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憶情咬住下唇,一雙美目通紅,眸中狠歷異常,讓眾人覺,如果秦臻在跟前,她絕對會拿大棒子抽他。
安在右略帶沉思的看她,想過她會驚、會怒,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恨,恨不得把人撥皮抽骨的樣子。
他有點不解。
雖然他不喜色,但在他心中,男人壓力太大,偶爾逢場作戲的發洩也是情有可原的,若不小心漏了種子發了芽也不可避免,只要不拋棄老婆孩子就行。
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不瞭解女人,文憶情那樣子,是絕壁不允許男人出軌的兆頭呀,不知道冷凌風怎麼解釋以前的那些***債?
他非常好奇,不過,他也慶幸,還好自己不是那種隨意招惹女人的男人。
文憶情突然拔高了聲音,怒吼道,「說啊,是誰?」
安在右被她猛的一炸,差點耳聾,他想了想,不確定告訴她是好還是壞,於是試探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確定要聽嗎?」
「你不會長話短說!」文憶情有點惱,這都是啥人呀,沒看到人家正傷心難受著嗎,說句話也不乾脆,虧得她早前還以為他是多好的人呢,哼!
可能經過時間的沉澱,加上安在右解釋了一番,文憶情對他的恨意略減,所以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帶了點嗔怒。
氣憤中的文憶情自己沒感覺出來,但冷凌風感覺到了,愛吃醋的男人臉色馬上變了,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拍背,哄到,「好了好了,別生氣,先問問怎麼回事吧。」
冷凌風眼睛半瞇。
文憶情的身家背景他可是花費了很長時間調查都沒找出什麼,難道安在右狗屎運的找到了?
「齊譚。」
聽著安在右口中緩緩吐出的兩個字,文憶情有點蒙,「什麼?」
難道聽說了她被齊譚欺負了,想給她找場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她更氣了,語氣冷硬起來,「我現在不想說她,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小眼瞪的,真跟炸毛的貓一樣。
安在右失笑,平常挺聰明一人,怎麼老在大事上糊塗呢。
發現冷大少嘴角微開,他趕緊的一字一頓道,「你的異母妹妹,是齊譚!」
「什麼?」文憶情尖叫出聲,「不可能!齊譚有爸爸!」
「我就是從她爸爸口中得到的消息。」安在右臉臉上沒有笑容,又扔出一枚炸彈,「她爸爸是個殺人犯。」
梁正宇接口:「我知道,是個狠的,連自己老婆都能打的腦袋開花,害的我咖啡廳都歇業了。」
腦袋開花四個字,讓人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紅的白的混合在一起,嘔,太噁心了。
見身邊的一點嚴肅的樣子都沒有,文憶情想哭又想笑,為什麼本來應該挺傷心的事情,因為這些人在身邊,她硬是沒辦法醞釀出悲傷的情緒。
算了算了,那個所謂的父親秦臻,三年前當著藍嵐面痛打她的時候,她已經徹底死心了,現在完全沒有必要為他做過的事情再徒增傷悲,畢竟,身上流淌的秦家血,早在那場車禍中流光了,現在,她的身體裡,是救命恩人的血在延續!
「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你願意說多長的故事,就說多長的故事吧。」文憶情懶得跟他耍嘴皮子了。
其實她也知道,安在右是想和她緩和一下緊張的關係才如此多話,不然挺優秀的大好青年,毛病了才喜歡聒舌呢。
都說語言的碰撞才是交流的根本,無論是煩躁的吵架還是安寧的聊天。
事關小丫頭的大事,冷凌風也沒有小氣到在這個時候和安在右反衝,不過威脅的眼神免不了甩了幾個過去,意思:你說話注意點,再惹我老婆不高興,要你好看。
安在右裝作看不到。
哼,妻管嚴,哄好了你老婆誰還怕你。
「是這樣的。」瞄眼文憶情又開始疏離的神態,安在右也不再囉嗦,慢慢說了起來。
原來,齊譚的老媽齊嬸在年輕時就和秦臻認識,兩個相互感覺還不錯,忍不住偷吃了***,原本以為秦臻會娶她,沒想到正在她甜蜜的做著新娘夢的時候,秦臻卻和文情結婚了。
齊嬸恨啊,想要去鬧,不料被秦臻棒槌加蜜糖,先是教訓了一頓,然後又給了她一筆錢哄著,那時候人生活很窮,秦臻也大方,給她的錢夠普通家庭生活十年的開支了,但要求只有一個,不允許出現在文清面前,否則,他的拳頭會好好侍候。
別說,這粗魯的方法還真管用,無論是拳頭的宣言還是看在錢的份上,齊嬸暫時安分了幾天,再加上木已成舟,她一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畢竟那個時候,離婚什麼的,還是很少的。
不過她每每守著空蕩蕩的房子,想著以前的甜言蜜語,她經常會忍不住流淚,後來,她忍不住,偷偷去找了秦臻,當然,沒有敢出現在文情面前就是了。
當時,文情正好懷孕,已過了新鮮勁的秦臻加上禁慾的折磨,一時沒把持住,又和齊嬸搞在了一起,後來每隔幾天兩人就鬼混到一起。
不久後,齊嬸感覺不舒服,去醫院一查,好傢伙,懷孕了!
她興沖沖的告訴秦臻自己懷孕了,原以為能憑借肚子擺脫***的命運,不曾想,秦臻立馬翻臉,還逼著她去墮胎,否則斷了她經濟來源不說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手段對付她。
齊嬸當時嚇傻了,後來一想,男人本***,但對自己的骨肉應該還是很疼的,現在之所以不在乎,是因為孩子還是一團血球,如果等長成軟軟糯糯的小糰子再站到他面前,估計誰都會心疼的不得了。
所以,齊嬸逃了,準備生下孩子再回來奪取「正宮」的位置。
沒錯,她過夠了***的生活,開始妄想轉正了。
不過她很悲催,剛帶錢逃到一個地方,就遇到***打劫,搶光了她的錢,還想對她身體進行侮辱,幸虧齊叔跟天神一樣的出現,挽救了她慘遭***的命運。
那時,齊叔很窮,但有一顆誠懇的心,把齊嬸帶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內,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什麼活也不讓她做。
開始,齊嬸還以為人家對她有啥不良企圖,後過了一個多月都沒發生啥事,她也就安心的住下了,沒辦法,挺著大肚子沒錢沒地方去,不住這能住哪。
其實她不知道,那晚搶劫的人和齊叔是一夥的。
原來,齊叔是邊境走私販毒的犯罪小頭目,這次弄了一批貴重的毒品準備賣出去,但是警察查的太嚴,他們沒有合適的身份,唯恐被發現,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正好看到齊嬸孤身一人,馬上就有了主意,於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
齊嬸住在他家裡,對外,齊叔說兩人是小兩口,老公每天忙碌的打零工掙錢,老婆在家養胎,其實呢,齊叔是利用她孕婦的身份做掩護,他所謂的打零工是到各個聯絡點找買家賣毒品去了。
終於,貨物安全的賣出去,掙了夠他奢華一輩子的錢財,他很高興,喝了半醉,然後趁著酒勁把齊嬸給上了。
能敢販毒的人,哪個不是亡命之徒,既然要了齊嬸的身體,就不會再允許她想著別的男人,於是在半威脅、半哄的狀態下,兩人登記結婚了,不過,齊叔登記的是假身份證罷了。
過了幾個月,齊譚出生,原本,齊叔是想弄死的,後來無意中檢查出自己早已喪失了生育能力,終於還是忍住了,把齊譚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了起來。
要說齊嬸這人,也挺愛錢,在齊叔時不時的拿出「老闆因賞識他發的大紅包」後,她對秦臻的心也慢慢的淡了,畢竟,齊叔長相很有欺騙性,看起來老實巴結,但絕壁比秦臻會討女人歡心。
他從來不會讓齊嬸幹什麼重活,每天帶帶孩子,做做飯打打麻將,有其它的小愛好他也不阻攔,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就行。
至於說毒梟啥女人沒見過,為什麼會稀罕一個有著別的男人孩子的女人,這不的不說,王八對綠豆,看上眼了,他就好齊嬸這口,嗜好,沒辦法。
齊叔這人也乾脆,雖然知道販毒能賺很多錢,但他也知道,做這行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所以,他在掙足了夠一輩子逍遙的錢後,果斷的收手,摟著老婆享受小富翁的生活。
安在右評價:「姓齊的直覺很銳敏,在別人還都想著大撈特撈的時候,他撤了,結果,他僥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不肯收手的被抓了差不多精光。」
「他一躲十幾年,直到三年前……」
「小媳婦,你學校有人來了,你要不要迎接一下。」七小貓從外面進來,神色倦倦。
文憶情正聽得出神,被人打斷也不惱,抬頭感覺不對,「你沒事吧,怎麼搞的臉色跟鬼一樣?」
七小貓虛弱的笑笑:「沒事,剛才太餓,一下子吃多了,你快去到門口迎接一下吧,不然讓人等在門口多不好。」
可不是嘛,她都忘記還有客人沒到齊,居然全躲在屋裡了。
「我去看看,回頭再說。」
文憶情向門口走去,還在奇怪這些人怎麼不直接進來,同學一場,沒必要搞得那麼正規吧。
不過當看到幾位同學身後那位穿著香奈兒小裙子的女人時,文憶情頓覺晦氣,終於明白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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