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冷子銳的車子已經從醫院裡衝出來,向著發電車的方向衝去。
單手握著方向盤,他已經取出手機,撥通王警官的電話,「王警官,我是冷子銳,發電車上有沒有電纜。」
「有的。」
「很好,我現在馬上開車過去拿,你將電纜取過來,送到新街路口,我開著一輛迷彩色的軍用越野車……」冷子銳報出自己的車型與車號。
「好,我馬上去拿,到路口等你。」王警官答應著掛斷電話。
將手機塞回口袋,冷子銳看一眼兩翼,在黃燈的最後一秒將車衝過停車線。
……
……
手術室外,所有人都在為電力忙碌的時候。
手術室內,冷子墨的手術依舊在進行。
腫瘤生長的位置,遠比之前用儀器檢測到的還要複雜,有許多是與腦細胞如樹籐一樣糾纏在一起。
斯坦森博士頭上的汗擦了又流,流了又擦,不知道已經擦了多少次。
沈一舟站在一邊,小心地拿著電極,對冷子墨進行著測試。
腦部手術不同於別的地方,稍稍一點損傷帶來的可能都是終生的遺憾,沈一舟測試一點,確定是腫瘤細腫,然後再由斯坦森博士切除。
為了確定不會錯切正常細胞,沈一舟會不時要求冷子墨回饋,與正常手術不同,作為患者的冷子墨也並不輕鬆,想要確保他的所有的感官都處於正常位置,他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窗子外,洛小茜專注地看著他,一手扶著玻璃窗,一隻手掌豎著拇指,為他加油。
她同樣緊張以極點,雖然手術室內的溫度並不高,她的掌心裡依舊滿是汗水。
看著她的側臉,焦陽轉身走開,尋了一把椅子搬過來,放在她的身後。
「坐下吧?」
「沒關係,我不累!」
洛小茜輕輕搖頭,現在她這樣站著,冷子墨可以輕易地看到她,他的頭不能動,她怕她一旦坐下冷子墨會看得吃力。
「迪!」
一聲輕響,呼吸機上的紅燈閃了一閃,這是電量已經到最低點的標誌,呼吸機上能支撐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在這樣的大手術中,保持腦細胞的供氧量是正常重要的,如果不能保持供氧量,很可能會造成冷子墨體力不支甚至其他可怕的後果。
「沒關係,子墨,別擔心,子銳已經去解決電力的問題,我們還有時間。」沈一舟心急如焚,嘴上卻還在安慰冷子墨。
「我知道。」冷子墨注視著窗外的洛小茜,微微地揚起唇角,「我很好。」
……
……
此時,冷子銳已經來到距離王警官所在的路口不過幾百米的地方,他甚至已經看到前面王警官的身影,看一眼前面的車子,他大力踩下油門,擠出一旁的車道,向著十字路口的方向衝過來。
路口人行道邊著的一名男子聽到車子的引擎聲,立刻就轉臉看過來。
注意到冷子銳的車子漸近,他看一眼左右,看到一位正準備過馬路拴著嬰兒車的女人,他立刻就加快腳步,走到那女人身後,猛地抬手推向她手中扶著的嬰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