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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宅院深深 第33章 一團亂 文 / 丫頭一枚

    大奶奶何等的精明,只肖一看姚嫻身上那五顏六色的東西,又瞧著二房的姚妙適才那一嗓子,前後種種聯想起來,叫大奶奶嗅出了一絲不尋常來。大奶奶稍稍想了會子,心道,大太太如今越發的叫人尊重不起來,還想要拿誠哥兒來拿捏自己,也是該讓大太太吃個暗虧才明白些道理,於是她裝著平常樣兒,只一心安排人把姚嫻送到蘊福堂的偏廳裡,又讓二奶奶帶著眾位小姐們暫時先回小花廳,待婆子們把姚嫻的衣裳換下來後,她並未做任何手腳,只讓那個婆子把濕衣裳妥當收著。

    大奶奶守在屋裡,瞧著姚嫻眼睫毛偶爾會抖動幾下,知道她這會子只怕是在裝暈,她起身悄悄的喚瑞珠,吩咐她去找三太太身邊的錦蓉去,大奶奶時刻想賣三房的好,這會子正是個機會。

    姚蔣氏得了信,叫廖嬤嬤來問是怎麼回事,大奶奶拉著廖嬤嬤將那堆衣裳指給她瞧,旁的並未多說。廖嬤嬤一瞧那堆東西便心裡有底了,事涉幾房太太們的爭鬥,廖嬤嬤最是惜命的那個人,亦怕受到牽連,便與大奶奶相視一笑,廖嬤嬤便說要去回老太太去。

    廖嬤嬤尋了個空子把事情給姚蔣氏聽,姚蔣氏頓時臉色青黑,忍了半晌才回了待客的屋裡,對著一屋子的太太奶奶們依舊笑語晏晏,只說女孩子們貪玩,一不小心就落水了,好在人無大礙。各家太太們自然是聽話聽音,為免再發生這樣的事,十分配合的讓自家小姐們不許再四處走動了。

    姚蔣氏又叫了兩個說書的女先生來,屋裡一時間倒也熱鬧,索性這樣也好,近距離的相看各家適齡女孩兒倒也便宜,屋裡反而較之以前還要熱鬧幾分,姚婷極乖覺的湊在姚蔣氏身邊,又與姚妙手拉手的,妹妹倆本就生得不俗,再加上姚婷在人前一向得體,這般的年紀倒也顯出幾分不凡來,很快的就吸引了許多目光去。

    這邊姜氏聽到了錦蓉來報,這才知道落水的是姚嫻,又聽得大奶奶刻意的提起那染色了的春裳,一時間倒也品出幾分意思來。只是此刻一屋子的客人她獨自離去卻也不便,事情如何還不好說,便打發錢姨娘出去,只說嫻姐兒落水了,讓她去瞧瞧嫻姐兒有無大礙,若無事就帶著嫻姐兒先回重芳齋去歇著。

    姜氏其實亦有私心,嫻姐兒這樣子分明是被人利用了一把,事情到底如何,只有姚嫻是當事人最是清楚。依著錢姨娘那從不吃虧的性子,勢必會弄清楚整件事情,她且安心在這裡等著便成。

    錢姨娘乍然聽得嫻姐兒落水的事情,那臉瞬間便嚇白了,也不等錦蓉再詳說,腳步飛快的奔去了偏廳。

    姚嫻閉著眼躺在榻上還在裝暈,大奶奶離她遠遠的坐著,和大夫說著話,那老大夫倒是爽快,只說姚嫻身子並無大礙,吃兩劑去寒的藥也就沒事了。大奶奶對老大夫是好一通的謝,起身親自送那大夫出門去。

    姚嫻經歷了這半天的事情,一顆芳心早被揉碎了,起初滿心以為那林二公子會拉上她一把,或是跳入水中把自己救起來,哪裡知道那也是個薄倖之人,見著她落水立馬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她心裡是真真的羞憤難當,又加上濕了衣裳被人瞧見了去,又在眾小姐們面前出了回丑,當真是不願再醒來了,可是不醒過來就這麼難受的躺在這裡她也不願意,此刻心裡是十分的忐忑。

    錢姨娘一溜煙的掀簾子進來,就瞧得女兒閉著眼一臉慘白的躺在榻上人事不省,雖然剛才大奶奶已把姚嫻的情況說給她聽,但錢姨娘的心依然糾在了一起,進得屋來就直奔榻前朝姚嫻哭道:「嫻姐兒,這是怎麼了,才離得姨娘一會子而已,怎的就落了水,伴畫那個小蹄子呢,怎的沒在主子身邊,要她們這些子奴才是做什麼用的?」

    錢姨娘是好一陣的哭罵,把姚嫻身邊的人都罵了個遍,獨獨沒有女兒的半分不是,姚嫻心中一暖,卻又猶豫起來,錢姨娘說起伴畫,她心裡有鬼,又怕錢姨娘看出些什麼來,不得不幽幽轉醒,眼一睜開,便瞧見錢姨娘哭得臉上妝容慘不忍睹。

    「姨娘莫哭,叫人聽見去,還指不定怎麼的編排姨娘的不是。」姚嫻這會子到是知道了顧忌,稍起身拿手上的帕子給錢姨娘擦臉。

    錢姨娘見得女兒醒來,又能說出這麼番話來,顯見得是真無大礙了,於是放下心來,想著這裡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出去和大奶奶商量,說是要帶姚嫻回芙蓉院去。

    大奶奶自是無話說,打點好了一切後,就讓人送了錢姨娘母女回芙蓉院。

    重芳齋裡,錢姨娘給姚嫻餵了安神藥,姚嫻睡前朝伴畫使了個警告的眼色,奈何經不住約力,瞇了幾下眼便睡過去。錢姨娘替女兒把被角捂實了,這才對伴畫使了個眼色後,就離開了姚嫻的屋子,來到她的起居處,指著伴畫厲聲喝道:「給我跪下,不把今兒的事情給交待清楚了,想走出這屋子可就難了,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嫻姐兒好好的怎麼會跑到湖邊去又落水了?」

    伴畫嚇得顫顫驚驚就地一跪,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畢竟這攛掇小姐與外男私會這罪名,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能擔得了的,她是極清楚錢姨娘的手段,於是把心一橫半真半假的哭道:「這事都怪奴婢,是奴婢被豬油朦了心肝去,一心想著若是嫻姐兒得了娡姐兒的把柄,說不得將來於姨娘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好處,於是奴婢就告訴了嫻姐兒,娡姐兒要與林二公子私會的事情。」

    錢姨娘厲目朝她一瞪,「好你個膽大包天的丫頭,這話可由不得你亂說去,要叫太太得知你扯上了娡姐兒,便是姨娘我也保不下你去。」

    伴畫又是嚇得顫抖了幾下,向錢姨娘哭求道:「求姨娘救救奴婢,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呀。事情是這樣的,奴婢瞧著小姐們都往錦春亭那邊去,嫻姐兒與芳姐兒走得近,奴婢一時沒追上,恰好那會子就有個小丫頭把奴婢給攔住了,問奴婢是不是三房娡姐兒的丫鬟,奴婢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於是就詳裝是,想套她的話來,沒想到那丫頭就塞了個紙條在奴婢手心裡,說是外院有個叫沉香的小廝叫她做的活計,奴婢這才不敢耽擱功夫,找到嫻姐兒後就把紙條給嫻姐兒瞧,都是奴婢該死,嫻姐兒當時說要維護三房女孩兒的名聲,要去阻止娡姐兒做下丟臉的事兒,便帶著奴婢去見那林二公子。嫻姐兒當時怕人瞧見,就讓奴婢望風,奴婢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沒過會子二房的妙姐兒就跑上來,奴婢一時著急沒來得及攔住她,就見妙姐兒不知與嫻姐兒說了些什麼,這時恰好妙姐兒的丫頭找來問奴婢妙姐兒的去向,奴婢這才一個錯眼的,就見嫻姐兒落水了,那林二公子頓時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妙姐兒便大聲喊人來救人,奴婢當時嚇得魂兒都沒了,想要找姨娘求救卻連蘊福堂的門都進不得,這才又回頭去找嫻姐兒,就見嫻姐兒已被婆子背著,大奶奶領著人已回來了偏廳。」

    錢姨娘思量著伴畫也不敢撒謊,因此把她的話是信了個七八分,只是這事怎麼看都有些詭異,怎的林二公子就找上了娡姐兒?難道姜氏有意給娡姐兒說親?也不對,瞧著姜氏今日裡很是低調的不說任何話,就看得出姜氏確實是在讓自己給嫻姐兒瞧人家,只是嫻姐兒的衣裳怎的就這麼巧被人瞧見染色了呢?

    錢姨娘足足揣摩了半響,越想越是覺得事情極不尋常,她本是疑心極重的人,當初她就打聽過,大太太把衣裳料子送到三房時,姜氏並未留下一匹而是全部給重芳齋送了過來,姜氏這手面也未免太過大方了?錢姨娘又一想,難道姜氏是瞧出了這些春裳料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來,故意的在給嫻姐兒沒臉?

    錢姨娘越想越覺著是這樣,姜氏哪裡會這麼好心腸,真要自己替嫻姐兒瞧人家呢?不然她剛瞧上那林家二公子,轉頭嫻姐兒就落水丟了醜,是了,這定是姜氏給她娘倆設的局,好個狠毒的姜氏呀,這是要毀了她的嫻姐兒呀。錢姨娘一口銀牙顯些咬碎,伴畫跪在地上抖擻了半天,瞧錢姨娘的臉色由黑轉白再由白轉青,這過程伴畫的心無數次揣的老高,顯然對錢姨娘她是十分的懼怕。

    姜氏卻不知錢姨娘與伴畫的一番話,竟然將事情給扭曲成了另一個模樣。很快屋裡就要開席,姜氏極是體意錢姨娘母女,讓人送了一桌席面過去,錢姨娘當著人的面對姜氏是千恩萬謝的,背著人是看也不看那席面一眼,要柳婆子全部丟出去餵狗。

    大太太是忙得腳不點地,一聽說是三房的庶女嫻姐兒落水,使得這好好的春宴頓就打了折扣,大太太打包票絕不會出亂子的話猶言在耳,她背著人摔了好幾個青花茶碗,望著姜氏的眼光能淬出毒來。

    姜氏面容波瀾不驚,暗歎大太太是個蠢的,都被人這樣的算計了還在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到了半下午,來客多有告辭的,姚蔣氏領著幾房兒媳婦一一相送。待送走了所有賓客,只讓大太太婆媳留下來,其它人各回各院去。

    姚蔣氏遣散了屋裡服侍的,只有廖嬤嬤手上捧著個包袱立在邊上冷眼瞧著,大太太頻頻給廖嬤嬤使眼色,偏廖嬤嬤不為所動,姚蔣氏對大太太是心火頓生,拿過廖嬤嬤手上的那件杏子紅春裳就往大太太頭上扔,大太太吃了一驚,到底沒敢挪開,待瞧見那杏子紅的料子已經慘不忍睹時,這才明白東窗事發了。

    大太太極利索的給姚蔣氏下跪,大奶奶在一旁也跟著跪下,瞧著大太太臉色灰敗的樣子,大奶奶心裡是好一番的暢快。

    姚蔣氏的屋裡究竟在說些什麼,二太太不用惱子想都猜得出,她與姚婷和姚妙在一處說話,對著姚妙笑道:「今兒虧得你這丫頭出的點子來,好巧的心思,往前倒沒發現妙姐兒竟是個妙人兒。」

    姚妙索性豁了出去,對著二太太竟跪下小意道:「往前是妙姐兒愚笨,回到老宅來才知道太太多有不易,母親待妙姐兒一向不差,往後妙姐兒都聽母親的,只求母親多疼我一些。」

    二太太臉上笑得很是開懷,對著姚婷道:「還不把你四妹拉起來,她今兒怎麼說也都給咱們二房立了一大功,往後呀,你們姐妹有商有量的,若是這回能成事,自是跑不了你四妹的好去。」

    姚婷拉姚妙起來,叫她坐在自己身邊,又伸出雙手替姚妙整理微皺的衣裙,又對二太太笑道:「娘不覺著四妹這長相,竟是越瞧越耐看,最要緊是個福相,只怕將來媒人都人踩碎了咱們二房的門了,娘可不能偏心,一定要替四妹好好相看一門人家。」說完又拉著姚妙的手,把自己手腕上一對綠幽幽的玉鐲套在了姚妙的手上,道:「這對玉鐲還是四妹戴著好看些,我卻嫌它顏色太過深了,瞧瞧,四妹戴著真是漂亮。」

    姚妙心下歡喜,對著二太太母女是好一番的奉承。沒過多久二太太就打發了姚婷姐妹倆出來,待姚妙回了自己的屋子,姚婷又折回了二太太房裡,對二太太道:「咱們竟然都瞧走了眼,千防萬防的,沒想到還有個妙人兒躲在暗裡。」

    二太太這回沒了剛才的笑臉,卻對姚婷很是語重心長,「她一個丫頭生的庶女,眼瞧著年紀就到了,自是得為親事打算開來,我兒日後可要防著些,這麼小就有這麼細緻毒辣的心思,我看是不能留她長遠了,待我把遠哥兒的婚事料理好了,就打發她出門子去,省得留在身邊瞧著礙眼。」

    「娘,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太太沒起疑心,卻難保妙姐兒不會拿著這事兒做把柄,娘可千萬要防她一些。」姚婷很是正色的對二太太勸道。

    「娘知道,我兒放心,什麼事都大不過給你說親事這上頭去,今兒娘可是瞧了些人家,待我去探探老太太的意思後再說,你呀就等著娘給你說門可心的親事,待娘再把管家權拿到手,替你把嫁妝再辦得妥噹噹的,娘這輩子心事也就了一大半去了。」

    姜氏回到芙蓉院時,便帶著姚姒姐妹倆去重芳齋看望姚嫻,見姚嫻臉色略有些蒼白外,其它一切都好,姜氏便囑咐錢姨娘要照顧好姚嫻,讓要什麼藥材只管來上房取用,錢姨娘自是對姜氏好生一番謝。

    姚姒在姜氏與錢姨娘說話的當頭,仔細瞧了下姚嫻的屋裡服侍之人,往常從不離身的伴畫這會子卻沒在跟前,她朝紅櫻使了個眼色,紅櫻知機悄悄的退了出來。

    姜氏待錢姨娘母女也就是個面子情,說了幾句話後就帶著姚姒和姚娡回了上房,又讓她姐妹倆自去歇息。

    姚姒之前便覺著姚嫻落水十分可疑,應該說對今兒有人故意把眾小姐們往錦春亭那邊引去的事就起了疑心,早就吩咐了錦蓉去打聽事兒去,待她回到屋裡歇了會子覺,到黃昏時分,錦蓉便來回她事情。這時紅櫻也將事情辦妥,二人就在姚姒屋裡說起話來——by:daliineda|892228464799979452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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