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半年之前的那場車禍之後,文憶情的身體除卻了臉部的隱患之外,還有雙手胳膊肘。
醫生告訴她,胳膊上的骨頭因為極強的撞擊,已經震盪了,沒有震碎應該是萬幸,不然這輩子她就要殘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的雙手也是變得極其不靈活。
此刻在狹窄的地方,她伸直了胳膊想要徹底的褪下,可是發現手麻麻的,她腦袋還在衣服裡,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了。
冷少看的可謂忍俊不禁,看著女人在衣服裡苦苦掙扎,忍不住的嘲諷冷笑:「文憶情,你手腳到底有多笨,連個衣服都脫不好,我還要你做什麼!」
「那你幫我。」女人嗚嗚的聲音,此刻在他聽來,莫名的可憐兮兮。
要說這女人陰險吧,她卻是有不少的手段,勾引人的,對付人的,貌似都不錯,可是要說她對他直白吧,有時候想什麼似乎也都直接說出來了,直接將決定的選擇交給他。
她狀似極為遵守遊戲規則,時刻以他為中心,不敢衝著她反抗什麼。
只是,如果在此之前,冷凌風覺得她的乖順獻媚讓他感覺不錯的話,那麼如今,在今晚看了她和安在右相處之上那種不加掩飾的情緒之後,他突然很厭煩她這樣的對待。
假,真假。
再怎麼乖順,也不過是一個假人!
他胸口蹭的一下泛起滔天的怒火,原本還衝著她衣服抓去的手,在半空之中赫然之間頓住。
「連自己衣服都不會脫的女人,我不知道你還有哪點是值得我花時間玩的,文憶情,你用你假的一面對我,難道就巴不得我馬上玩死你,難道,你就不怕我玩了之後直接走人嗎?」
其實,這也是他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他不是什麼好人,全b市的人都知道!
可是這個女人,憑什麼要相信他,相信他玩爽了之後會應承給她所謂的承諾?
呵,她沒有這麼傻!
這麼有心計野心的女人,哪怕這心計野心談不上到底有多高深,可是,她不是一個傻子!
憑什麼呢?
冷少原本勾起的唇角,戲謔松下。
他想不通!
聽的女人停止了狀似可憐的嗚嗚叫聲,冷凌風點了一支煙,靜靜的吸著。
手指間的猩紅微微的閃爍,就恍如主人在這一瞬間茫然的,猜不到別人心思還沉思的內心。
「冷少想要知道?」
半響後,女人微微調高的聲線,從套裝裡面傳出。
細細的,卻已經不帶方纔的獻媚之感。
冷凌風冷笑,手指霍然之間一揚,那猩紅的煙頭便瞬間從窗口擲出,「我不過是一瞬間的好奇罷了,文憶情,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你覺得我會花時間浪費在一個一心爬上我夫人位置的女人身上?別傻了!」
說著,他腳下一探,一腳踩下了油門。
絢麗的蘭博基尼瞬間化成一道銀色的光芒,衝著遠處疾行而去。
文憶情嚇了一跳,身體因為慣性而狠狠的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重的讓她吃痛!
只是,心中卻是暗暗想著冷少的話,他會對一個女人產生多久的好奇?笑話,誰都知道他冷凌風是無心之人的!
只有女人為了他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罷了,自以為可以收復他那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心,卻不知道他從不曾許可誰誰誰進入。
擅自傳入,還自以為了不起的蠢人,狀似死有餘辜。
他是一個讓自己父親和弟弟變成殘疾後,又雙雙斃命的人啊,他陰狠無情,唯利是圖,在他的心中,唯一一個可以站穩腳跟的東西,便是利益!
呵,好奇心?果真是笑話。
車子極速行駛,十分鐘過後,在一棟豪華別墅前停下。
這是他平時的私人住宅,一個月算下來,他住在這裡的時間遠遠比在冷氏老宅多的多。
他不想要回去,那裡太冷了,沒有屬於家的溫情,只有每當他午夜夢迴,突然出現在他房門口的老女人。
對了,那個老女人回來了,似乎還讓人傳話今晚讓他回去?
呵,不去。
他何必自找苦吃!
冷凌風僵著臉,下了車之後繞過車頭,一把將坐在車上,從始至終終於沒吭一聲,彷彿死了一樣的女人拎了出來。
「不要給我裝死,你要是想死,我把你丟海裡去。」
b市是臨海城市,不僅城市被一條河流橫跨了全部,而且,在城市邊緣等地,還靠海。
這裡已經被冷氏列為了開發地,要是計劃不變,按照步驟,明年這裡將會變成大片的黃金住宅,度假區。
「你幫我穿上去,我就出來。」文憶情的聲音悶悶的,好似受了天大的氣又不得不開口說話的那種語氣。
冷少微微斂眉,這叫做怨氣。
「你真麻煩。」他也實在看不下去,這女人從他開車到現在,就特麼一直憋著,真夠可以的。
脫衣服不行,重新將脫到一半的衣服穿上去還扭扭捏捏的好似實在不行一樣。
裝!
這是情趣嗎?
冷少挑眉一挑。
說著,便是手指一掐,直接的將文憶情頭上的套裝拉下。
「你反正是要給我脫的,剛才早給我脫多好。」女人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看了一眼四周,聲音略帶驚奇,「我以為,你會帶我到我們之前做的那個別墅把上兩次沒有做完的愛做完。」
「……」他冷冷一哼,「你果真放的開,怪不得勾引手段層出不窮。」
「那冷少你在意嗎?」文憶情被說成浪蕩,也不在意,反而露齒一笑,「有些人,想要浪蕩還浪蕩不起來呢,其實我知道,那人很羨慕我,所以才說我浪蕩。」
「……」他覺得他再廢話下去,也不知道被這個女人扯到哪裡了。
沒意思。
冷凌風果真不再說話,邁著腿就朝著別墅而去。
文憶情腳崴了還沒好呢,一瘸一拐的跟上,只是冷少身子高,腳步邁的大,才一小會兒,兩人就相距甚遠了。
她可是咬牙的厲害,暗道這男人明明看似***,卻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於是,她便是扯上了嗓子,「冷少,好歹在這裡就我一個美人兒啊,你還走那麼快幹什麼,你應該過來把我公主抱那樣抱起啊。」
「……」他真想把這個吵得可以的女人嘴給堵住!
明明不喜歡他,似乎還怕著他,一點反抗都不敢,還偏偏做出一副和他很熟的樣子,喜歡用熱戀貼他的冷屁股麼,假,簡直假的要死!
因此,冷少不僅沒有減慢步子,反而一下子就進了門,順道,心情一個激盪,直接把門給關了!
他喜歡清靜,所以這個豪華的別墅裡沒有傭人,只有每天會過來的清潔工來打掃,讓這個別墅保持清潔。
在關門的那啥那,冷少的唇角浮現一抹惡作劇完成後的喜悅。
略帶得瑟。
笑容很淺。
若是人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見。
這樣一個冷厲的男人,其實除卻了在商場之上的策馬奔騰之外,偶爾還會因為一件成功做的惡作劇而得瑟。
只是這種得瑟,若非讓他卸下心房的人永遠也不會看到。
冷少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別墅的三樓房間,暗付他站在窗口這女人應該看不到!
而門外,文憶情卻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愣住,天吶,誰能夠告訴她,這男人到底又是想要玩什麼把戲啊!
夜晚十一點,離冷少進去後死活不給她開門已經半個小時了。
文憶情乾脆脫了高跟鞋,就直接蹲在沙灘上的。
索性這裡是沙灘,海風吹的讓她有莫名的淒涼之意,手腳也有些冰冷。
漆黑的空,她視線觸及到的地方,最遠的也不過五十多米,那裡是海水匯聚的地方。
身後的門還緊閉著,她依舊被男人莫名其妙的關在了門外。
雖然如此,但是此刻,文憶情的心卻是靜的。
她其實很想在自己空暇的時候,在放下手上的一切瑣事之後,一個人一個單肩背包還海邊去的,記憶裡,似乎在三年之前她家發生巨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到過海域,看過海了。
以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海邊去了一次便是沒了興致,總是要求父母讓她參加夏威夷,出國旅遊。
在那之前的每一年,她似乎都有出國旅行的,每年一個國家,然後熱鬧的感受別國的氣息。
時光匆匆,那種幸福她以前感受不到了,全被那個破壞了人家家庭還無比囂張的賤女人給毀了。
而當思緒流轉,她便是想到了自己如今的生活。
十九歲,如今是藝術傳媒學院大二的學生,雖然已經孤身一人,卻因為媽媽給她留下的一些遺產和自己手腳的勤快,她並不怎麼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