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你這是……你在幹什麼!」李笙肖緊握著拳頭,忍耐了一番卻還是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
她騙他,原來下午的說好的一切都是騙他的!
心中那抹安定在女人出口的一瞬間蕩然無存,對於李笙肖來說,此刻的他受傷的已經無以復加了!
「你下午說的話,全都是騙我吧麼?」他沉著了一番,終於還是將那番質問吞下,只是這句,卻如何也吞嚥不下去。
文憶情閉上眼睛,心中輕歎。
是啊,如果不騙你,我又怎麼有資格進這鳳凰酒店?呵~!
儘管我騙你是有理由的,可是,我終歸還是對你用了欺騙的手段。
李笙肖,我除了對不起,其他的已經什麼都沒必要說了。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原諒我,可是,你或許不知道,其實在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氣球你的原諒了!
文憶情將這些話默默的在心中過濾開來,只是口中,卻是一言不發。
她真的不知道她要怎樣開口將這些話告訴他!
不,是等下的所有事情發生之後,她此刻的解釋全都會變質。
所以,沒必要了不是麼。
文憶情苦笑。
「你說啊,我就問你這個問題。」
文憶情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男人瞬間收緊,他修長的手指掐在她的手腕上,力氣用的很重很重。
文憶情是痛的。
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掐的,她也有些下意識的輕吟出聲,只是,這輕吟早就被此刻這露台上賓客驀然之間竄出來的議論聲所覆蓋了。
喧鬧,是在寂靜後突然爆發的。
文憶情終於沒有再理身邊狀似只求她一個答案的李笙肖。
她的視線穿過人潮,最終,定格在了一聲黑炫西裝,全身散發冷厲霸氣的男人身上。
而那男人,也同樣這般遙遙的看著她,只是她是隱晦的苦澀的,而他……卻是瞇著眼睛陰翳非常!
「嘿我說這位小姐,你是真來搶婚的?現在可不是這種隨意玩笑的時候哦,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你看看我身邊的這位男士,他的眼神現在無比的恐怖。」名嘴主持對於突發狀況也是身經百戰,一邊如此好似聊家常一般打著圓場,一邊用眼神示意站在外圍的負責維持秩序的人。
文憶情甩開了李笙肖的手,對此微微一笑,而後邁著步子,衝著那露台之上搭建的小高台走去。
李笙肖,鎮在了原地,而下一秒,卻是直接拉住了文憶情即將遠去的步子,還是如之前一般扣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回去。」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此刻的他,儼然有幾分當年少年時兄長那般的姿態,當然,如今經過了商場洗滌的李笙肖,他的威嚴已經不是年少時期可以比擬的。
嚴肅,同樣嚴峻!
只是,如今的文憶情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秦愛情了!
那少年時期的秦愛情會怕這樣嚴肅的李笙肖,如今的秦愛情雖然被李笙肖的行動制止住了,可是她卻更加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在做什麼,應該要繼續做什麼。
「你放開。」穿著一身和藍魅兒同色禮服的文憶情,看起來身姿更加輕盈窈窕一些,是瘦,是纖細!
她的聲音沒有了之前那驚天一喊的威力,卻也同樣堅定的很。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碰,卻是同樣的堅毅。
「小情,跟我回去,我現在是不會放手的,你現在不能胡鬧,這是他們的婚禮!」男人被她眼中的那股子的堅定攪的心間越發的蠻亂氣怒。
真的,他真的可以不計較她下午時候用乖順和柔和騙取他的信任,他完全可以不怪,甚至可以縱容,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容許她再這樣鬧下去了!
這是冷凌風和藍魅兒的訂婚宴,如果還要鬧下去,就算是鬧成功了讓他們不能成功訂婚那又怎樣?
他們以後的日子是無限長的,今天不行那就改天,今天的事情就算被外人道哉,對於在b市如今已經根深蒂固的冷家和秦家來說,也不過是丟失一點顏面上的問題罷了,可是到最終呢?受傷最大的難道她麼!
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如果再鬧下去,恐怕哪怕是他也不能保下她了,冷家和秦家絕對不可能讓文憶情這個使他們丟了顏面的女人繼續逍遙快活的!
李笙肖深吸一口氣,口中越發的加重,「你醒醒,現在不想跟我走也必須跟我走。」
說著,他直接伸手一拉,猛然一下將文憶情捲到了懷裡!
只是,他一心拉扯,全心全意,卻是沒有發現文憶情被他一扯,壓根就沒有力氣去掙扎的!
原來,李笙肖剛才在拉文憶情手腕的時候,腳步甚至邁上了些靠近了她,順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位置……左右手的五根手指。
李笙肖是無意的,可是帶著真絲手套的文憶情卻痛的額頭甚至都開始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懷裡的女人沒有掙扎,李笙肖是感受的到的,這會兒,男人終於稍稍的鬆了口氣。
而文憶情卻還在控制,讓自己不被那手中的疼痛打擾,露出破綻。
下午當李笙肖問她為什麼要帶這真絲手套的時候,她說配起來好看,而事實上,她也是確定李笙肖是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傷口的,只是他聽她如此說,沒有問她怎麼傷了而已。
按照他的智商,或許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了。
「李笙肖,我求求你,放我下去好不好。」
心理活動如何的多,可是事實上在現實中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罷了!
從李笙肖猛然之間出手將文憶情捲入懷裡,再到他衝著四周點頭,轉身跨向身後露台入口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五秒鐘。
文憶情幾斤祈求的聲音驀然之間在他的耳邊傳來。
李笙肖苦笑,唇角高高的揚起卻也不見往日的溫潤了。
苦澀的很!
他沒有答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突然,一抹溫熱的貼上了他的耳際。
人的本能反射讓李笙肖的脖子微微的一縮,可是下一秒,當女人絕望的聲音低低的在他的耳膜之中炸響的瞬間,李笙肖那原本邁開的步子瞬間靜止了。
「你要是不放我下來,那回去之後,或許你就再也不能在這個世界上見到我了。」
如果,不放我下去,不讓我繼續完成今天的任務,或許,你再也不能在這個世界上見到我了!
李笙肖低下頭,不可思議的震驚的對上了文憶情絕望卻依舊漆黑如墨的瞳孔,確定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聽錯。
女人用她倔強而絕望,熱烈而冰冷的目光告訴他,他剛才告訴自己聽錯了的話是何等的奢望!
「小情,你何必為難自己,又為難我。」他怔怔的對著她的眸子,猝然之間開口,卻是說出這句話。
文憶情心中一震。
只是,這一震卻也瞬間被心中的煩雜情緒所掩蓋過去。
感覺李笙肖對於她的束縛,終於消失不見。
文憶情勾著唇,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再次自己站在了這露台的地面上!
白色長禮裙,披肩長髮,應該是清新脫俗的,此刻,卻驀然之間不可思議的讓人感覺到無與倫比的高貴!
高貴,這麼一個讚美的詞,竟然要用在這個早死的女人身上?
所有意識到這點的賓客紛紛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怎麼會在看著她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兩個絕美的字!
「喲,這不是文憶情小姐麼?今天是我兒子和藍魅兒小姐的訂婚典禮,我搞不懂啊,我記得似乎沒有人給你邀請帖的吧,你有資格進來麼?還有,你剛進來的那句話,有何意思?」顧瑤從高台上的位置站了起來,率先開口發問!
文憶情看著她這幅裝模作樣的嘴臉,心中除了冷笑就是苦笑了。
瞧瞧,她現在做了人家的替死鬼了,而且,這還是對於導演的一場最爛的狗血鬧劇!
四周全是嘲諷而貶低的雙眼,有幾個認識她的,似乎更加恨不得將她直接在這裡用他們的眼神將她文憶情給凌遲死了!
「冷凌風,你不能和這個女人訂婚。」文憶情直接將顧瑤這個人和她說的話忽略了,目光在遙遙的眾人之中,直指冷凌風!
再一次看到他,說心中那舊的傷痛被再次狠狠的撕裂,再被狠狠覆蓋上一層鹽巴,痛上加痛,不是越痛,是痛到麻木。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而他卻……
「讓保安進來,把這個女人給我從這裡趕出去,訂婚儀式繼續。」作為當事人的冷凌風,目光淡淡,嘲諷依舊,冷酷依舊,他只是輕瞥一眼文憶情後,就再也不看她了,甚至,壓根就沒有跟她說一個字,連這句驅逐的話都是對著那個名嘴主持說的!
文憶情對此,只是微微閉眼。
很快,通過對講機的傳達,門口進來了幾個早就已經在外守護的保安。
說是保安,但是卻個個黑人大個,而那個文憶情看到的一直跟在顧瑤身邊的其中一個黑人保鏢,也是赫然在這其中。
文憶情的雙手倏爾之間就被幾個大漢給架住。
冷凌風這個男人,竟然沒有給她一點開口說話的時間!
甚至,竟然也沒有問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阻攔她的理由。
哪怕這些對於他來說是沒有絲毫的意義的,可是,難道就不該稍微的讓她再多說一句?
該死的!
文憶情心中咒罵。
眼神再次掃向冷凌風的時候,不經意之間竟然觸及到了藍魅兒和藍嵐這兩姐妹此刻的神態,還有……秦臻那諷刺的眼神。
心間大堵。
文憶情就像是瘋了一般,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突然開始猛烈的在黑人保安的手中掙扎起來!
「鬆手,你們幾個給我鬆手!」她衝著他們幾個大吼,在他們怔住的一瞬間,猛然一瞬間伸腳用高跟鞋突然踩在了那夾著她的兩個保安的腳上。
「啊……」
「嘶……」
那高跟鞋是細跟的,而且足有80公分的樣子!
這種細跟,文憶情曾經就用來對付過想要吃她豆腐強上馬的馮局!
可是她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剛才進來的保安足有六個,他們的反應速度也是頂尖的,在那兩個保安下意識放開了文憶情的瞬間,後面兩個保安就已經很是速度的補上了空位,並且,在一人一手將文憶情的胳膊制住的瞬間,還每人來了一腳,雙雙的踹在了文憶情的膝蓋上。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膝蓋軟骨這個部位是人體其中最為脆弱的一個關節,別說是這樣大力的踹了,就連一個人自己輕輕用拳頭砸一下都會出現條件反射的,何況現在,還是兩隻腳同時!
文憶情還沒來的及轉身,就驀然之間受痛,直接直直的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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