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被莫名的不爽攪亂了新湖,一堆火氣沒處發,卻沒想到這個愚蠢的女人還這麼自以為是的出手,也罷,這還真的正好讓他發洩發洩。
「我……」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了,你的素質,影響到了我們整個包間的人的素質整體,如果連最基本的道歉都做不到,以後,你不要跟著我了,丟臉。」冷凌風口氣很嚴厲,說話也很毒。
藍魅兒被說的差點落淚。
終於咬著牙轉過身,驕傲的面容對著那侍者,「對不起,麻煩你起來吧。」
從她開始在娛樂圈站定了腳跟,就再也沒有彎下過腰身!
或者說,自從她姐姐藍嵐從小三逆襲成功,當了秦家正牌後宮主人,她就鮮少再遇到過讓她低頭彎腰說抱歉的事情了。
秦家在這個城市,家大業大,所有人都艷羨她,有一個能力極強的好姐姐。
對於這些阿諛奉承,她也照收不誤,那個女人是她的親姐姐,她給她的好東西,帶給她的好東西,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哪怕心裡不怎麼喜歡那手段極為高明的藍嵐,可是藍魅兒依舊享受對方的身份給她帶來的一切好處。
差不多快忘記了怎麼跟人彎腰說道歉的藍魅兒,哪裡想的到如今她要對著一個卑賤的酒店侍者說抱歉!
於是,雖然說著對不起,她的語氣還是高傲的像一隻站在高處的鳳凰!
不低頭,只有敷衍。
那侍者哪裡敢說不好不行的,一個勁的磕頭。
文憶情見狀,只覺好笑。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狗咬狗的戲碼?
藍魅兒這蠢女人,活的也真夠累的,而那冷凌風,裝好人裝慣了難道也不趣味的睨了。
「文憶情小姐,你看現在如何了,可以讓他走了嗎?」
就在文憶情心中無趣冷笑的時候,冷凌風突然眉眼一瞥,將視線轉向了她。
那模樣,彷彿她才是老大一般,要多戲謔有多戲謔。
「你先下去吧,包紮好,你別在意,好好醫治。」她也不羞澀,從安在右的大腿上跳了下去,扶起了那侍者的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
哈,瞧瞧,她比藍魅兒虛偽多了!
最後,侍者感恩戴德的看著她,總算從這包間裡出去。
這麼一餐飯,到了現在,也該結束了,想必那個男人再好的興致,也被這出突如其來的戲給折騰光了。
果然,冷冽的男人在侍者出去之後,便是站起了身。
文憶情一勾唇,略帶得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突然見到安在右坐在那裡,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
「在右,走,轉場,呵,你要帶上這位文憶情小姐。」
安在右暗付真是糟糕。
他身下因為文憶情剛才所帶給他的柔軟,輕易的勾起了火氣。
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人,雖然不是真的在心裡在那瞬間有何褻瀆,可是當自己心裡有好感,有興趣的女人坐在自己大腿上,還時不時的摩擦,他要是沒有反應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想到這裡,安在右側過頭,下意識的看一眼文憶情。
卻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唇角抽、搐的看著他身下。
一副……得瑟又好笑的神情。
一瞬間,他知道這丫頭是知道自己的窘狀了。
莫非,她是有意的?
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就下意識的否認掉了。
這個女人,不會這樣陰沉的設計他,而且,設計他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
兩人沒有發現,兩人的狀態又是被冷少看在了眼裡。
於是,包間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冷凌風寒著臉,逕自的出去!
「社長。」文憶情尷尬的開口,剛才她一心注意著戲劇,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帶給身下男人的感覺。
她縱然對這個男人沒企圖,可是這麼一來,看起來確實十足的引誘。
社長會不會以為,她是一個非常隨便,隨便到可以做男人大腿上隨意的女人?
下意識裡,她不希望這個溫潤風趣的男人這樣想她。
這是一個屬於人的天性。
縱然自己事實上有多麼不好,卻依舊不想讓自己欣賞的人覺得自己到底是何種何種人。
於是,人便是有了最純粹的偽裝。
見她面色暈紅,羞澀的難言啟齒,安在右瞬間放開了,暗想著先讓她出去,等自己緩緩先,正準備開口,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安在右看著號碼,臉色瞬間變了。
「你接電話吧,我先出去了。」
文憶情話聲淺淺,她倒是好奇到底是誰給他打電話,能讓他登時色變。
「嗯,是簡訊。」安在右的面目非常古怪,強笑一聲,站起身來,「我先走了,家裡……有點事情。」
文憶情下意識的看向了他的身、下,那裡……還沒有褪下去誒。
要是社長這樣出去被人看到了,咳咳,她真沒節操。
安在右苦笑一聲,唇角動了動,側過了身,略有些尷尬。
文憶情臉色紅了紅,「我們走吧。」
她一時心急,踩著的高跟鞋沒有注意到這快地地面上是還沒有乾涸的油漬,一個不小心,直接滑倒。
「嘶……」
一股鑽心的疼痛的從手掌心之處傳來,要是沒有猜錯,她的手被那還沒有收拾的碎片給紮了。
而且,腳腕也扭了。
「你還好吧。」安在右臉色一變,伸手要將她扶起來。
文憶情痛,怎麼都起不來。
「你有事先去吧,我腳崴了,等一下就好。」
從她這個角度看,攙和著光,卻是見他姿容秀麗風華的緊,他蹲***子的瞬間,是側著臉的,那完美就如阿曼洛薩那般唯美的線條,逕自的暴露在她的視線裡,線條剛柔並濟,這似乎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側臉。
何況,還那麼柔和。
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自己在這男人面前的窘迫。
當她說,自己差不多陪了二十多個男人,打了十幾胎之後,安在右確實沒有再碰她!只是,確實將她戲謔個徹底。
幾個月前,她才剛開始接觸這個社會不久,因為她很需要錢。
在秦臻和文情攤牌後,驕傲倔強的文情並沒有讓拿秦家打拼下來的錢,她不知道這是為何,這個社會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她不明白為什麼媽媽一分錢都不拿。
她還記得,媽媽帶她走的時候,唯一在他們身邊的只有那輛媽媽開的保時捷。
最後,靠著將保時捷弄到二手市場賣了,母女兩人才租了房子,而後靠著剩餘的錢,文情開了一間食品連鎖店,這才過著日子。
雖然手頭不像是以前那樣寬裕,而且她再也買不起那些昂貴的衣裙,可是,文憶情卻覺得和媽媽單獨一起的生活很是開心。
在她和媽媽租的那件房子裡,雖然小,但是,這個小空間卻只有母女間的溫馨了,沒有秦臻的背叛,也沒有藍嵐那般惡毒的搗亂,平淡而又溫情的,她甚至頭一次懂得了滿足。
只是,秦臻和媽媽畢竟是沒有離婚的。
這沒有離婚,就意味著藍嵐那個果然還是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位置,果然,在幾個月之後,她出手了。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毀掉了她和媽媽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溫馨的家庭。
媽媽死了,將她推出了車,她重傷,不得不做一些整容手術。
文憶情想到這裡,忍不住的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哈,誰能想到,她如今這張清麗的還算好看的臉,其實有一半是重新補上去的嗎?
現在,別說她站在藍嵐面前,那個賤人會認不出她,恐怕,就算是秦臻那個負心漢,那個毫無家庭責任感的臭男人,也不一定認的出他口口聲聲說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如今的文憶情,是文憶情!
那個還生活在童話世界裡,以為這個世界是善惡有抱,以為這個世界很美好的文憶情已經徹底的死了!
「憶情,我送你去醫院。」安在右看著眼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的女人,心中不忍,這個女孩子,是他見過的最為堅強的女人。
她有其他女人的嬌柔,同時,也有一顆堅強而獨立的心臟。
他欣賞她,除卻了她的人格之外,其實還有好奇心,好奇這個女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在這個危險的社會,一步一步的生活著,而且,還生活的很好。
在文憶情說辭掉了那模特的工作後,她便是主動來找他了,他原本很好奇她竟然會來找他,但是,卻也樂的。
那天,離兩人第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卻也還記得被他在洗手間,頭一次放棄面具,恨恨戲謔了的女人。
她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說一句比較實在點的話,他想要忘記似乎都有些難。
所以,他見她了。
「我想在你這裡當實習記者,安少,你要不要收留我?」她在他的辦公室,坐在他的老闆椅上,明明看似很大膽的樣子,卻是偏偏用那種很獻媚很獻媚的眼神看著他。
他的回憶,瞬間被勾起。
「為什麼要來這裡當實習記者?」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詫異。
文憶情勾著唇,眼神定定的看著他:「我學的是傳媒藝校啊,以後當不了電台主持人,估計當的就是一個狗仔隊的一員了,所以我想現在開始接觸一下。」
女人眼眸深了深,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嘲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傳媒這個行業,才能將那兩個狗男女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原來你還是學生。」他眸子瞬間一亮,她的情況又是超出了意料之外。
他想她應該就是簽約模特的,卻沒有想到,這女人還是一個學生。
「當然,必須要學啊,大學生活多美好?」她輕哼一笑,笑容上明顯的浮現兩個酒窩。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覺得她像一個人。
沒錯,就是她那偶爾迴盪過來的側臉,讓他忍不住的想起曾經在他生命裡曇花一現的少女,所以,他才會對她有所優待吧。
所以那天,他答應她了,讓她在輝煌娛樂當一個小實習記者!
「唔,社長。」文憶情瞬間被男人打橫抱起,她的右手因為被扎破了手掌心,被男人抓起,直接讓她的胳膊挽在了他的脖頸。
文憶情有些羞澀。
不是她此刻直接摟上了這男人,而是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走動間腰間以下某個部位對她腰部的觸碰。
索性安在右的走路速度好快,文憶情也體會多久這種羞澀,人已經被抱到了酒店大門口。
「你自己開車走吧,我打車回去。」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說著中肯十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