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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9章 恨得牙癢癢 文 / 奈何關卿

    這姐妹倆還真是像,當初百里玉不就是成天找茬兒嗎?可到了最後,還不是被她治得死死的?現在又來了個百里柔,雖說這腦子好使了些、地位也高了些吧,可還不是與那百里玉一樣說不到三句就敗下陣來?

    墨蘭憋了半響,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郡主這不是明擺著說人家像只亂吠的狗嗎?

    百里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偏偏百里凌越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她更是恨得牙癢癢。

    袖袍中的小手攥了又放,放了又緊,她強忍著怒意,冷笑一聲:「妹妹,今日姐姐與太子前來,是有一事告知。」

    百里凌越嘴邊的笑容一僵,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妖冶將男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羽睫一扇,眼波流轉,萬般心思劃過。

    「不知太子有何事?」

    百里柔見她直接無視了自己,又是一陣深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的,拚命告訴自己要有氣度,絕不能失了身份!

    百里凌越劍眉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凝神想了半天,還是不知該如何跟她開口。

    難道讓他說,因為她進過青樓,所以父皇只同意讓她做側妃嗎?卻又因為擔心汝南王不滿,便將那側室之女抬正為太子妃,而她堂堂一個王府郡主竟要屈居人下?

    「太子,還是讓柔兒來說吧!」百里柔陰惻惻地朝妖冶一笑,「皇上口諭,汝南王府郡主百里冶指給太子為側妃,而原側妃百里柔品行端正,即日抬為正妃!」

    妖冶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可是吃定了那昭景帝不會同意她才敢攢動百里凌越去求他的啊!誰知道這昏庸的老皇帝非但同意了,還把她變成了個側妃?想她好歹也是堂堂王府郡主吧,竟然讓她去給人做小妾?

    百里柔品行端正?那不是明擺著說她平行不端嗎!

    看著妖冶那張純黑的臉,百里柔頓時心情大好,連著適才妖冶對她的諷刺也忘得一乾二淨,嘴角勾起一抹亮麗的弧度:「妹妹,還不快謝恩?」

    「我謝……」你妹的恩啊!

    妖冶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太陽穴不斷地跳動著,拼了老命才將那到了嘴邊的惡語憋了回去。

    「冶兒,我……」

    妖冶刷得一眼瞪了過去。

    丫的,這罪魁禍首還敢跟她說話!

    百里凌越抿了抿唇,第一次發現,原來開口說話都是這般艱澀的一件事。

    妖冶斜了百里柔一眼,見對方正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氣。

    眼波一轉,唇角勾起:「太子,皇上竟然同意你娶冶兒了?」

    驚喜的語氣。

    百里柔一怔。

    男人亦是一怔。

    這是什麼情況?

    「冶兒,你不介意嗎?側妃……」百里凌越詫異地看著她,好不容易擠出側妃兩個字,他長歎一聲,斂了斂眸,垂下眼瞼,「是我對不起你。」

    「太子怎的這般說呢?」妖冶似乎是被他的話嚇到了,驚恐地朝他搖了搖頭,「能夠嫁給太子,已經是冶兒莫大的福分了,哪裡還敢奢求太子妃的位置?就算只是進太子府當個小丫鬟,冶兒也是心甘情願的呀!」

    百里凌越猛地一把擁住了她,將她瘦弱的身形牢牢裹在懷中。

    百里柔恨恨地瞪著她,正好瞥見她從百里凌越的肩頭看過來的視線,分明是滿含挑釁!

    院子裡四個人,百里凌越用力地抱著妖冶,妖冶一聲不吭地任他抱著、卻滿目挑釁地看著百里柔,百里柔目露凶光卻無計可施,剩下一個墨蘭,尷尬地垂著頭,又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火兒在一旁上躥下跳的,歡脫的模樣著實好笑。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百里凌越終於放開了懷中的人兒,漆黑的眸子燦若星辰:「冶兒,此刻是我無能,不能讓你成為我的太子妃。此事,將會是我畢生的遺憾。」

    妖冶一怔。

    為男人的話本身,也為男人此刻的行為。

    雖說她討厭百里柔那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吧,可這男人好歹也是百里柔的丈夫,怎麼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但你要相信,他日,我若為皇,你必為後!」

    男人口氣殷殷,目光灼灼。

    百里柔猛地一顫,下唇死死咬住,用力之大,竟是滲出了點點殷紅。

    就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對另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來?

    他到底置她這個「太子妃」於何地?

    妖冶眼睫一顫,愕然地看著男人,想要從他的眸中讀出半分戲謔的模樣,可對方蹙著眉的樣子顯然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她要將他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他卻這般深情地對她說著要立她為後的話?

    她妖冶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男人這般的眷顧!

    「太子……」妖冶眼神閃爍,神色複雜地凝著面前的男人。

    北風起,揚發亂心扉。

    百里柔僵著身子半響,終是垂下眼瞼,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緩緩地轉身離開。

    今日她來,本是為了給百里冶一個下馬威,而不是聽男人說這種話來侮辱她的。

    愛了這麼多年,她也夠了。

    想當年,汝南王府沒有郡主、沒有王妃,娘親與父王是多麼的幸福,她與大姐是多麼的無憂無慮。

    可是,自從百里冶回來,一切都變了。

    娘親慘死,大姐下嫁馬伕。就連她,也被那個女人害得沒了愛情、失了真心。

    想來也真是好笑,曾經,這個男人情真意切地要娶她,讓她以為那便是真愛,哪怕身在皇家明知不該有愛,她也仍是無怨無悔地對他付出了所有的真心。

    可到頭來換來了什麼呢?

    如今,這個男人就在她面前,對著另一個女人深情款款地告白,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那個女人傷害她。

    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他怎麼就那麼忍心?

    開始的時候她還會難受、還會想著如何去爭取回他的愛,可當她聽到他在百里冶面前自稱「我」而非「本王」的時候,她就知道那個女人是不一樣的;當她看到他為了百里冶與父皇頂嘴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自己沒有希望了。

    而到了此時此刻,他對著百里冶說出「我若為皇,你必為後」的話時,一切都結束了。

    她也該認清了,也該死心了。

    是夜。

    雪花紛繁,又如前夜那般,開始不停地下。

    冬風拂過,雪花從樹頂枝丫飄落,簌簌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覺。

    聽風院。

    南宮菲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看著身側男人的背影,秀眉又緊緊蹙了起來。

    一聲聲地幾不可聞的哀歎卻將男人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汝南王翻了個身,左手平放在她的頸下,右手搭著她的肩:「這麼晚了,還睡不著嗎?」

    「我……」

    「是在為冶兒的事煩心嗎?」汝南王輕聲問道。

    南宮菲然在夜色中看不清男人臉上的神色,然,那雙炯炯的黑目卻是熠熠晶亮。她心裡忽的就是一堵,語氣不善地開口:「王爺自然是可以睡好的,總歸都是王爺的女兒,哪個為正哪個為側又有什麼區別?」

    汝南王頓時有種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菲然,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瞭解本王的心嗎?」

    「我……」南宮菲然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輕聲一歎,「是我不好。冶兒的事,哪裡能怪王爺什麼。只是沒想到,冶兒的命途竟會如此坎坷,自幼被歹人擄去不說,回王府之後還是這般多災多難,先是被六皇子退婚,現在又因為進青樓……皇上竟讓她堂堂一個郡主給人做小!雖說那人是太子,可……可這讓她怎麼受得了啊!」

    「也確實是委屈冶兒了!」汝南王蹙了蹙眉,垂下眸子,沉吟片刻,又拍了拍南宮菲然的肩,「幸虧太子對冶兒一片真心,冶兒委屈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長。他日,若是太子登上了皇位,冶兒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南宮菲然直到他說的沒錯,輕輕「恩」了一聲,可心裡總還是有些不安,語氣遲疑地道:「可是……可太子若是中途變心了怎麼辦?」

    「你瞧太子現在這模樣,像是會變心的嗎?」汝南王不由好笑。

    要說他寧願相信冶兒會變心,也絕不相信太子會變心!

    「男人的心,誰說的準!」南宮菲然突然變了臉色,氣呼呼地甩下這麼一句,拂開汝南王的手,便翻過身去。

    汝南王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

    這又是怎麼了?他又哪句話說錯了嗎?

    良久,他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

    看來,他即便是用餘下的半生,也彌補不了對這個女人的虧欠了。

    哪怕她嘴上說不怪了,心裡還是對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怨氣難消的吧?

    輕輕地擁住她,也不見她掙扎,汝南王面色稍霽。

    只要她還在,就好。

    即便她永遠不原諒,他也一定會竭盡所能去補償她、愛護她。

    一夜的雪,終於停了。

    天空泛著微微的白光,東邊升起了一輪淡色的紅日。

    御書房。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昭景帝瞇起雙眼,語氣平靜,聽不出息怒。

    可他越是平靜的模樣,站在一旁的皇后就越是提心吊膽。

    她拚命朝著跪在下方的百里柔使眼色,可對方就像是沒看見一般,理也不理。

    她就不明白了,太子妃的位置都給了這女人了,這女人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一大早跑來告御狀?

    說的還是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柔兒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女子神色認真,口氣咄咄。

    昭景帝騰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混賬東西!」

    皇后猛地一個激靈。

    「朕都已經讓他娶了那個女人,他還想怎樣?」皇后搖了搖頭,還沒來來得及解釋,就聽昭景帝又怒不可遏地加了一句,「是不是要朕將這皇位也讓給他,他才甘心!」

    御書房的兩個女人呼吸同時一滯。

    百里柔抿了抿唇,垂下頭去,丹鳳長眸中帶著極其複雜的情緒。

    雖然她早就知道此舉會惹怒帝王,可沒想到,帝王會生氣至此。

    不過也難怪,任是哪個皇帝聽了自己的兒子說到日後當上皇帝之事,都會覺得那是對他的一種詛咒吧?

    百里柔勾了勾唇,笑得又是狠絕又是苦澀。

    若不是男人今日那席話徹底傷了她,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即便如此,她竟然還是犯賤地為那個男人擔心……

    「皇上,太子絕沒有那個意思!」皇后連忙跪下,趴在昭景帝的腳跟出,昂首仰視著他。

    也不知是帝王平日的縱容還是不上心,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跪過他了。

    可今日,卻不得不跪。

    要知道,今日之事,說不好就是要謀朝篡位啊!

    帝王眉梢一挑,「哼」的一聲冷笑:「沒有那個意思,那他是哪個意思?」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咄咄逼人。

    皇后的臉上難得地顯出一絲懼怕與哀求,連連搖著頭:「皇上,越兒他只是……只是對冶兒情根深種,覺得讓她當個側妃愧對於她,這才一時口不擇言說了如此混賬之話!但他絕對沒有冒犯皇上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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