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立場霸氣的恨不得吞下整個世界的男人,一個隨意慵懶的恨不得走一步邁一步的木偶似的女人。
當這樣兩個人持久的對上,那麼最先無力的絕對是霸氣的男人。
因為女人已經看的極淡了,她隨意的態度更像是心死。
冷凌風站起身,雙手搭在秦愛情的肩頭,在綿長的對視下,他真的敗下陣來。
於是,甩手走人,臥室的門被關的轟響。
「又是這樣麼。」秦愛情心情全然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無力的冰冷。
她也不多站,繼續朝著浴室走。
在浴缸裡放滿了熱水,又是加了不少各種清香花瓣,秦愛情這才進了浴缸。
水太滿,因為她突然的進入有水從浴缸的邊緣溢出,她卻懶得看,閉上眼睛,還是滿腦子都是冷凌風的對著她凶的樣子。
之前想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是什麼時候對他這個人產生希望,以至於打算就這麼將全部的籌碼都壓在他身上的呢?呵……
同樣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以前就深切聯繫過的虛假情緒,笑靨如花,為什麼在冷凌風面前總是破功。
他……簡直就讓她淡定不下來,或許連帶著簡單的認錯都不能做到,又或者說,她做不到。
…………
冷凌風沒有消氣,他在房間裡等著這個女人回來虛情假意的讓他消氣,跟她說對不起。
他捏著拳頭,已經站在窗頭很久了。
可是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臥室的門或者是門口都沒有一點的動靜,女人偶爾步履拖沓的走過,卻都沒有停留。
誘人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在黑暗中男人的指尖夾帶的一點猩紅還有偶爾藉著月光看到的一個個繚繞的煙圈,全都透露著一個信息,他心情不好。
秦愛情還是沒有過來,冷凌風就固執的在那邊等,直到深夜,直到疲憊終於侵襲而上,他躺在了床上,可是卻依舊輾轉難眠。
他甚至有種直到跑到那邊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就那樣沒良心的睡著了的衝動,於是,他又是捏著拳頭坐起了身,然後又是躺下。
如此反覆。
是個正常人都睡不著,他的神經太過緊繃。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突然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了。
冷凌風立刻屏息,卻發現這腳步聲其中還夾著什麼東西拖動的聲音。
一瞬間,他本能的就從床上繃起。
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豁然一下開門。
而在同一時間,臥室的燈光大亮。
原以為是家裡進了毛賊的冷凌風站在門口,警惕的神情卻瞬間僵硬在臉上。
在他的面前,秦愛情穿著整齊的在拖動行李箱,見到他出來,還衝著他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
神情疏遠,雖然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在做什麼。」冷凌風被她這樣的表情刺激到,之前一直想要等來的虛情假意的道歉此刻卻讓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從窗台上直接的丟下去。
出走?離開?
他的額頭又有一種青筋暴動的感覺,冷凌風甚至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
秦愛情點點頭,嘴裡還叼著一塊棒棒糖,「我收拾了我在這個別墅裡所有的東西,現在可以滾了。」
「哦……」冷凌風低低的應著,「那誰跟你說讓你滾了麼?」
「沒有人,但是我知道,住在這裡的主人心裡不歡迎我。」秦愛情完全恢復了當初和冷凌風最初相識的樣子。
清純裝束,笑顏如花。
可是,卻讓此刻的冷凌風感覺到了深深的距離感,深深的,相當深。
他竟然寧願她冷著臉,淡漠的跟他說我要走,就這樣。
「冷少,你放心,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不是單純的當真是十九歲的空白心智,有些話我們不多說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和我在一塊兒也不舒心。」說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下,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
砰砰的咬碎聲,在她的口中傳出。
莫名的給寂靜空檔的房間造成系列的回聲。
直到最後一口嚥下,秦愛情才接著道:「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沒什麼好多說了,我不適合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
「是麼。」
「難道不是麼?」秦愛情還是笑瞇瞇的,「你放心心裡不會咒怨你的凶殘的,明天我生日,生日願望上就順便替你許個願吧。」
一語完畢,她衝著冷凌風點點頭,轉身,毫無拖泥帶水的離開。
十九歲這年的最後一夜,她想在二十歲的明天有個重新的開始,不管是奮鬥,還是努力。
這就是她之前沉默思量後的決定。
只是下一秒,手腕卻突然被一雙冰涼的手給扣住。
秦愛情強忍住淚水,轉過頭。
甚至,唇角還是勾著的。
她慶幸只要她一低頭,劉海就能這樣住她的眸子。
「嗯?」她疑惑的哼了一聲。
「笑的真假,看你這臉,我會忍不住想要將它撕爛。」冷凌風說著,一邊又是收緊對她的挾制。
秦愛情手腕劇痛。
她齜牙咧嘴的直吸冷氣,可是卻沒有去掙脫。
不僅如此,她還衝著他瞇笑著眼睛點頭。
冷凌風原本的話徹底的掩埋在了心中,什麼都說不出了。
只是突然伸出了另外一隻手,一把將女人手中的行李箱拿住。
而後轉身走進臥室。
秦愛情站在門口,片刻之後,她突然聞到了各種燒焦的味道。
忍不住的一進門,卻見男人皺著眉目,用打火機將她行李箱的衣服全都點燃了。
這下,她再也維持不住唇角的笑意了。
「喂,你在做什麼啊,你抽了嗎?」她一個箭步上前,從冷凌風手中搶下最後一件即將被放入火堆的衣服,怒氣沖沖。
眼角瞥見的行李箱此刻已經空蕩蕩的躺在一邊,裡面完全被掏空了。
而她帶來的那幾件衣服,全都進了火堆。
搶救已經來不及,秦愛情只是怒氣洶湧的瞪著眼前這個無良的直接拿人衣服就燒的男人。
房間的氣味太濃重。
全是衣服被燒焦的焦臭味,很熏人。
秦愛情眼中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緩緩的劃過臉龐,最後順著她臉面上的弧度,淚珠掉在了地上。
冷凌風雙手都插在兜裡,唇角微勾,也這樣和她對視。
「差不多被你整的抽了,都快天亮了,我還沒睡。」他驀然的突然這樣開口。
秦愛情心中一愣,「那是你自己不睡的。」
「我要是睡了,沒有開門,你是不是就直接走了?」他口中的疑問更像是肯定。
秦愛情沒有回答。
這是事實。
她準備離開了,就沒有想過要跟他報備。
冷凌風一見她的沉默,就明白了意思,唇角的弧度卻莫名的更大,他突然傾斜下身子靠近她,「可是你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是有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你什麼意思。」秦愛情咬著牙,「在我們生活的這段日子裡只有摩擦,我發現我的脾氣越來越火爆,我們確實不適合待在一起,我有這個覺悟,所以我走,這還不行嗎?」
「你出去,是要投奔李笙肖?」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直接將她前面說的話全都忽略。
聲音之中,已經是最初認識的漫不經心。
其中顫音的部分,秦愛情不願意去理解。
她權當那是他的佔有慾。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覺得無力,她和李笙肖不可能了,她沒什麼好說的,可是這個男人,卻拉著李笙肖夾在他們的話題中不放,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用說,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如之前那般,他的思想不會隨著她的解釋而改變,她也無力解釋。
反正,都決定走了不是麼,沉寂之後思考的結果。
「又不說話了,是對我無言了?」冷凌風放在口袋中的手又是一緊,隨後,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他頭也不回的走開,直到走到臥室門口,才頓住腳步緩緩的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出這個地方,就算你出去了,我還是會將你抓回來,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最後,把火給我滅了。」
秦愛情:「……」
在她足夠理智的清晰看清處境,決定讓對方都退出自己的生活後,男人的佔有慾卻將她再次捆綁。
如果不是他厭惡了讓她滾,她絕對不能滾。
突然,她沒了人身自由。
……
一夜的爭吵,出走,到最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太陽照樣正常升起。
天沒變,人已累。
因為臥室被熏的氣味濃重,昨晚的時候,冷凌風睡在了側臥,而秦愛情則是在客廳沙發上呆了一夜,她撐不住,直到凌晨四點多才有睡意,累的睡著。
冷凌風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影。
他下意識的放輕了步子靠近,見她在睡夢中都抱著膀子哆嗦,側著的身子露出唯美的側臉,長髮糾纏。
他心中又是歎了口氣。
眼眸深了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彎下身子從另一半的沙發上拿來了小薄被,小心翼翼的蓋在了女人身上,又是看了一會兒,見她睡意正濃,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這才離開。
他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本來是在下午的,但是在想到昨夜她說今天是她生日的時候,冷凌風直接將會議提到了早上。
那坑長的會議,一開下來都不知道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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