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艘板屋船在各處劫掠的同時,一號登陸艦則是和兩艘武裝漁船在薩摩藩沿岸四處掃蕩,只要見到海裡有船就予以擊沉,遇到商船也會劫掠至種子島的前進基地。
薩摩藩各地小型據點裡武士足輕都去鹿兒島城了,所以各地防守極度的空虛,使得3000兵痞和200多敢死軍武士如入無人之地。
短短三天的時間,薩摩藩沿海城市大批的物資被劫走,無數的房屋被燒燬,大量失去房子的平民被驅趕到薩摩藩的內陸地區,稍有不從就會被凶悍暴戾的明軍兵痞和敢死軍武士斬殺。
等這些消息傳到鹿兒島城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從各地趕來的武士已經人心浮動,害怕自己的家園也遭到攻擊劫掠。
就在島津忠恆和一眾家臣心急如焚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他們收到了一名藩內商人帶來的信件,署名還是那個什麼遠東公司。
島津忠恆和家臣看完了信的內容,都是目瞪口呆。原來這一切都是遠東公司所為。上一封信他們要求島津家十日內向琉球歸還北部的奄美五島,因為薩摩藩並未履行,所以他們才對薩摩藩沿岸發動了攻擊。
信中措辭嚴厲的要求島津家放棄對琉球王國的野心,馬上歸還北方的奄美五島。如果島津家執迷不悟,依然一意孤行,遠東公司將會登陸薩摩藩。
島津忠恆和一種家臣看完信件,全都沉默了。對方表現出的實力太過強大。他們懷疑己方派出的水軍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旁邊的幾名島津家的家老都是滿臉凝重,也都紛紛的發表了建議。
「主公,我們再也經不起動盪了,如果對方再這麼不斷的劫掠薩摩藩沿岸,不用打我們就會垮掉。」
「既然對方要登陸,那我們就把他們引到內陸,他們在海上就算是再厲害,可是陸戰我們薩摩藩武士怕過誰了。」
「對,那我們就等他們來好了,也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薩摩男兒的勇武。」
「主公。我估計他們馬上就會登陸。海上的那四艘南蠻大船今早已經離開了,他們應該是已經找到了登陸的地方,四艘南蠻大船也過去支援了。」
島津忠恆聽著一眾家臣的建議,也知道薩摩藩實在是拖不起了。必須盡快和對方決戰。再拖下去他們薩摩藩非得被拖垮不可。
「諸君。我們薩摩藩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雖然對方實力強大,但我們薩摩武士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既然他們要登陸薩摩。我決定集中薩摩所有的力量,與他們決一死戰。拜託大家了……」
島津忠恆對屋中的家臣深深的鞠了一個躬,下面的眾多家臣也都跪下來,齊聲喊道:「願為主家效死,恭祝主家武運長久!」
這時,一個道:「對方已經佔領指宿,並在那裡登陸,據隱者的報告,他們的人數大約數千,鐵炮也有一千多支,還有十幾艘海船。我決定親征,在指宿與他們決一死戰。」
薩摩藩的所有武士也都興奮了,他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對方登陸,薩摩藩武士一直以勇猛凶悍著稱,論陸戰他們還真沒有怕過誰。
遠東聯合艦隊一直都沒有暴露實力,就連幾艘風帆船這幾天的炮擊,也是用以前繳獲的幾門前裝18磅長炮。劫掠沿岸的時候,也是以那些明軍兵痞為主力,使用的無非是太刀、長矛和日本鐵炮而已。
島津忠恆再一次發動了總動員體制,更多的武士、准武士從各地趕來,齊聚鹿兒島城。這次薩摩藩總共動員了將近三萬多人,幾乎是薩摩的全部軍力了。
島津忠恆也換上了具足,拿起戰刀騎上戰馬,帶著兵馬親征指宿。一路還不斷的有武士加入,幾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指宿開了過去。
高建國站在指宿的海邊,身旁是聯合艦隊各分隊負責人,他看了眼眾人說道:「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就是不知道島津忠恆有沒有和我們決一死戰的勇氣啊。」
「他哪還能拖得起啊,不打也得打了。我估計他現在巴不得我們登陸呢,他沒有了水軍,對我們一點轍都沒有,哈哈……我們就等著吧。」劉保國有些期待的說。
高建國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這次一定要把薩摩藩打疼了,盡量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爭取一次就打得他半身不遂,讓薩摩藩從此一蹶不振,徹底滅了他們染指琉球的野心。」
這時,幾名在南部偵察的特戰隊員傳回來消息,他們已經發現了薩摩藩的前鋒騎兵,估計主力部隊也快來了。
高建國笑道:「看來島津忠恆是真急了,迫不及待的想與我們打上一仗啊。周成你把一號登陸艦開得遠點兒,炮兵也都不要急於開炮,別把他們嚇跑了。這漫山遍野的我們上哪抓去。再有對島津忠恆我們盡量活捉,別再讓他死了,我找誰賠糧食去。」
高建國和大家經過研究,選擇了距離海邊兩三公里遠的一處平坦的地方紮營,就是為了打消薩摩藩的警惕之心,畢竟離海邊太近會得到風帆船上艦炮的火力支援。
3000明軍兵痞、200多敢死軍武士、300多名教導營戰士陸續走出營地,在一片空曠的地域,組成了一道防線。距離防線前面近百米的地方,設置了一道簡易的鐵絲網。
他們在這裡只等了十幾分鐘,遠處就出現了幾十名薩摩藩的騎兵,衝到營地前幾百米的地方打馬轉了幾圈,然後撥轉馬頭按原路沖了回去。
沒過多久。鋪天蓋地的薩摩藩軍隊開始從遠處的地平線冒了出來。幾千兵痞看著這麼多的倭人士卒,一個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們都是經過見仗的,一看就知道對面最少也要兩三萬人。密密麻麻的軍陣,成片的軍旗號旗飄舞著。而且對方的氣勢瀰漫著森寒的殺氣,從這點可以看出對面的倭人都是強兵。
趙四的臉都白了,握著武士刀的手也蓄滿了汗水,他看了眼前後左右,心虛的嘟囔道:「這仗怎麼打,一個要打人家十幾個。我們那幾艘船呢,沒有上面的大炮。這仗打不贏。」
「是啊。這幫倭人狠著呢,我一個拼兩三個還行,要是十個八個一起來,我是打不過的。」
「他們光是騎兵就能有一千多。一會兒要是衝過來。隊伍能扛得住嗎?後面的幾萬人在一起撲上來。我們還打個屁啊。」
趙四咬了咬牙道:「現在已經到了這時候,不管怎麼著也得挺著,大伙要是亂了。我們死得更快,我們跑得再快還能有他們的馬快嗎。大家咬著牙挺住了,我們的大船肯定離這裡不遠,只要挺到大船回來,這仗就能打得。」
旁邊一個粗壯凶悍的漢子也陰沉的道:「老趙說得對,大伙說什麼都得抗住,陣列一亂我們都得玩完。就像以前和韃子拚命的時候一樣,亂了馬上完蛋。在這裡我們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出去,都特麼拼了吧。」
這幫兵痞都打過仗,都知道今天得拚命了。也不知道誰先吼了一句,其他兵痞也都跟著嚎了起來。仗還沒打,他們先給自己壯上膽兒了。
高建國聽著一幫兵痞的嘶吼,不自覺得笑了起來。他走到隊伍的前面,回頭看了眼遠處的薩摩藩軍陣,然後轉過頭大聲道:「還行,你們算是個爺們,至少沒被嚇尿了褲子。我會一直站在你們的身邊,就那些小鬼子別看他們人多,對上我們人再多也是送菜。」
前排一個兵痞大喊道:「將爺,我們的大船都跑哪去了?讓他們回來用炮轟他娘的啊。」
高建國笑罵道:「以前你們在遼東的時候,有槍有炮的,也沒見你們打贏幾仗。我們一天三頓讓你們吃得飽飽的,到了打仗的時候你們就熊了。別廢話,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誰特麼要是臨陣脫逃,我可是要行軍法的。」
「將爺,這陣子大家吃得好,還有銀子分,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沒說的,今天爺們拼了。」
他們看到旁邊的敢死軍和教導連的官兵隊列都沒動一下,而且幾位將爺都站在前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們的血性也都被激起來了,都大聲的鼓噪了起來。
薩摩藩本陣,島津忠恆看著對面的軍陣,心中不免激動了起來。他大聲的喊道:「諸君,今天就讓他們見識下我們薩摩藩武士的勇武。」
無數薩摩藩的武士足輕聽到家主的喊聲,都大聲的吶喊了起來。在他們看來,今天這一仗贏定了,幾萬人打三千多人,而且手裡還有幾千隻鐵炮,這仗已經沒有懸念了。
島津忠恆看著無數薩摩藩武士足輕士氣正旺,他甚至沒有佈陣,只是猛的一揮手道:「全軍壓上,此戰不留俘虜,殺光他們……」
幾個旗本武士鞠了一個躬大喊一聲道:「嗨……嗨……」然後分別上馬衝向了各個軍備陣。
不一會兒,薩摩藩的大軍動了,各個軍備陣井然有序,緩緩的壓了上去。對於前面的幾千敵軍,無論是薩摩藩的武士大將,還是普通足輕,心裡都沒當回事。
還沒聽說幾千人能撼動幾萬人的事情呢,所以他們都是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滿懷信心的大步向前,然後衝下去殺光對面的敵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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