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月領著余秋去了一個包廂,包廂挺大,但是光坐兩個人顯得有些空曠了一些。包廂內古香古色,一面紅木浮雕立在房間裡,沙發,桌子,甚至包括地面上的地板都是木頭的。房間裡泛著一陣陣的檀香。
「這是我爸常來的地方。」穆曉月笑道:「從小我就耳濡目染,慢慢的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個茶樓還是一座比較老的茶樓,後來改造了好幾回,也算是整個燕京市不可多得的一處古跡吧。這茶樓是我們的產業,裡面所有的木頭都是由紅木打造,而且,有些地方是用珍貴的梨花木雕刻的。比如你背後那一面屏風。」
余秋轉頭看著那一扇屏風,這是一面古代的貿易圖,看這屏風的樣子和磨損程度,估計是一件股東了吧。余秋好奇的問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當然有事。」穆曉月嘻嘻笑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在葡京酒店的賭場。」余秋回道。
「嗯,記性不錯。」穆曉月點了點頭,道:「當時你的賭術震驚了我,後來在田幫主的賭場裡,你又一展才華,讓我驚艷了一把。嘖嘖,現在想來,你應該是賭場高人吧?」
「不敢當!」余秋急忙搖頭,道:「我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賭術嘛,十賭九輸,運氣最為重要。」
「我可不這麼認為。」穆曉月嘻嘻笑道:「我一直都堅信,賭博也有技術含量。最近,日本山口組在我國的一個分支開始找我們青幫的麻煩,那幫傢伙知道我們青幫靠賭博起家,所以他們決定用賭術來打敗我們。我們已經輸了一場。如果再輸一場,我們恐怕就要丟掉在廣東的地盤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余秋問道。
「何闖說整個燕京市能夠救青幫的人只有你。」穆曉月笑道。
余秋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沉默,此時,茶葉已經送來了,正宗而且上好的鐵觀音。穆曉月輕輕的在茶桌面前坐了下來,這小妮子穿著一身冷酷的衣服突然幹著淑女的活兒,著實讓人有些不習慣。余秋在穆曉月對面坐了下來,穆曉月安靜的泡茶,纖細的手指接著鉗子把所有的杯子用熱水燙了一遍,然後開始展示自己的茶藝。
穆曉月笑道:「沒事的時候自己泡一泡茶,還是很愜意的。」
「是嗎?」余秋臉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當然,喝茶可是有講究的。」穆曉月嘻嘻笑道:「不過,對於你這樣的木疙瘩來說就算了。我們還是談一談和山口組交手的事情吧?何闖……」
「你讓何闖去。」余秋冷笑道:「他不是燕京市的賭王嗎?讓他代表青幫出馬不就行了嗎?」
穆曉月一愣,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何闖這輩子恐怕再也上不了賭場了。」
「為什麼?」余秋一愣。
「他代表青幫和山口組交手輸了。」穆曉月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後說道:「所以,他被斷了一條胳膊。」
絲……
余秋著實被驚了一把,一個賭王被斷了一條胳膊,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輩子恐怕都上不了賭場了。余秋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好傢伙,這賭注可真夠大的啊,輸了還賠了一條胳膊,你認為我會同意嗎?」
「你不一樣!」穆曉月認真的看著余秋,道:「余秋,我相信你的賭術,而且,你不是贏了何闖嗎?何闖實力不如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贏山口組的人。」
「那不一定。說不定我也賠上一條胳膊,那可怎麼辦?」余秋輕哼一聲。
穆曉月微微的皺著眉頭,她給余秋倒上一杯茶,道:「喝一喝我親手泡的茶試試。」
余秋輕輕泯了一口,隨後一口倒入了嘴裡,一陣苦澀之後便是淡淡的甘甜了。這種味道倒是挺好的,余秋本身也喜歡這種先苦後甜的感覺。
「如何?」穆曉月問道。
「還不錯。」余秋忍不住讚了一句。
「你是除了我父親之外第一個說還不錯的男人。」穆曉月嘻嘻笑道。
「為什麼這麼說?」余秋好奇的問道。
「品過我茶的人分為兩種極端,一種是拍我馬屁,想要討好我的人。把我泡得茶說的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穆曉月勾著一抹俏皮的笑容,道:「還有一種人懂茶,他們一句話就戳破了我的弱點。我爸說還不錯是想鼓勵我。余秋,你的還不錯呢?」
「我的還不錯是因為我真的覺得這個茶還不錯。」余秋淡淡一笑:「沒有其他,我喜歡先苦後甜的感覺。」
穆曉月眼睛一亮,她驚訝道:「沒想到你和我的性格竟然一樣呢?」
「怎麼說?」余秋疑惑的問道。
「什麼樣的人泡什麼樣的茶。」穆曉月嘻嘻笑道:「你和我對茶的品鑒一樣,從一個人的茶品能夠看出這個人的性格。我們兩擁有同樣的茶品,也就擁有同樣的性格。為了我們能夠有同樣的性格,以茶代酒,乾杯。」
「乾杯!」余秋倒是被穆曉月的這一番話給逗樂了。
一番攀談之後,穆曉月再次把話題扯到了正軌上:「余秋,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幫我青幫一次。我青幫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這一次幫我,下一次我們一定幫你。」
「對不起,我不混黑道。」余秋泯了一口茶水。
「你不混,那你的兄弟呢?」穆曉月聲音陡然提升,道:「胖子,山雞,老鬼……他們呢?」
余秋稍稍一愣,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沉默。穆曉月見余秋猶豫了,她咬牙道:「余秋,如果你輸了,大不了那一條胳膊我來賠,行不行?」
穆曉月的話刺激了余秋,余秋一口氣把杯子裡的茶水喝了進去,然後說道:「胳膊就不用你來賠了。這趟渾水,我陪你走一趟就是!」
說完,余秋起身離開。
穆曉月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余秋的背影,她突然大喊道:「事成之後,我付一百萬的佣金!」
余秋的背影稍稍一愣,他沒有回頭,而是直接往前走。
穆曉月的眼神更加複雜了,一個不愛財的男人,這可如何才能夠控制他呢?穆曉月歎息了一口氣,余秋這個傢伙確實讓人難以琢磨,這個傢伙和自己所掌握的資料根本就是兩個人,穆曉月甚至懷疑自己手中的資料到底是不是余秋。可是,這一份資料確實無誤。難道是因為余秋一直十分低調,扮豬吃老虎?
除了這個可能性,穆曉月已經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直到余秋離開了茶樓,穆曉月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和余秋交鋒自己無法獲得任何好處。這一次能夠讓余秋替青幫和山口組一戰,穆曉月也算是如釋重負了。余秋的賭術連何闖都看不透,這就說明了余秋的實力很強。有這麼一個高手在,青幫應該有很強的勝算。
可是,每每想到山口組那個神秘的傢伙,穆曉月就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這傢伙簡直就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一樣。想要殺了那個神秘人,穆曉月感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從茶樓出來,余秋邁著步子在街頭上散步,和穆曉月在茶樓相處了一個多小時,外頭的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路燈漸漸亮起,正當余秋準備攔車離開的時候,一輛奔馳從自己身邊一晃而過,但是,余秋卻清晰的看到車後座上的何小雨。
「咦,怎麼會是她?」余秋一驚,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抓到了何小雨的某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余秋急忙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余秋急忙說道:「師父,追上前面那輛奔馳。」
「好傢伙。」司機大喜,道:「做好咧,我追。」
一腳油門,出租車衝了上去。車流比較多,奔馳車速度提不起來,只能在車流中龜速前進。沒多久,車子在葡京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司機笑道:「小兄弟,媳婦出軌抓奸嗎?需要我幫忙嗎?」
「哦,不用了。」余秋搖頭。
「我這車可是抓了好多次姦夫****了。」司機咧嘴笑道:「我車上都配備了棒球棍,專打姦夫****。」
余秋丟下一百塊,然後衝下了車。奔馳車上下來一個大肚子男人,何小雨挽著他的胳膊,依偎在她的懷裡走進了酒店,兩人竟然沒有在前台等級,直接上了電梯。在兩人上了電梯之後,余秋站在電梯門口盯著顯示屏,最終,樓層顯示在八樓,也就是說何小雨和那個男人上了八樓的房間。
余秋急忙鑽進了電梯,進入八樓之後,余秋立刻放大了自己的聽覺功能。何小雨的聲音從走廊盡頭的房間傳出來。余秋急忙追了過去。房間的門緊閉,但是裡面卻傳來一陣姦夫****嬉鬧的聲音。
「蕭川啊蕭川,你他娘的果然被人利用了。」余秋冷笑一聲。
余秋很想打電話給蕭川,讓他來現場看看自己這個深愛的女人,如今正在被一個如此醜陋的男人狂操。電話還沒撥完,余秋又掛掉了電話,如果這樣的話,給蕭川帶來的痛苦卻是永遠的。還有什麼痛苦能比一個男人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操更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