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攔住他!攔住他……」文憶情雙耳轟鳴,短暫失聰,她的眼中除了紅中帶白的污穢物,再也裝不下其它,像失了魂,只機械的重複這三個字。
冷凌風第一個發現她不對勁,伸手遮住她眼睛,不讓她去看腦漿崩裂已經死亡身體卻仍反射性抽搐的齊嬸。
他強勢帶她轉身,側首交代,「帶下去,無論用什麼方法,問出我要的東西!」
至於帶誰下去,長久聽命的下屬自然懂得。
「一定,一定要問出來!」聽到熟悉的聲音,文憶情恍然回神,眼中帶淚,五指成爪,緊抓他手臂,力道之大,抓破他一層肉皮。
「放心吧寶貝,我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冷凌風親吻她的額頭,不帶有一絲的曖昧色彩,有的是濃濃的心疼和憐惜,「我一定會找出媽媽真正的死因。」
「凌風,我要見安在右,我想問問他,當初為什麼要破壞我幸福的家庭?」她清澈的眼中有晶瑩的淚珠閃動,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也無法阻攔。
但是,他也不會輕易讓她去見情敵,瞭解事情有很多方法,並非要親自前往。
冷凌風打橫抱起她,眼中是滴水的溫柔,「你想問什麼,告訴我,我去問他,放心,我會錄音,保證不漏下一句話。」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被他的小氣樣惹怒,文憶情從剛才的震撼中回神,狠狠的瞪他兩眼,「我都被你吃干抹淨多少遍了,誰還會看的上,需要你每天跟防狼的一樣嗎!」
這話冷凌風不愛聽,他溫柔的把人放進車內,啟動車子,「連藍嵐他都能下的了口,你以為他是很有節操的人嗎,搞不好下面被多少女人套過,你不嫌他骯髒就不錯了,他有什麼資格嫌棄你。」
這到底是希望他嫌棄她啊還是希望他不嫌棄她啊?
文憶情被他這話氣的哭笑不得,沒好氣道,「你乾淨的很,也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誰在跟女人嘿秋嘿秋不停,喊都不肯拔出來。」
這話,說的多粗俗,多露骨,多犀利。
冷凌風俊臉爆紅,剛才的醋意頓時化作緊張,非常不自然的扭頭,爭辯道,「你少污蔑我,哪有的事,你看錯了,我只是讓人用嘴動了幾下,根本沒做!」
「切。」文憶情懶得跟他爭論這個問題,無論別的女人是用上面的嘴還是下面的嘴,有什麼區別,只要想到他那玩意不是第一次進她的鳥窩,心裡總會不舒服。
得,還是別想了,不然自己找虐。
「不對啊,怎麼歪樓了,剛才明明是討論見安在右的問題的!」
「想都別想!」冷凌風拒絕的很乾脆,「我會把所有問題都弄清楚,你老實在家待著就成。」
「冷凌風,你不要太過分!」文憶情真的生氣了,別的事情可以妥協,事關媽媽的死亡問題,她怎可能淡然處之,「我說過夫妻間要相互信任,你天天這樣疑心疑鬼的想幹嘛,難不成我還會跟人跑了!」
冷凌風根本無視她的怒火,悠然的開車,「我們現在還不是夫妻,等你跟我到民政局領了證之後再談什麼信任不信任的問題。」
他幸災樂禍的瞥她,那意思明晃晃,誰讓你要推遲婚禮的,活該你現在不被我信任,沒有自由。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氣得臉都紅了,但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貶低自己,希望能降低某人的多疑,「我又不是什麼天香國色,脾氣不好,身材很一般,背後也沒啥權勢,誰會那麼沒眼光看上我,放心吧,我招惹不了人的。」
「你是說我沒眼光嗎?」冷某人眼中暗光浮現,神色莫名,「一個差的沒人能看上的你,卻只有我能看上,是說我沒眼光,還是你覺得我沒眼光?」
特麼的,貶低自己也不行!
文憶情真想撓人,但根據以往的經驗,硬幹的最後結果是自己吃虧,所以還是放聰明點好。
她擠出一絲笑容,違心的恭維,「瞧你說的,哪能啊,我是誇你呢,像我這樣鍾天地靈秀與一身的好女孩,也只有冷大少你這樣英俊不凡、眼光獨到、獨具慧心的男人才能發現的了。」
冷某人淡淡乜她:「下次再報個文學專業,把中國的詞彙好好學一遍,省的亂用詞語,不知所謂!」
「冷凌風!」文憶情氣得大叫,一巴掌拍在腿上,疼的眼淚汪汪怒氣消融,「你的冷酷呢?你的沉默呢?你的少言寡語呢?特麼的你啥時候變的跟雞婆一樣,嘴碎的沒完啦!」
冷某人空出一隻手,為她揉揉被拍疼的小腿,也不知為何,任她一再冷聲,就是不像以前般發怒大吼,反而肉麻兮兮,「小心點,拍在你身疼在我心。」
「見鬼了。」文憶情被驚住,深切懷疑自己偷偷跑出來見齊家人的行為惹怒他了,說不定等會到家就是一頓屁股揍,或許還有更可怕的折磨。
她縮縮肩膀,把安在右的事甩到一邊了,反正已經過了三年多,也不在乎再晚一會了,如何逃脫魔掌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以免被拆吃成渣。
「那個……我今天還有課。」
「撒謊不是好孩子。」冷某人涼涼的笑,看的她小心肝顫抖,什麼齊譚、什麼齊嬸齊叔、什麼安在右、什麼梁正宇全部統統的一溜煙從腦子裡滾出去,只剩下冷大少邪肆的英俊面孔。
「我……我想去看小貓。」
「招惹未成年小男生是違法的,老牛吃嫩草是不道德的。」
誰未成年?誰是嫩草?
七小美?
「你才老牛吃嫩草呢,二十七歲的老男人啃我十九歲的小姑娘!」文憶情又成功的被他挑起了怒火,氣鼓鼓的臉蛋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格外晶亮,看的他邪火全往某一處沖。
他視線在她敏感之處掃過,笑的意味深長,「嫩草的滋味,啃起來的確不錯,但老女人啃小男人不行,太小,沒啃頭。」
太小,哪裡太小,是人太小還是某個部位太小?文憶情完全有理由相信,這沒節操的貨是指那個地方太小。
特麼的特麼的!
文憶情想吐血,她有雞同鴨講的感覺,為什麼她說這,他說那,要說他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快要被他氣死了。
文憶情乾脆不再說話,閉目養神,誰讓一大早的被折騰狠了呢。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屁股巨疼,睜眼一看那混蛋真的在揍自己。
「啊啊,混蛋……」文憶情拚命掙扎,「快放我下來,你居然又打我,我恨死你了!」
「說,下次還做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某人揮動大手,毫不客氣的打在她屁屁上,哪還有在車上時的淡然,恨不得揍死她一樣。
「啊……啊……你討厭!」想起被人欺負時的害怕,文憶情委屈的直掉金豆豆,「我又不知道他們那麼壞,以前他們對我很好的,你不幫我還打我,我討厭你!沙文豬!法西斯!自大狂!小氣鬼……」
文憶情嘴巴亂七八糟的詞語一個個吐出,只要是能表達他小心眼、霸道不通情理的詞語,一股腦全用上。
冷凌風眼中閃過無奈,扶她翻身,大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笑道,「好了,別哭了,我就打你兩下,搞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樣。」
文某人生怕再被揍屁屁,開始無理取鬧,「你本來就在虐待我,不給我吃不給我喝也不給我睡!」
「好,我以後給你睡,隨時讓你睡,想怎麼睡就怎麼睡,行嗎?」
嗯?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勁?
不管了,轉移注意力不挨揍才是王道。
據說女人的眼淚是男人最無法反抗的工具,她開始哭,「嗚嗚,我好可憐,在外面受了委屈,自己男人不給我報仇,還要打我,這還沒結婚呢,要是結了婚成了黃臉婆,肯定會找小三氣死我!」
這都是哪跟哪啊。
冷凌風幽幽開口:「寶貝,潑婦可不是好職業,你不要再學了。」
文憶情假哭的動作一僵,甩開他的手,氣悶的趴在床上不吱聲了。
她鬱鬱寡歡的樣子,讓他心中挺難受,想想一路走來,她對自己的確忠誠,無論是李笙肖還是安在右,對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過分動作,全部發乎情止乎禮,如果猜測沒錯,他不僅擁有了她的初夜,還擁有了她的初吻。
這麼純潔的女孩子,其實應該得到他全部的信任,但是,她的美好,真的不願意讓更多的男人發現。
然而,就如她所說,愛情是相互信任的,就算他用愛做借口,拒絕她和男人的正常交往,其實對她並不公平。
「咚咚!」文憶情用力的捶著枕頭,發出沉悶的聲音,「小氣鬼,沒自信,也不想想看,誰能有你條件好,我眼瞎了才會不要你去選別人。」
得到愛人的肯定,那心情相當的爽了,不過他冷凌風才不是沒自信呢,他堅決相信文憶情不會變心選擇別人,他只是不喜歡其他男人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而已。
對,就是這樣,他很自信!
「你想見安在右肯定不行,找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吧。」這是他最大的妥協了,想不出可就不能怪他不給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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