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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的語氣太自然,自然的讓焦陽也沒有辦法拒絕,抬起沒有插針的左手,他進入電話薄,撥通公爵府的電話,撥通。
看電話接通,莫北立刻就捏著手機送到他的耳邊。
電話是管家接的,聽到管家的聲音,焦陽立刻就向對方說明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那您現在怎麼樣?」管家語氣關切。
「沒什麼大礙。」焦陽答道。
「請問您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管家又說。
「這裡是什麼醫院?」焦陽問。
因為是處於昏迷中被送來,焦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莫北報出醫院名字,焦陽立刻轉告給管家。
等他說完,莫北這才收回手機,將電話掛斷,然後她的起身倒了點溫水,用勺子盛著送到他的嘴邊,「喝點水吧!」
她語氣溫柔,他不忍拒絕,也不想拒絕。
這也許是他此生唯一的機會,享受她的這一份溫暖和照顧,他至少可以貪婪地享受這片刻。
於是,他乖乖地張嘴,喝下勺子裡的水。
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就一口一口地喝,直到將整杯水都全部喝下肚子,哪怕他明明一點也不渴。
「還要嗎?」直到杯子裡再也沒有一滴水的時候,她才停下動作。
焦陽搖搖頭,他不能太貪心。
莫北將勺子放到杯子裡,拿過紙巾輕輕地擦掉他唇角沾到的水漬,「我真是笨啊,這種事也做不好。」
他想要安慰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沒開口。
「疼嗎?」莫北收回手指。
「麻藥還沒退,感覺不到。」焦陽牽了牽唇角,「我現在完全感覺不到那條腿的存在。」
事實上,不是的,麻藥的藥劑早已經漸漸消退,右小腿上不僅骨折,還有一條很深的割傷的傷口,疼痛非常。
他話未說完,莫北突然直起身子,將臉向他湊過來,焦陽本能抬起視線,看著她漸漸放大的臉龐,他側臉想要躲閃。
頰上一熱,是她的手掌扶住他的臉,然後,她的額就貼上他的。
她的額,微涼,她呼出來的空氣卻是熱的,與他的呼吸交織在一處。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與他的眼睛只隔著幾厘米的距離,那目光裡大有深意,焦陽垂下眼簾,想要躲避她的視線,可是這目光一下移,就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微微分開,可以隱約看到一抹整齊的白牙。
「沒有發燒。」莫北微抬臉移開與他相觸的額頭,卻並沒有離開,只是隔著幾厘米看著他的眼睛,「我真得那麼美嗎?之前你在法庭上說的。」
焦陽笑了笑,「那種話,我至少對五十人女人說過。」
他當然是在撒謊,真相是,之前的他,根本不需要對女人說什麼情話,她們都會心甘情願地爬上他的床。
「是嗎?」莫北眼中閃過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緒,「那你是不是也吃過許多女人給你煮的面?」
她的語氣看似調侃,其間卻有一抹讓人心疼的味道。
他的心緊了緊,然後就又揚了揚唇角,「她們不會做麵條,最多做做牛排和意大利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