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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姑娘,奴婢這就去叫鴛鴦姐姐進來。」小丫鬟聽到青瑾的話,眼中充滿喜色,對著青瑾微微一禮,飛快的跑向外面。
片刻後,鴛鴦從外面走進來,青瑾看著鴛鴦,昨晚一宿沒睡,長時間的滴水不沾,此時的鴛鴦有些憔悴,有些衣衫不整,想到上一輩子,她眾叛親離,身邊只有這個丫鬟不離不棄,她是真的不願意鴛鴦再跟著她去受苦的。
鴛鴦走進來後,看一眼青瑾的神色,就明白了青瑾還是不想讓她跟隨的想法,她什麼話也沒有說,逕直走到青瑾的面前,對著青瑾跪下去,神色憔悴,身形狼狽,眼神卻堅定的望著青瑾。
看著一進來就跪下不語的鴛鴦,青瑾本來要出口的話強嚥了回去,化作一聲歎息,道:「鴛鴦,你這是何苦呢?」
「姑娘,從您在大街上救了鴛鴦,帶鴛鴦進府後,鴛鴦就只是姑娘的鴛鴦,鴛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要讓姑娘非得打發走鴛鴦,鴛鴦該死,如果姑娘不需要鴛鴦了……那請姑娘……姑娘賜……鴛鴦自裁。」聽到青瑾的問話,鴛鴦求死心切的說道。
\m「胡鬧,你……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只是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齡,我不是讓母親跟你說了,你不願意離開安吉侯府,就留在母親的院子裡……」
「奴婢不嫁人,奴婢只願意跟在姑娘的身邊,做姑娘的貼身丫鬟。」鴛鴦打斷青瑾的話。
「…………………………」
「……奴婢不知道家人是誰,也不想不知道,奴婢是姑娘救下的,如果沒有姑娘,鴛鴦如今也不知道流落何處,或許早就埋屍荒野。屍骨無存了。這麼多年來,奴婢和姑娘一起長大,早就把姑娘當做唯一的親人,奴婢知道不配……如今姑娘不再需要奴婢了,奴婢……」
「誰說你不配,你這個丫頭,怎的這般冥頑不靈。我不讓你跟著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知道我要進的靜王府,會是何等的……」
「正是因為危險,奴婢才更不能離開姑娘,更要跟在姑娘的身邊,姑娘。奴婢不要自由,也不願嫁人,只求能一直跟在姑娘的身邊。」鴛鴦執著的看著青瑾。
「好吧,既然你如此執著,你就跟著我入靜王府吧……」看著鴛鴦執著堅定的樣子,青瑾忍不住妥協道。
「姑娘……」鴛鴦眼中帶著狂喜看向青瑾。
「……不過,你跟著我進了靜王府後,行事且不可魯莽。萬事都要小心謹慎。不然一旦出了事,說不定連我都救不了你。」青瑾看著狂喜的鴛鴦。開口叮囑。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小心行事的,絕不給姑娘惹麻煩。」聽到姑娘不趕她了,鴛鴦掩飾不住欣喜的,忙不迭的對著青瑾點頭。
「好了,你先下去吧,去休息休息,吃一些東西,養好體力,明天隨著我進靜王府吧!」
「是的,姑娘,奴婢遵命!」
青瑾對著鴛鴦揮揮手,鴛鴦勁頭十足的退出去。
次日,安吉侯府張燈結綵,這是安吉侯府繼寧王妃之後的第二件喜事。
雖然青瑾只是側妃,但因為是有封號的側妃,雖然不能和之前顧青瑤嫁人的場面相比較,但也熱鬧非凡。
青瑾的閨房內,喜妝已經畫好,青瑾在宮裡派來的喜嬤嬤和貼身丫鬟鴛鴦的伺候下,穿上火紅色的嫁衣。
大景祖制,朱紅色為正室嫡出代表之色,除正室嫡出之外,其餘皆不可著朱紅,側室小妾在婚嫁之日可以著粉紅,桃紅。因為青瑾所嫁的是皇室,是側妃,還是有封號的側妃,所以可以著火紅色的嫁衣。
銅鏡裡,一身火紅的女子,明媚嬌艷,在精緻的妝容下,更顯美麗逼人,眸中偶爾泛起的波光,奪人心魄,
連旁邊見過不少新嫁娘的喜嬤嬤也忍住驚歎,都說女人嫁人的那一天是最美的,眼前的這位更是其中之最,那一身火紅色的嫁衣,妖嬈奪目,襯得眼前的女子就像燃燒的火焰,再也沒有人比眼前的女子適合紅色,可惜,卻只能著火紅……
「姑娘,你好美!」鴛鴦忍不住的開口讚歎,這兩年,青瑾不再著紅色,大多時候都是青衣,也很少有這麼盛裝打扮的時刻,她幾乎都要忘了姑娘穿著紅衣的樣子,今天乍然見到,姑娘果然穿紅衣的樣子是最美的。
聽到鴛鴦的話,青瑾對著鴛鴦微微一笑,那一笑,顛倒眾生,肆意蠱惑。
靜王府
一片喜慶之色,慕容氏忙裡忙外的張羅,臉上帶著端莊得體的微笑,眼眸深處,卻笑不入眼底,哪個女人能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大張旗鼓的娶別人?
趁著客人都到齊,招呼眾人都入席之後,慕容氏帶著貼身嬤嬤勒嬤嬤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臉上的笑容褪去,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恨和嫉妒:「勒嬤嬤,你說這是為什麼?只是一個側妃而已,他們就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娶正妃呢?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臉嗎?我不甘心,我才是正妃……我才是正妃啊……」
「小姐,你千萬不要這樣,奴婢知道您的委屈,可是您千萬要忍著,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您才是爺的正妃,也是靜王府的靜王妃,那個女人只是一個妾而已,就算場面再熱鬧,她也只能穿火紅,可以光明正大穿朱紅的是您,奴婢說句僭越和狂妄的話,百年之後,和爺葬在一處的,也只有您,您才是最名正言順的那一個,再說,小姐,我們還有小少爺呢!」勒嬤嬤看著從小奶大的慕容氏,此時明顯控制不住憤恨的表情,也不怪自己小姐會這樣的反應,今日的場面是禮制內最盛大的一次,這樣的場面也難怪做正妻的會穩不住。
「我還有乾元,我才是靜王妃,嬤嬤說的對,我今日絕對不能失態,不能失了氣度,我要讓也高高興興的迎貞側妃進門。」聽到貼身嬤嬤的話,慕容氏壓下失控的情緒,睜開眼睛,恢復大方得體的姿態。
「是了,小姐能這麼想就對了,妾就是妾,不管她的家世是怎樣的,嫁進了我們靜王府,她就要受王妃您的管轄,要給您磕頭敬茶……」看到慕容氏平靜下來,勒嬤嬤再接再厲的說道,以求慕容氏不受影響。
「嬤嬤,我懂的,你放心,我剛剛是有些失態了,接下來我會表現我屬於靜王妃的雍容大度,後院那些人我忍的下……顧青瑾我同樣……忍得下……」
「您能想的開奴婢就放心了,您喝杯茶吧!」聽到慕容氏的話,勒嬤嬤拿起一盞茶遞給慕容氏。
慕容氏喝下勒嬤嬤遞過來的茶後,臉上重現雍容得體的微笑,道:「多虧了有嬤嬤在我身邊勸我,要不然我今天說不定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了。」
「主子您說的什麼話,您是奴婢奶大的,在奴婢的心裡,您和奴婢的親生女兒一樣,奴婢心疼您……心疼您……當然也要勸著您……」
「嬤嬤……」
「小姐今天受大委屈了,奴婢知道的,不過,我們要忍住……」
「我知道了,嬤嬤,我們換完衣服後,趕緊出去吧,不然讓人久等了,怕有些人就會說我不大度了。」慕容氏整理好心情,對著勒嬤嬤開口道。
勒嬤嬤聽到慕容氏的話,滿意的點點頭,替慕容氏換好衣服,再給慕容氏上好妝後,對著慕容氏道:「好了,王妃!」
看看銅鏡裡,她無暇的妝容,慕容氏任勒嬤嬤攜著向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在勒嬤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勒嬤嬤聽完後揮退小丫鬟,臉色卻忍不住的變了。
「怎麼了,嬤嬤,是有什麼事發生嗎?」看到勒嬤嬤變了的臉色,慕容氏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聽到慕容氏的問話,勒嬤嬤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嬤嬤,發生了什麼事,您到是說呀!難不成連您也……」看到勒嬤嬤的神情,慕容氏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的提高聲音。
「王爺前去迎親了!」勒嬤嬤看著慕容氏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什麼?」慕容氏聽到勒嬤嬤的話不可置信的大聲問道。
「……王爺親自前去安吉侯府迎親了!」
「賤|人……」慕容氏聲嘶竭力,臉色猙獰,喊完之後眼看就要站不住。
勒嬤嬤趕緊上前扶住慕容氏,沉聲道:「王妃,你一定要挺住啊!」
「嬤嬤,他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對我……我才是他的正妃啊!」慕容氏眼中藏不住的怨毒和憤恨。
「王妃,你不要多想,安吉侯府如今是皇上看重的,爺去親自迎娶,也不過是為了皇上的看重,爺對小少爺的看重您也是看在心裡的,側妃終究是側妃,只要您穩住了,好好教導好小少爺,爺對那個賤|人,再看重又怎麼樣?再說爺是什麼樣的人,王妃您應該是最瞭解的,您覺得,爺對那個賤|人能有幾分感情?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個賤|人身後的安吉侯府罷了。」勒嬤嬤一邊心痛慕容氏,一邊穩住心神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