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進了門,一進門,傅石就摟住何桃非要親一口,最終得逞。何桃又氣又惱地罵了一句:「就知道吃我豆腐!不到十八就得被你吃成豆腐渣啦!」
哎?!剛才好想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何桃搖搖頭,卻想不起來是什麼。
到了晚上,何桃鑽進被窩裡熟練地滾到傅石懷裡準備睡大覺,誰知又被他抓住了小籠包,還很惡意地捏了下,說:「媳婦,你身上都長肉了,咋這兒就是沒動靜呢?」
何桃怒了,雙手托起一對小包子:「你眼瞎了,明明就大了不少!」
「哦,那我再摸摸看,唔……」,傅石一臉正經地又摸又捏,好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
「對吧,大了吧?!」,何桃說著還將小包子往狼爪裡塞。
尼瑪?!我這是怎麼了?!
何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挫到了什麼地步,甩了傅石一掌將被子一拉蒙住頭。
不要活了!
以前還只當時是被調戲,現在看來,這日復一日的不間斷地調戲根本就是在調、教了!
「媳婦,你別悶著頭……」,傅石還在那裡火上加油:「我剛才瞎說的,其實是真的大了!」
何桃怒了,一掀被子坐了起來,拿起枕頭——他們家用的是棉花枕頭,就往傅石身上好一頓收拾,一邊打一邊罵:「臭石頭,臭石頭,讓你一天到晚調戲我,吃我豆腐!臭石頭!」
「行了,媳婦,別生氣了,我錯了!」,傅石很配合地抱住腦袋求饒。
「哎?!什麼東西來著,滑滑嫩嫩的,像包子一樣的即視感……」
何桃想起白天閃過腦海的那個詞,她想著想著伸手摸進衣服裡面,摸了摸一對小包子,傅石在旁邊看得兩眼都要充血,恨不得立馬就把小傅石放出來衝鋒陷陣。
「媳婦……」,傅石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低沉,嘴湊到她耳垂舔了舔,一雙大手也同時伸進了她裡衣附在她按住小包子的雙手上:「讓為夫來幫你揉揉吧!」
「邊上去,」,何桃反手抓住傅石的手不讓他動作:「一天到晚吃我豆腐!」
哎?!豆腐!!!
尼瑪,好不容易啊,咱終於也能蘇一回了!
終於有個這裡沒有她又會做的東西了,那就是白白嫩嫩的豆腐啊!
不要活了,一天到晚被吃豆腐吃了整整一個多月,居然到現在才想起豆腐這個詞!
果然是被調、教了麼?
「媳婦。」
「不准發情,動手砍手!」
「……第三隻手呢?」
「切了餵狗!」
「……咱家沒養狗」
何桃雖然平時一直是溫溫吞吞的奼女,可是有了她想做的事情時,她立馬就能進入「猴急mood」。
第二天,她難得起了個大早,翻身起來就開始穿衣,一邊穿一邊叫傅石起床。
「石頭,快起來了,跟我出去有急事!」
「啥事啊!」,傅石瞇著眼睛問。
「快跟我去集市!」,終於能蘇一把,好激動啊啊啊!
「媳婦,明天才逢集呢!」,傅石聽了立馬又直挺挺地倒回床上,說完雙手一拉又將何桃拉進他懷裡,果斷抱緊,然後開始呼呼地睡回籠覺。
衣服穿到一半的何桃,就跟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一樣,動也動不得,嘴一癟:「最近真是傻透了!」
這天,他們沒去鎮裡,但是傅石帶她去實現了之前的一個承諾,進山抓魚。傅石是全能獵手,上山能打野豬,下水能網大魚。
原本何桃是想抓幾條留著過年的,取個年年有餘的好兆頭,誰知道這水潭的魚就跟傻了一樣的,一股腦地往網裡鑽,最後他們帶了一麻袋魚回去。挑了其中還算活蹦亂跳的放養在原來的大水缸裡,剩下奄奄一息的又給二叔家送了五條去。何桃原本還想給何家送幾條去的,想想她家傅石辛辛苦苦撈的魚會進大周氏及何有田這兩人的肚子,她就替傅石委屈。最終決定,做一頓好的,到時候請何富國、何有梁及何蓮三人來吃晚飯。
還吃不完的,她就決定自己試試做鹹魚。
為什麼是試試,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記得鹹魚是咋做的,靠著「略有印象」四個字就將傅石指揮得團團轉,殺魚、清洗、再撈出來晾乾了。
到了傍晚,何富國、何有梁及何蓮三人就來了。傅石在外人面前——除了何桃以外的所有人,他很老實靦腆從不多話,除了在三人來的時候招呼過一聲外,一頓飯下來他只說了三句話。
「我媳婦做的魚很好吃。」
「多吃點,別客氣。」
「要不要再來一碗?」
其他時候就是何富國父子四人在聊天,說何有田跟王瓊花已經定親啦,說張大花回了趟娘家後大罵何桃啦,又提到過年的時候大家要去二叔公家討對聯啦,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事情,都說了一個遍。
何桃也跟他們分享了她的各種消息,傅石很能幹自己打了頭大野豬啦,她最近在做繡活賣給布莊賺零花錢啦。
這頓晚飯吃得皆大歡喜,直到天黑透了,何富國三人才燃起火把要回家去。
「小妹,你想不想賺點零花錢?」,何桃想起來自己要做小玩意兒的事來:「要是想的話,你後天來,跟大姐一起做點簡單的繡活。」
何桃想著反正現在是冬季,地裡沒活,家家戶戶的人都是貓在家裡的,何蓮肯定有空出來。
「好啊,我回去跟奶說一聲。」,果然何蓮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他們走的時候,傅石帶著何桃將他們送到大路上,又反覆叮嚀要路上小心,最後連何富國都笑了說:「你放心,我可不敢在來去你這兒的時候出事!」
是呀,出了事兒就是她克的!
何桃卻被逗樂了!
她挽著傅石的胳膊往回走,一邊走邊問他:「說實話,你被人罵了這麼久的喪門星,你信這些東西嗎?」
傅石停下腳步,思考了很久才說:「我信的。」
「你真信啊?」,何桃有些不高興地說。
「媳婦,你別急,聽我說完。」,傅石捏住何桃的胳膊:「我信命,信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像咱倆,就是命中注定了,要不然你能嫁兩次,我能娶三次才娶到你?那些高深的東西我說不明白,但是我就覺得有些東西,就是命。」
何桃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人定勝天?連她自己都不信!可是說命,信命,她又覺得太過悲觀。得不到就是命,做不好也是命?如果真的有命,那應該是求而不得才是命吧!
「怎麼就扯到這麼玄乎的東西上了!」,何桃癟癟嘴,有些不開心的說:「我看你就是故意逗我開心,說什麼命中注定之類!」
「咱倆不就是命中注定的麼?!」
傅石開始插科打諢,順便摸了摸小手捏捏細腰啥的。何桃也忘了剛才還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跟他打鬧著往家裡去。
回到家,傅石負責收拾碗筷清洗,而何桃就開始將傅石下午晾好的魚細細地抹上鹽醃製,弄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搞定了雜物,兩人才上了床摟在一起開始睡大覺。
第二天小兩口再次來到柳樹鎮,就開始閒逛。說是閒逛,其實就是何桃東瞅瞅西望望,傅石默不做聲地跟在旁邊。幾乎逛遍了柳樹鎮的大街小巷,最後她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這裡沒有豆腐!
中途何桃拉著傅石去了鎮上唯一一家書店,買了一套最便宜的筆墨紙硯,
說起來,幸虧何家有個秀才太叔公,自爺爺何志高那輩開始,何家的小孩都得到免費讀書的福利,當然,僅限於男孩。何家的男人都不是目不識丁的,原主小時候還被何富國手把手地教著學會了自己的名字。學問最好的何有田以前最大的興趣就是扮先生,也逼著原主跟他學認了不少字,還能背上了幾句《三字經》。
何桃覺得自己在現在接受了十多年的教育,又有原主的基礎在,學問程度應該是等同於這個時代的秀才了吧!
於是,她頂著店夥計鄙夷的眼神翻開了一本書,然後立馬被打擊了,她一個「秀才」,看到大部分的字都是「覺得看起來好熟悉哎,可是到底念什麼呢?」的感覺。
盲啊!
「媳婦,你識字啊!」,偏偏傅石還在一旁大驚小怪。
店夥計也一臉驚訝地看向她。
讀書花費也是很高的,筆墨紙硯要用錢,束脩、書本也要大錢,若是參加會試,路費更是要一大筆錢,更別出仕為官要走關係送人情,哪樣不要錢?沒點家底的人家很少會把孩子送學堂,一進門了就無底洞。讀書考取功名這種光宗耀祖的事情自然是男人的責任,女兒家學認字的是少之又少,除非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不過,讀書人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比如何家的太叔公何大梁,十村八里的人見了都要稱呼他一句「秀才老爺」。
何桃被兩人看得很不自在,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就認識幾個。」
店夥計又低下頭,原來只是認識幾個啊,他就說嘛這小娘子也不像是有錢人家出來的。
何桃被店夥計的一驚一乍深深地刺激了,決心脫盲,果斷地掏銀子買了本《幼康字典》,又買了本啟蒙讀物《幼學瓊林》,回家去從頭再來。
何桃抱著書一邊肉疼花掉的二兩銀子,一邊感慨果然知識就是金錢!
不過好歹確認了她可以「豆腐蘇」一回,二兩銀子什麼的,分分秒秒就回來了不是?
做豆腐需要哪些東西?
黃豆,石磨和石膏唄!多簡單!
何桃指揮傅石買了要用的東西,傅石再次化身長工,嘿咻嘿咻地搬了石磨搬黃豆,何桃就拎著小手絹,慢悠悠地跟在傅石身後,好一幅苦長工開路少夫人出行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