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趙亨睡在他的房間裡,依然是趙先生的那棟小洋樓。窗外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趙亨睡在我的身旁,他的一隻手環繞著我,下巴擱在我的頭上,我微微抬頭,就可以看到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好像女孩子一般漂亮,高高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嘴唇也讓我心動不已。
能夠躺在他的懷裡,鼻尖嗅到他熟悉的氣息。伸手觸摸到他的心跳和體溫,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伸手輕輕摸著他的下巴,也不知這一覺我們睡了多久了,他的下巴上都生出了青色的鬍渣。觸手處。粗糙粗糙的。我輕輕揪了一下他的嘴巴。他嘴角慢慢彎了上去,睜開了眼睛看著我,眼裡露出的深情讓我情願溺死在他的目光裡。
他早就醒了,只是在裝睡而已!
突然,床邊出現一個龐然大物,一條粗大的青色蟒蛇昂起身子,大如龍眼的兩隻眼睛發著幽幽的紅光,聲音卻好像小孩一樣嬌嫩:「哎呀。兩位主人,你們終於醒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守著你們,可把我累壞了!」
我嚇了一跳,立刻縮進趙亨懷裡,他也緊緊抱著我。
待到我看清楚原來是那條小蛇時,好奇怪它怎麼變得這麼大啊!接著,我又想到剛才我和趙亨那一番親熱只怕都被它看在了眼裡,哎呀,真是的,誰讓它守在我們身邊呢?搞得我們一點**也沒有了!
我驚訝地問它:「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大!哪個是你的真身?還有,誰讓你進房來的?」
趙亨這時連忙說道:「是我。是我讓它進來的。」
他對我解釋道:「我們兩人的魂識都去了大宋,本體留在這裡毫無知覺。為了保護我們的本體,鍾馗就讓它在這裡給我們護法。保護我們不受外物打擾。」
大蟒蛇搖身一變,又變成了一條小蛇,盤在了床頭櫃上,不滿地對我說:「你不高興我還不願意呢?這麼長時間守著你們真是難受死了,我是半步不離你們。就算發生了意外事情,還是想著要保護你們。」
「你們睡著的這半個月裡,這間房子有好多人都想要進來,昨天還差點被人闖到樓裡,要不是我施展神通,變得這麼大,你們兩個人只怕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居然還責怪我!」
小蛇這時居然抗議了:「什麼蛇啊蛇的。我可不是普通的蛇!這段時間給你們護法,我有苦勞也有功勞,怎麼也得對我尊稱吧!」
我看著小蛇,覺得有趣,一條小小的苗疆蠱蛇,居然還要我們來尊稱它?
難道說他認為保護了我們,自己的身價也會提高?還真是打蛇隨棍上了!
小蛇說:「這段時間,樓房周圍總有人鬼鬼祟祟地張望,有的敲門假裝和你們認識,還喊著你們的名字,有的乾脆晚上爬進來,都被我嚇走了。昨天還有人居然找了警察,大白天地請了開鎖的,和居委會一起跑進你家裡來了。」
雖然知道這些人一定沒有發現我們,想想還是後怕,我緊張地問道:「那後來呢?」
小蛇昂著腦袋,輕輕扭了兩下身子,非常驕傲地說道:「後來,我就變成一條大蟒蛇,突然出現,就把他們都嚇跑了。」
這時,屋外傳來了門鈴聲。趙亨站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口看,鐵門關著,看不到人。
小蛇以飛快地速度游了出去,不一會兒回來說道:「就是昨天那個人,他今天又帶了好多人來了,手裡還拿著奇怪的東西呢。」
趙亨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先去看看。」
我也連忙讓他等我,兩人飛快地穿好了衣服。
這時,院門被人推開,外面的人竟然是秦隊長。
他帶著五六個警察,手裡拿著槍,那些警察也是頭戴鋼盔,身上穿著迷彩服,搞得好像對付恐怖分子襲擊一樣!
小蛇氣憤地說道:「這群混蛋,賊心不死,主人,讓我去把他們嚇跑吧!」呆役司劃。
「等等,這人我們認識,看來你們是誤會了!」
趙亨立即喊了一聲秦隊長,快步走了出去。
秦隊長聽到喊聲是趙亨,也是一臉的驚訝。
我也立即抓了一件t恤套上,跟著趙亨出去。
看到我們走出來,秦隊長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們說:「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打電話你們也不接,敲門也沒人應門,來了幾次了。昨天我想想不放心,找了居委會大媽做證明,請了開鎖的來開門,沒想到一進來就碰見一條大蟒蛇,嚇得我們趕快出去。還以為你們是被蟒蛇吃了呢!這不,我今天請了特警來幫我滅蛇,結果你們兩人什麼事都沒有,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趙亨笑著說:「哪裡有那麼嚴重,我們只不過是出門了一段日子,昨晚上才回來的,至於那條大蟒蛇,是我們幻化出來守宅子的障眼法。根本沒什麼的。」
秦隊長笑著點頭,心照不宣地說:「那就好,只要你們沒事就好。」
他回頭對後面的幾名特警揮手說道:「兄弟,對不住了,你們先請回吧,這事情稍後我會對你們上級做出解釋的。」
幾名特警點點頭,退了出去。
趙亨笑著搖頭說:「至於把特警也叫來嗎?有這麼誇張嗎?」
秦隊長瞟了一眼,小蛇這時已經化成了一條筷子那麼粗的蛇,盤繞在趙亨的肩膀上吐著信子。
秦隊長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以為這蛇成了精,以為你們都被蛇吃了,特來替你們報仇的。哪裡想到是你們養的寵物啊!」
小蛇對寵物這個詞很不感冒,扭扭身子不悅地瞪著他。
秦隊長也不在意。自己走進了客廳裡坐了下來。
趙亨的手插在褲兜裡,走近他身邊問他:「秦隊長您是大忙人,既然來我家,肯定是有事情的,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麻煩啊?先說清楚,好像上次那樣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老婆上次鬼上身,差點出了事。到現在身子還虛弱得很,以後我也打算不讓她幫人過陰了!」
我吃驚地看著趙亨,卻沒有提出異議。雖然他事先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可是他是為了我好,我沒必要為這件事和他爭論。
秦隊長有點訕訕,自嘲地說:「找你們肯定是因為我們自己解決不了的。你說這話不是把我的話都堵死了嗎?不過這事情也許你們會感興趣,因為這次的人和你們一樣,在這方面都是小有名氣的。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也不敢隨便行動,想來和你先瞭解瞭解。」
我拉了拉趙亨,示意他不要這麼一口回絕。他看了我一眼,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對秦隊長說:「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秦隊長笑了笑,反而對我們說:「你們也有半月沒露面了吧,去哪裡呢?」
這個問題我們還真不想回答他,所以也都是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就是回了趟鄉下。」說完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為對方的默契感到高興!
秦隊長大概也猜到我們是敷衍他,也不再提,只是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最近城裡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死因都不是正常死亡。」
趙亨點頭:「我知道,不過著都是你們警察的職責,如果都是正常死亡的話,就用不著你們警察了!和我說也沒用,我又不是警察。」
秦隊長看了一眼趙亨,不滿地說:「這些人雖然都是非正常死亡,可是經過解剖,身體裡竟然沒有一滴血,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等等,」我開口說道:「你剛才說,這件事情有人和我們一樣,也是從事這方面的,不知道你指的是誰啊?」
他冷靜地看著我們說:「就是令良的兒子令仕,這個人你們應該知道吧。」
我不禁點頭:「的確認識。」
趙亨皺眉問道:「他怎麼牽涉進去了呢?」
秦隊長清晰有力得背誦道:「上上週五晚上,有人在天津路的紅梅賓館發現一個14歲的女孩死在一個房間裡,這女孩還在讀初中,死者脖子上只有兩個牙印,渾身蒼白已經沒有一滴血。經過檢查,死者遭到性侵,體內有大量男性體液,體液經過成分分析,含有大量催情藥物。」
「在上週六晚上,淮南路紫雲酒店的服務生也是發現一個女孩死在酒店的客房裡。死者和之前週五晚上死去的女孩同樣,脖子上兩個血印,渾身的鮮血都被吸光,體內的男性體液同樣含有催情藥物。而且……」他強調說道:「這兩個女孩都是處女,都有不同程度的撕傷。據我們調查,她們在學校裡都是屬於中規中矩的類型,平時不大和人來往說話。讓人想不通的是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我皺眉:「這些和令仕有什麼關係?」
秦隊長說:「在事發現場,我們發現有一個男子兩次都曾經出現過。這個人就是令仕。他曾經出現在酒店大堂的錄像裡,但是沒有發現他進入事發房間,房間裡的攝像不知道什麼原因,什麼也沒有拍到,都是一片雪花。可是,我們問過大堂的工作人員,卻都對他沒有印象。」
我和趙亨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裡其實都已經明白,這事只怕十有**是令仕做的,可是如果我們說令仕是吸血鬼,秦隊長會相信嗎?
趙亨謹慎地對秦隊長說:「既然你們看到令仕出入現場的錄像,你們完全可以請他來調查情況啊!看他自己能不能有個好的解釋。來找我們做什麼,我們只怕也幫不了你啊!」
秦隊長笑了笑,恭維我們:「兩位都是高人,這些涉及比較敏感,通常的解釋也無法讓人信服。我想請兩位和我們合作,幫助我們破了這個案子。」
「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趙亨一口就決絕了秦隊長:「上次那個女鬼分屍的事情,害得我老婆差點出事,這事情太危險了!」
秦隊長笑了一下,帶著幾分鄙夷地說道:「原來兩位是膽小怕事,看來是我看錯了。」
趙亨沉著臉不說話,我也不好說什麼,他這是為了我考慮,卻還要幫我背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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