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裡的煤氣味還這麼濃,很明顯是他們趕到之後才開窗透氣,之前的窗子應該是閉著的。
現在已經是五月底,這幾天的天氣一直比較熱,房子並不大,而且朝西會比較悶,這樣的天氣是不可能關著窗子睡覺的,這樣太反常了。
如果是開窗睡覺,換氣通暢,就算是他有中毒跡象,應該也能清醒過來,至少也會掙扎一下,不會這樣平靜地躺在枕頭上一直死去。
「進行血液化驗……」冷子銳掃了一眼四周,目光就在李富床頭小櫃上那只杯子上定格,然後,揚揚下巴,「將杯子也拿回去化驗一定,照著謀殺的方向進行取證,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從那名看著他發呆的記錄女警手裡拿過紙筆,冷子銳迅速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將那張紙撕下來遞給那名中年警官,他轉身走出房門。
直到他與徐少川走遠,幾名警員這才回過神來。
「劉隊,他是誰啊?!」負責屍檢的年輕警員疑惑地問。
中年警員劉民生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冷子銳?!難道……是冷家的人?!」
「冷家,哪個冷家……」女警員突然一聲驚呼,「難道是那個冷家?這麼說……他……他就是冷家二兒子,那位年輕將軍,怪不得……邏輯分析能力好強,竟然只看了一眼就發現這麼多的破綻……」
……
……
病房內。
冷子墨雖然是臉色蒼白,明顯地透著疲憊,卻一直睜著眼睛不肯睡,目光只是注視著身側的洛小茜,手中則緊握著她的手指。
洛小茜坐在床側的椅子上,笑著握著冷子墨沒有插針的左手,「別看了,休息一會兒吧,放心好了,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的,等你睡醒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握著她的手,冷子墨的聲音略顯無力,「再讓我看十分鐘。」
經歷了這一次的手術,於他來說,簡直無異於一次重生。
手術之前,他還一直在忐忑著,是否從活著走出手術室,是否能再看著她的臉,雖然還不知道腫瘤到底是惡性還是良性,不過,至少他現在還活著,還能看到她,而且目前從他的感覺中並沒有發現哪裡有什麼異樣。
這個結果,已經足以讓他欣喜。
現在,他只想多看看她,多看一會兒,好好地看看她。
洛小茜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剛剛做完二個多小時的手術,再加上失血的原因,此刻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多多休息,所以她不得不給他打個折,「五分鐘,不許討價還價。」
「好,那就五分鐘!」冷子墨笑著看著她,「以後我都聽老婆的。」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喲!」洛小茜笑道。
「絕不反悔。」冷子墨將她的手掌拉過來,按在自己臉上,「我現在就很慶幸,向你說了實話!」
如果當時他一直瞞著她,按照他的想法將她交給焦陽照顧,他簡直無法想像,現在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