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觸及妝台上的剪子,頓時惡向膽邊生。
她的眼波一轉,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這色中餓鬼既然這麼不要臉地染指本姑娘,那就等著變真鬼吧……
她故意放慢步速朝著妝台方向挪去,擰眉的嬌俏模樣看上去就像在思考逃出去的方法。男人騰地一下跑到了她身邊,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對她說:「怎麼樣啊美人兒,我就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哈哈哈……」
姚曳故意對著這堆惡臭的肉球連踢帶踹了幾下,卻不能撼動對方分毫,這讓她不由挫敗了一番——就算是裝模作樣,好歹也讓她得些便宜啊!
男人的身體往前一拱,她假裝為了穩住身形,朝後倒去,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纖長的玉指朝著剪子摸去。
姚曳斂了斂眸色,撐著妝台直起身子,再次抬眼時,她笑得風情萬種,輕輕一推眼前的男人,呵氣如蘭:「你,真的想要我?」
「嘿嘿,只要你乖乖聽話!」男人見姚曳主動示好,不由摩拳擦掌地往前湊了湊,腦中已經開始幻想那些淫`靡的畫面。
強忍住心底的好笑與噁心,姚曳故作無辜地眨眨眼:「那你以後會不會對我好?」
「那是自然的啊……」男人吞嚥一口口水,淫笑地看著媚眼如絲的姚曳伸出嫩白的手指,朝著他勾了勾,媚聲道:「過來……」
「好,好……」被這一勾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不由心中一喜,笑容猥瑣地搓著手貼近她。
強忍著竄入鼻間的惡臭,姚曳迅速抬起抓著剪子的那雙手,朝著男人的胸前刺去……
「啊……」剪刀馬上要刺入男人身體的那一剎那,意識到事態不對勁的男人猛地推開了她。
走偏的剪刀只劃破了男人的衣衫,而未傷他分毫,姚曳心裡一個咯登。
完了!
「你這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登時大怒,揚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姚曳仗著自己身材小巧靈活,趁著這當口迅速起身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奔去。
老娘拼了!死就死吧!
男人只是慢了一步,就被她竄了出去。
「來人啊!給我把剛剛從這兒跑出去的小賤人抓回來!要是抓不到,你們也給我等著死吧!」男人站在門口,狠狠地啐了一口,將手下幾個打手也遷怒了個遍。
眼見後面追趕的人已經要抓到她的衣角,姚曳使出吃奶的勁兒在花滿樓的大堂裡左逃右竄的衝撞著擋路的人。
酒氣汗味兒、胭脂味兒不斷地鑽入姚曳鼻間,她難耐地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抬手揉揉被摧殘的鼻子,就穩穩撞進一個陌生的懷抱。
「對……咕……」清淡的青竹香氣沖淡了之前的噁心不適,吞了口口水,姚曳花癡的怔在了抬頭的瞬間。
白衣墨發,稜角分明的下巴,攝人心魄的桃花眼……儘管戴著半張白玉面具,但是這貨也絕對是個身材好,賣相好的,極品美男!
淡漠的掃了一眼懷裡幾乎要口水氾濫,怔怔發呆的女人,百里雲開不悅的皺了皺眉,剛要把她推開,就聽到幾步外突如其來的叫喊,「她在那裡!」
「天!」被拉回現實的姚曳瞬間想起自己還在逃命,條件反射般的摟住眼前美男精實有力的腰將他與自己對調了個方向,一頭紮回他懷裡,把頭埋在他胸口,「幫我……」
胸口因為她噴出的氣息而變得溫熱,百里雲開微微皺眉,一把從腰間拽下姚曳的雙手,用力推開。
被他眼中那抹冷色嚇得一怔,姚曳心知他這是不願幫自己……
可是……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那肥豬手裡`失`身?
一想到剛才與那肥豬的「對壘」,姚曳倏地打了個寒顫,羽睫一扇,下一秒已經挽上男人的胳膊,眼神期期艾艾,大聲哭喊:「相公,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被狐狸精迷了眼休妻也就罷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怎麼忍心聽那狐狸精的話把我扔在青樓?難道……難道你對我就連一點點的恩情都沒了嗎?」
雖說背棄髮妻的戲碼從來都是不間斷在青樓裡上演,但什麼也不阻止不了人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尤其是這麼一個貌若謫仙的公子和一個絕色美人……
果然,綵燈高懸,紗幔飛揚的花滿樓裡滿溢的絲竹之聲霎時停止,只有些許在房中不知人間幾何的嬌呼若隱若現的傳來……曖昧誘惑的不覺讓人紅了臉……
「嘖,小娘子,你長得如此美艷,你相公不要你,就跟爺回家吧。爺定會好好待你的。」
「臉蛋不錯,這身段,看起來也軟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