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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5章 肉身重塑 文 / 醉花陰

    令良手中的符紙已經燒成了灰燼,黑色的紙灰飄飄搖搖地灑落。

    轟隆隆!雷聲在三人的頭頂上炸響!一道藍色的閃電瞬間籠罩了他們三個人。

    藍色閃電好像小蛇一樣沿著他們的頭頂,由上至下地,一直延伸到地上,他們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臉部肌肉痛苦的扭曲。

    三個人,即使現在想放開也無從放開了!陣樂雙號。

    痛苦的嚎叫就好像地獄裡惡鬼的哀嚎,讓我的耳朵活活像在受罪。

    我的心也在顫抖,低聲問趙亨:「被雷擊中,一定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吧。」

    趙亨也低聲回答我:「是的,渾身上下好像放在丹爐裡修煉一樣,不只是身體被火燒灼,感覺六識出血,金鑼不停在腦內迴盪,整個人就好像被唐僧念了緊箍咒的孫猴子,渾身上下的經脈都扯得疼。」

    六識就是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一旦沒有了六識,人就是渾渾噩噩,好比行屍走肉,甚至連殭屍都會不如。

    片刻後,令良等三人倒在地上,渾身依然不停地抽搐著。

    田立衡是最早甦醒過來的,他抱著自己的頭,蜷曲著身子,不停地發抖,並且還乾嘔著。

    現在的田立衡,五官已經不是田立衡了,完全是山洞中的殭屍那副模樣。

    漸漸地,我看到他的五官好像龜裂一樣出現了很多裂紋,在這些裂紋的後面,全都是紅色的血肉夾雜著經脈,還有白色的腦漿,隱約還有一條金蛇的尾巴掃來掃去。

    我幾乎都要尖叫出來了!立即摀住自己的嘴巴,撲在趙亨的懷裡,可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強烈的想去看個究竟。

    我扭過頭緊緊盯著他,只見他的腦袋慢慢好像切開的西瓜那樣裂成八瓣,筋脈血管都在微微抽動,金色的小蛇在裡面游來游去,好像在尋找著出口。

    我看得幾乎都要吐出來了,噁心極了,可是小蛇已經出現,時機稍縱即逝,怎麼可以放過?

    我連忙對趙亨說道:「快!捉到那條小蛇。」

    黑檀木圓盒一直被我妥帖地收在身上,此時我連忙拿了出來。

    趙亨迅速地推開我,走近了田立衡。

    他出手如電,雙指飛快地從田立衡的腦子裡夾出那條小金蛇。小金蛇不停地扭曲著,好像想溜走一樣。

    我飛快地打開了蓋子,扭過臉不看。

    趙亨從我手裡接過圓盒,「啪」地一下,將小金蛇關入了盒子裡。

    他伸手就要來牽我,我尖叫了一聲,指著他的手顫聲說道:「不行,你的手沒洗乾淨之前,不許碰我。」

    想到那兩根手指碰到過田立衡腦子裡那些蠕動的東西,我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嫌惡得不得了!

    趙亨笑了一下,將圓盒收身放好,雙手拍了一下,立即就有一團火在他的手掌燃起,綠色的火焰包圍著他的手掌燃燒,好一陣子才熄滅掉。

    他伸出雙手,依然瑩白:「現在可以了吧?」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掌,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疼嗎?」

    他搖搖頭,非常正經地說:「疼也要忍住,哪能被你嫌棄呢?」

    我不好意思的噘著嘴巴說:「不是嫌棄你,是嫌棄他。」

    這時,田立衡身上又發生了許多變化。

    小蛇被趙亨捉走,他的胸部又好像吹氣汽一樣鼓得很大很大,整個人就好像一個長了手腳的汽球一樣!這個汽球越漲越大,最後突然「砰」地一聲裂開了!

    他的胸脯,靠近心臟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血色大窟窿,這個大窟窿裡面,又衍生出了一個腦袋!這個腦袋赫然是田立衡。

    他的頭就好像被白色而透明的薄膜包住一樣,閉著眼睛,好像沉睡了!

    薄膜見到空氣,慢慢融化成透明的黏液向下滑落,田立衡慢慢睜開了眼睛,冰冷的眼神掃射了四週一圈。

    我從心裡感到害怕,揪住了趙亨的袖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身體裡還會有一個人頭呢?」

    趙亨慢慢說道:「因為,他吃了田立衡。」

    啊?

    趙亨緊緊抓著我的手,臉上依然鎮定,慢慢說道:「我們之前看到的田立衡都不是他本人,而是山洞裡的殭屍。」

    「不是田立衡,是殭屍?」我驚訝地問道。

    「是的,是殭屍。」令良此時也睜開了眼睛,他突然咯出一口血,鮮紅的血灑在他的胸口上,觸目驚心。

    他連忙往後爬了幾步,顫抖的手指指著田立衡說道:「山洞裡,我明明見到殭屍衝進來,我用了最後的功力,將定身符貼到了殭屍身上,拉著我兒子就跑了。為了擔心殭屍追上來,我關緊了石門。在外面,我都聽到了田立衡的叫聲。當我知道他回來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這個田立衡一定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他其實就是那個殭屍。」

    這時,我想起了來了。

    難怪他公寓裡那隻金剛大鸚鵡非常萎靡不振,想必,它早已經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有了可怖的變化。而那只玄武龜也好像陷入了沉睡當中,估計也是不想聽從殭屍的命令吧!

    他剛離開山洞,對於陌生的環境還不熟悉,所以不敢傷人,只敢偷吃雞血。之所以進入張老先生家隔壁的寡婦家,也是為了找尋一些衣物蔽體。

    他有著一部分田立衡的意識,卻還不會完全利用。

    而令良由於未知的恐懼,也遲遲沒有真正地驅動子蠱。

    田立衡的肉身迅速地蠕動,慢慢變成一個巨大的肉球,這個肉球包裹著田立衡的腦袋,不住的壓縮變形。

    令良立即叫道:「快,你們兩人,趕快趁這個時候滅了他,否則的話,將是大患。」

    此時趙亨也不再遲疑,連忙向我伸手:「快,給我一張天雷咒。」

    令良叫道:「不能用天雷。用了天雷,也會引發到我的身上。」

    趙亨不耐煩地說道:「那要用什麼?」

    令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才能消滅田立衡。他只是本能地感覺到非常不好,非常危險。

    可是時間不容我們多想,田立衡此時以極快的速度,從大肉球變成了一個蜷縮成一團的一個男人。就好像是嬰兒蜷縮在母體裡一樣。漸漸得,這個肉胎慢慢伸展開來,然後變成了一個**著身體的男人田立衡。

    趙亨急忙摀住我的眼睛,不許我看。

    等到我扒下趙亨的手掌,田立衡已經無影無蹤了。

    「他人呢?不見了?這麼快?」尼瑪,速度簡直太快了,我都沒看到他是怎麼跑的啊!

    趙亨冷很不高興:「怎麼,你還想多看兩眼啊。」

    我去,一個男人有什麼好看的啊!我只是特別奇怪他身上的變化而已!

    我不禁罵道:「這道雷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不劈死了他?還讓他重新塑身,搞得好像他比從前更厲害一樣」

    趙亨搖頭,指了指天上說:「不會,至少我感覺現在的他好像懼怕陽光了!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快就跑了!」

    雖然是大白天,天上有著烏雲,陰沉沉的。

    這時,令仕也緩緩醒來,嘴裡呵呵作響,一雙眼睛漸漸變成了灰色。他掙扎著爬向令良,抓住他喊道:「爸,爸,我好渴!」

    他頸部被田立衡咬的傷口此時竟然完全癒合,就好像沒有被咬一樣。

    他齜著牙齒,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突然張開牙齒咬向令良。

    令良大驚,一把推開他,嘴裡說道:「你、你怎麼這樣?」

    趙亨看了,冷笑了一聲,告訴令良:「他被田立衡咬了一口,已經成了殭屍了!」

    聽到趙亨的話,令良不肯置信,看了我們一眼,又看向令仕,絕望的眼神讓我見了又不忍心。

    此時,太陽從雲層中慢慢透了出來。

    令仕抱住自己的腦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左右看看,連忙又跑進了那間廢棄的廠房裡,躲在陰暗的角落,嘴裡不住喊道:「爸、爸,快救我!」

    我緩緩掣出天雷符,對令良說:「令先生,雖然他是您的兒子,可是現在成了殭屍,放任他不管是會害死人的。對不住了,我要引來天雷劈他了。」

    令良捂著胸口,又咯出一口血,他臉色發金,神情激動。

    他心裡也明白,自己的兒子已經成了殭屍,成了一個怪物,如果不弄死,會釀成大禍,可是另一方面,自己一女一子,女兒已經成了傻子,就算兒子成了殭屍,從心裡來講,他也捨不得滅掉他啊!

    可是眼下的他被天雷所劈,一時之間也奈我們不了。

    他的嘴抖搐了好久,終於開口懇求我:「放了他吧,我保證,保證不讓他去害人。」

    我撇嘴說道:「您拿什麼保證?他可是您的兒子。到時候成了氣候,我們再想收了他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令良急促地說道:「我有徽宗手札,裡面一定有丹藥記錄了可以制服這種殭屍之身的,給我時間,給我時間。」

    我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徽宗手札怎麼會記錄這種丹藥呢?完全是無稽之談。」

    令良沒有說話,臉色灰暗之極,他剛才的話也是為了敷衍我信口胡謅的,徽宗手札當然不可能記錄那樣的丹藥。

    我伸出手對他說道:「要想我們放過他,也行,不過您必須把母蠱交給我。」

    令良不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不行,我辛辛苦苦飼養了十幾年,沒那麼容易交給你。」

    我收回手,傲然說道:「那好,那就先收了您的兒子吧。反正他是殭屍,我相信無論怎樣,我們都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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