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微把跑車停在了一個胡同內,這裡是本市的一條最老的街道,這一片區域都是這種仿古的老宅和小胡同,看起來極為古樸,本來很多地產商看中了這塊地,要拆遷蓋樓,但是政府卻下令要保護這裡,因為這裡已經申請了化遺產保護。
看著這一排排街道和一些青磚古房,鳳羽微心裡感慨萬千……
據說這裡有些牆頭是春秋時期就有的,算是物了,真的很不可思議,幾千年前的東西現在還可以見到?
那趙睿呢,我還能在見到你嗎?縱使你傷我騙我負我,可我依然還是想再見一面,哪怕是一面就足夠了。
不知不覺中,走到可胡同的深處,本想轉身回去,卻意外的看見一個破舊的小房子門前,一位老婆婆坐在一個小方桌面前,似乎在擺著牌。
出於好奇,鳳羽微走了過去,慢慢的蹲下來,才看清楚,原來,老婆婆的手裡居然是享譽西方的占卜神器——塔羅牌。
「婆婆,您會塔羅牌?」這有點讓鳳羽微很意外,塔羅牌是西方占卜的東西,不太可能會出現在中國老人的手裡,如果說年輕人,受到西方化的影響玩玩這東西也就算了,可是婆婆看起來最少有七十多歲了,這年的年紀,居然會玩塔羅牌,難道真的只是解悶玩玩而已嗎?
「丫頭,需要算一卦嗎?」
「婆婆您是占卜師?」
「呵呵,什麼占卜師,就是一個算卦的罷了。」
「好啊,既然有緣和婆婆相遇,那就算算吧。」鳳羽微笑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不會相信任何算卦啊,占卜之類的東西,上大學的時候,好多國外的同學都十分沉迷蘇珊大媽的星座預測,可是她卻只是微微一笑就得了,因為她相信,命運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什麼占卜,什麼未卜先知,不過是為了蠱惑人心的一種形式罷了。
可是,今日湊巧走到這裡,而眼前的這個老婆婆又是這樣的慈眉善目,她便決定,給自己第一次算卦一回,就當解悶了。
「姑娘,那我們開始了。」
「來,抽一顆牌吧。」婆婆蒼老的聲音傳來,接著說道:「然後心裡想著你想要問的事情。」
鳳羽微猶豫了一下,最後,心裡居然不自覺的浮現了趙睿的面孔,她確實很想知道,自己和趙睿這輩子還有沒有在見面的可能了?
於是,輕輕的抽過一顆牌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等待著婆婆的解密。
老婆婆用佈滿皺紋的手,緩緩掀起了那張牌,鳳羽微看見上面寫著四個字——命運之輪。
這時,她聽婆婆眼神複雜緩緩的說道:「命運之輪上面是象徵天使的斯芬克斯,下面是魔鬼,四周圍繞著象徵生命各種境遇的女神,你的命運猶如生命之輪在塔羅牌中不停的轉,時而好時而壞,這是一種公平的循環。命運之輪也許會在你喜歡的角度停留下來,這就會讓你擁有特別好的運氣,而它也會在你不喜歡的角度上停下來,你就會倒霉,不管你願不願意,喜不喜歡,命運就是如此的無情,況且生命本身就是處在不停的變化中,這就使你的生命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說到這裡,婆婆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鳳羽微一眼繼續說道:「丫頭,你這一次抽到的命運之輪是逆位,你要求的這件事,或許很難實現,命運之輪正轉到了你人生最低迷的時刻,也許你有些無法接受,但是你必須要面對,若你可以用平常心去對待,這無疑是你成長的最好時機,記住,凡事別太過於執著,莫要強求,隨緣就好,感情方面,你似乎受到了重創,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也許你面臨崩潰,然後你心底卻始終沒有放棄,你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即使你知道不可能,也還在抱有希望,是這樣嗎?」
鳳羽微這時,臉色已經一片蒼白了……
她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如今卻感覺婆婆說重了她所有的心事,這簡直有些駭人聽聞的感覺。
「那個……婆婆,你可以告訴我,我會不會還有機會在見到那個人了嗎?」
沉默良久,婆婆忽然說道:「命運之輪出現,就代表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執著,有時候還不如順從眼前的生活,有些回憶,有些人,何不當成黃粱一夢,留在回憶裡就好了,何必在去見面嗎?」
這時,鳳羽微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起來:「婆婆,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他,我自己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對,可是我真的很愛他。」
鳳羽微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一個陌生的人面前這樣崩潰的哭起來,或許就因為不認識,才可以讓自己毫無戒備的好好釋放一次。
「丫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天命所歸,這樣富貴的相已經是登峰造極的地步了,我一生看人無數,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樣,或許,你本就不該屬於這裡,塵歸塵土歸土,哪裡來的終歸要回到哪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這一生,情字就是你的死穴,只要動了情,你就會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不如回頭是岸,什麼情,什麼愛,百年之後,不過都是一縷浮雲罷了,你想見的人,你苦苦愛的人,或許從來都不是你的歸宿,這樣下去又是何苦。」
「婆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無論怎樣,還是謝謝您能告訴我這些。」鳳羽微擦了擦眼淚,心情似乎平靜了好多。
她打開身上的包包,拿出皮夾,從裡面抽出一沓百元大鈔遞過去:「婆婆,我沒別的意思,這些您收下,我們今日有緣,算我這個小輩孝敬您喝茶的。」
鳳羽微特別害怕婆婆誤會自己財大氣粗,只是看錢的人,所以把話說的很溫馨。
豈料,婆婆沒有接過那些錢,倒是看見鳳羽微錢包裡抽出一張一元的人民幣。
「丫頭,我賣給了你天機,肯定是要收錢的,不過……這些就足夠了,時候不早了,我的休息了,你該走了。」說完,老婆婆打個哈欠,收起東西,步履蹣跚的朝著身後的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