」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誰說雙胞胎就一定要連胖瘦也一樣了,他最近無聊不能加餐長點肉嗎?
不過,她沒有嫌棄小左,真的太好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她了。
「我這是虛胖。」安在右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湯圓太糯,吃多了消化不良,一會還要吃你做的水煮魚片,我怕他愛吃撐著了。」
這,也算理由?
好吧,這的確算理由。
「真是熱鬧,不介意我不請自來吧?」
有略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望去,是一個陌生男人,大家均是一臉茫然,顯然沒人認識,唯有顏傾城變了臉色,雙眸倏然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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