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靠在冷子銳的胸口,他的聲音就帶了一點胸膛的共鳴,越發讓人覺得安心。
「野狼傷得很重嗎?」
冷子銳用大手揉揉她的頭髮,「廢了一條小腿。」
許夏一驚。
怪不得,當時他打電話給她的時候那麼情緒低落,許夏沒有見過野狼,不過徐少川她卻是見過幾次,只見徐少川與冷子銳之間的態度,就可以判斷出冷子銳和他隊上的那些傢伙都是極好的朋友,朋友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心裡自然不會好受。
輕吸口氣,許夏微直起身子,用手背拍拍他的背,意在安慰,「明天我去看看他。」
「你還病著呢。」冷子銳吻吻她的側臉,「好了,時候不早了,再睡一會兒吧。」
許夏直起身子,看著他充血明顯的眼睛,「你和我一起睡。」
「在這裡,你確定?」冷子銳邪笑。
「廢話。」許夏向一側移了移身子,給他留出半個床的位置。
躺到她的身後,隔被擁住她,冷子銳抬手摸摸她的額,確定沒有又燒起來,這才抬手關掉床頭上的小燈。
「睡吧。」
許夏從被中縮回手掌,將他的兩隻大手握住,輕輕用手掌撫著他滿是薄繭的掌心。
合掌,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冷子銳在她耳側輕聲開口,「老婆,再摸下去的話,你和我都別想睡了。」
許夏在黑暗中紅了臉,到底是沒敢再亂動,而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晚夏的夜,微涼,他的胸口卻極是溫暖,聽著他的心跳聲,她很快就再一次進入夢鄉。
聽著她呼吸漸緩,冷子銳擁住她,自己也閉上眼睛。
時光,漸逝。
清晨的時候,換班的護士進來查房,一進門就見枕上一對男女相擁而眠,但是,那樣的情況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曖|昧。
女人縮著身子,男子連伸著手臂,從後面擁著她,似乎是生怕自己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換,沾著泥點的被子弄髒她,整個人都在被子外面,他的手臂上還包紮著紗布,卻那麼緊地擁著她,哪怕是睡著了,也沒有放鬆半點。
看著這對男女,護士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男人,有多久,他沒有這樣抱著自己睡過了呢?!
沒有走上前來吵醒二人,她退回身子,想要將門關緊。
剛剛還在沉睡的冷子銳卻已經睜開眼睛。
明明剛才還似乎睡得無比沉的一個人,眼睛一睜開便是精芒四射,絲毫沒有正常人清醒過來的那一個短暫的混沌時間。
「對不起。」
護士迎上他的目光,不由地生出歉意。
冷子銳小心地坐直身子,向她揚揚唇角,起身走到門邊,和她一起退到門外,又掩上房門,這才說道,「有什麼需要檢查的嗎?」
「主要是量一下體溫,別的倒沒有。」護士道。
冷子銳將握在手裡的體溫計送過去,「36度4,40分鐘之前我幫她量過。」
事實上,他這一晚上也沒有怎麼睡,差不多每隔一個多小時就會幫她量一下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