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韃子死傷慘重,但後面的韃子依然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王海洋和幾個班長趁著這個功夫完成了裝填彈藥的動作,舉起榴彈發射器又發射了一輪。
只是這一次發射的是霰彈,百餘枚散彈把主街幾乎籠罩了起來,密集的散彈把密集的韃子掃倒了一大片。他們換上雙管獵槍又打了一輪12號霰彈。
這下韃子終於受不了了,二三十個衝在最前面的甲兵已經死光了。剩下這些無甲的韃子哪受得了這樣的摧殘,轉身四散奔逃而去。
王海洋再次裝填上彈藥,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十二名火銃手裝彈完畢,才大聲喊道:「清理戰場,小心對方裝死,不留俘虜,不留俘虜……」
一直拿著盾牌頂在最前面的張鐵錘,拎起盾牌率先向前走去。他從頭至尾的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場戰鬥,眼看著幾十個韃子死在了他的面前,就像做夢一樣。
什麼時候韃子變得這麼不禁打了,這可是幾十個軍功,換成明軍這就是大捷啊。
一個韃子甲兵腦袋上的那個避雷針帽子,已經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一支胳膊被米尼彈打得幾乎斷掉,只是還連著點兒皮啷當著。
他看到張鐵錘舉著盾牌走了過來,掙扎著想用沒受傷的左手撿身邊的一把刀。
「啊……」
張鐵錘大吼一聲,舉起盾牌就撞了上去,把那個粗壯的韃子撞得摔出好遠。張鐵錘拎著盾牌跑上去,用盾牌的下沿狠狠的砸向了那個韃子的腦袋。
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發洩出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憤恨,直到他砸累了。張鐵錘才停下手,又狠狠的踢了一腳韃子血葫蘆似的腦袋,才拎起盾牌繼續前進。兵痞們用武士刀、長矛和刺刀,把街上沒死的韃子殺了個乾淨。
此時蓋州城裡打得像開鍋了似的,一千多兵痞以排為戰鬥單位。在蓋州城各處戰鬥著。到處都是爆豆似的火銃聲和轟鳴的爆炸聲。
張宇飛還在不斷的尋找著目標,可是剛才那個韃子小boss一直也沒有出現,他只是射殺了幾個韃子甲兵。突然,他看到了百餘匹戰馬從旁邊的小巷衝上了主街。
「宋濤,從旁邊的小巷子裡衝出來一百多韃子騎兵……」
聽到張宇飛的報告,宋濤一激靈。現在主街上可有不少他們的人在戰鬥。他和陸軍部的官兵並沒有參戰,就是想讓這些兵痞獨自完成今天的戰鬥,但是對方竟然糾集了一百多的馬隊衝上了主街。
雖然依靠這些兵痞也能消滅這些馬隊,但是畢竟黑燈瞎火的,傷亡肯定也是難免的。想到這裡他對著耳機發佈了命令。
「各機槍位注意。消滅主街的韃子馬隊,各排馬上在主街尋找安全地方隱蔽。」
馬隊乍一出現在主街的時候,王海洋的排正好首當其衝。他們所在地方的兩邊連條巷子都沒有,更別說鋪子了,連躲都沒有地方躲。王波聽到了遠處的馬蹄聲,馬上回頭大喊道:「韃子馬隊上來了……」
王海洋一聽也懵了,雖然他經過不少戰鬥,但是面對突如其來的韃子馬隊。他還是有些慌亂。一百多戰馬呼嘯著從遠處衝過來,而且還是在這麼窄的街道上嗎,那聲勢還是挺瘆人的。
這時。張鐵錘突然大喊道:「都特麼別愣著,火銃手先打一輪下去裝子藥,長矛手站在我身後舉槍拒馬。誰要跑就等死吧,跑再快也沒馬快,陣型亂了我們全得玩完,拼了吧……」
王波他們十幾個火銃手。已經站在了三面盾牌的後面。說實話,要是有機會跑他們早跑了。可他們雖然怕死。但老兵痞就是老兵痞,他們都知道。這時候跑就等著被馬隊追著屁股殺吧。拼一把可能還有活路,轉身跑那就是死路一條,這麼多馬踩都能把你踩死。
王海洋也反應了過來,他連忙站到了火槍手的旁邊,也不管還有多遠的距離,直接大喊道:「射擊……」
「彭……彭……」
十幾發米尼彈呼嘯著打了出去,衝在最前面的幾匹戰馬一頭栽倒在地上,連人帶馬被後面的騎兵踩了過去。王海洋和三個士官班長也同時扣動了榴彈發射器的扳機,四枚40毫米榴彈也打了出去。
「轟……轟……」
幾聲爆炸又掀翻了十幾匹戰馬,但是後面的騎兵速度已經提起來了,他們拚命的抽打著戰馬,不管不顧的衝了上來。
韃子馬隊中的札克善,看到馬隊已經衝到了那些人的面前,興奮的大喊道:「衝過去,殺了那些尼堪……」
王海洋一邊裝彈,一邊看著呼嘯而來馬隊,知道按照戰馬這個速度,他們最後還得硬抗。這裡的人能活下來幾個就看運氣了。張鐵錘和王波這些老兵痞也知道,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就看老天爺了。
這時王海洋的耳機裡傳來了宋濤的命令,他一陣狂喜,連忙大喊道:「都到兩邊隱蔽臥倒,快點兒……」
王波和張鐵錘一幫老兵痞,被王海洋的命令弄的莫名其妙,都傻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氣得王海洋和三個班長連踢帶打的把人踹到了主街的兩邊。
「砰砰……砰砰……」
這時,主街對面城門樓上的幾個機槍陣地幾乎同時開火,王海洋大喊一聲,抓起身邊的兩個兵痞一起撲倒在街道的兩邊。
王波和張鐵錘並沒有第一時間臥倒,但是一陣刺耳的嘯鳴聲從他們的頭頂「嗖……嗖……」的飛過,緊接著前方的韃子馬隊就像割韭菜似的被一片片掃落馬下。
札克善突然發現前面戰陣突然散了,緊接著就看到前面的騎兵一片片的摔倒在地。他聽到了一陣密集的尖嘯聲劃過身邊,頓時就覺得不好,可是還沒等他說話。他的身體就像被幾把重錘同時砸中了似的,連人帶馬摔了出去。
「媽啊……」
王波和張鐵錘大喊一聲,瞬間倒地滾到了街邊的牆根底下,雙手抱頭死死的趴在那裡。只聽見一陣陣密集的聲音在他們的頭頂飛過,偶爾還能聽到他們旁邊的屋牆瓦片被打中破碎的聲音。
遠處的韃子馬隊更是傳來一陣陣戰馬的哀鳴嘶吼。足足等了半天,槍聲才平息了下來。王海洋慢慢的爬起來,大聲喊道:「報告傷亡,報告傷亡……」
直到排裡的所有人都沒有受傷,王海洋才長出了一口氣,仰面朝天的躺了一會兒。就聽到遠處傳來了吉普車的聲音。他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遠處吉普車的燈光射向了這裡。
王波和張鐵錘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那一堆人馬的屍體,堆積在街道上血流成河。剛才疾如暴雨般的子彈,讓他們無比的震撼。這就是他們說的連發火銃吧。百餘匹戰馬轉瞬間就全都玩完了。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駭之色。張鐵錘搖頭苦笑道:「剛才嚇死我了,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沒有見過這麼瘆人的火器呢,原來真有連發的火器啊。」
王波沒說話,只是呆愣的坐在了地上。其他兵痞也都滿臉慘白,剛才無數子彈掠過他們頭頂的時候,把他們嚇得魂都沒了。到現在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一輛吉普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宋濤和幾名特戰隊員未等車輛停穩,就跳下汽車跑了過來。王海洋馬上迎了上去。向宋濤立正敬禮然後報告了當時的情況。
王波也看到了宋濤,但是他知道現在不能上去套近乎,只是依靠在街邊的土牆上呆呆的坐著。宋濤聽完了王海洋的報告,轉身走了過來。
「誰是張鐵錘?」
張鐵錘這幾個月的訓練沒白訓,下意識的大喊道:「到……」
他一個機靈的站了起來,軍姿標準的站在那裡。傻乎乎的看著宋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宋濤走到他的面前。
「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站出來。真是好樣的,這次我記你一功。」
宋濤說完又轉過頭笑道:「大家休息一會兒。戰鬥差不多結束了。下一步就是清理戰場,大家都打起精神,別放過一個韃子。」
他說完沖遠處的王波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轉身上了吉普車絕塵而去。
張鐵錘激動的站在那裡,眼睛都紅了。這些年他的軍功不知道被人奪了多少,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可是沒想到今天自己下意識的一番動作,竟然得到一份軍功。
他轉身看了一眼他們的排長,說實話他一直瞧不起自己的排長,認為他就是個生瓜蛋子。可是這一刻,他卻非常的感動。自己搶了人家的前頭髮布命令,要換了以前明軍必然會招來記恨,可是今天這個生瓜蛋子排長居然給他報功。
接下來的戰鬥就簡單了,韃子在蓋州衛的正規部隊已經全軍覆沒,只有幾處韃子妄圖憑借堅固的院落頑抗到底,但是很快就被70毫米步兵炮轟碎了院牆,隨著蜂擁而入的兵痞,幾個院子的韃子也都被消滅殆盡。
蓋州城沒了成建制的抵抗,這幫兵痞也開始露出了猙獰的獠牙。挨家挨戶的砸開房門見人就殺,整個蓋州衛瀰漫著無盡的血色。
雖然韃子普通的旗丁也都非常凶悍,但他們各自為戰哪能敵得過武裝到牙齒的兵痞。蓋州城除了漢人包衣,剩下的都是韃子和生女真土著,還有一些朝鮮人和蒙古人,都沒有逃過這些兵痞的殺戮。
整個殺戮過程一直持續到天亮,城內的空氣中漂浮著血腥的氣息,十字街道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不時就有用繩子綁成一串的韃子女人,悲痛欲絕的被押出城外。
那些漢人包衣直接被徵用為輔兵,這些年他們被韃子欺負的慘了,也都拿起了武器加入到殺戮的行列,殺起人來比那些兵痞還狠,殺得眼睛都紅了。
他們一邊殺人,一邊在城裡大肆收刮財物糧食。這些韃子每家都藏著不少的金銀首飾、糧食山貨、家禽牲畜和戰馬大牲口。
大批被套上馬匹的大車,裝滿了各種戰利品,浩浩蕩蕩的被漢人包衣送到了城外的河邊,裝上船運到連華島。又忙了一個白天,城裡才被搜刮乾淨,宋濤看到差不多了就命令放火。
累得精疲力竭的兵痞們趕著大車,牽著戰馬和大牲口走出蓋州城,身後的城池已經騰起一團團沖天的火焰,整個蓋州衛瞬間就陷入到一片熊熊的烈火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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