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學田叔的這一番話,總算是可以肯定,這個半路上殺出的鬼一定是玉嬌。
我舅舅一點兒也不慌,他就是個傻大膽,直著喉嚨說道:「一個死人還能作什麼祟?到五畝地裡找出她的骨頭,潑了白酒丟到太陽底下燒了,管教她不敢再作怪。」
張帆聽了翻了一個白眼問他:「你從哪裡聽來的法子?你就不怕她陰魂不散晚上來找你索命?」
舅舅聽了一怔,摸著脖子說:「這法子不管用嗎?我是從行裡一個老人那裡聽來的。說是這法子專門對付厲鬼,很有效的。」
「什麼行?」
舅舅嘿嘿一笑,說道:「收古董這一行的。」
張帆「切」了一聲,撇撇嘴說道:「所以說半吊子害死人。真要是照了你的法子,只怕學田明天晚上就得下去給五婆婆和玉嬌扯勸了。」
我外婆這時也說了一句:「這法子有傷天和。張先生有其他的好法子嗎?」天鈞
張帆聽了盯著外婆說:「我年輕見得少。您比我經過的事多。要不您還是請了玉嬌出來,我們和她好好談談。談不成再說。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吧。」
和鬼談判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可真是稀奇啊!
外婆疲倦地點點頭,轉頭問學田叔:「玉嬌生前的東西可有留下的?」
學田叔惶惑地搖頭說:「她娘家人能拿的都拿走了。拿不走的我也都丟了。不想留著她的東西,看了我心裡難受,畢竟是我對不起她。」
外婆又問:「那玉嬌的生辰八字你都知道吧?」
學田說點頭說:「知道知道。從前相親的時候要過。」
他又感慨地加了一句:「從前張老先生就說玉嬌的八字和我不和,我那時候見她長得好看,也就沒在意。還瞞著不告訴我媽,現在想來,是我錯了。」生死相醫
說著又感慨地跪在了棺材面前,撫著棺材哀哀地哭了起來。
外婆歎了口氣,對張帆說:「玉嬌如果能談得好,到時候做法事要辛苦張先生了。」
張帆點頭說道:「沒問題。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外婆好像感慨地說:「如今做這一行的人真是很難找到了!從前我們這一塊啊,除了張老先生,還有一位趙先生。那位趙先生也是位神人,據說能開陰陽眼。可惜洩露天機太多,家裡出了一點事情。後來洗手不幹改行了!」
我舅舅這時又煞風景地來了一句:「媽,您是不知道。現在鑽研風水命理的人多著了,網上隨便一擼一大把。不過誰知道是不是騙子呢?」
外婆不悅地盯著舅舅說:「你就是嘴巴不把門,等你哪天吃了這個虧就曉得了。」
舅舅說:「怎麼會?我又沒說張先生。張先生是張老先生的唯一傳人,我們這一塊有名有姓的。家學淵源,和那些網上騙子不一樣。」何為
外婆盯了一眼舅舅,揮揮手,疲倦地說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在這裡亂噴了。我累了,回去休息吧。你們也都休息。辛苦了一晚上,今天晚上我還要去請玉嬌來的。」
回到家裡之後,外婆就上床休息了。這時,天邊還是一片鴿子灰。我走進自己房間,疲倦地倒在床上,卻並沒有馬上睡著。
我睜著眼睛看著帳頂,剛才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太讓我震驚了,玉嬌居然是橫死,老實的學田叔居然是幫兇。正在我將要睡著的時候,我的門嘩啦一響開了一扇,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門明明鎖了。外婆和舅舅也都休息了,這個時候是誰進來我屋裡呢?
我側過去一看,嚇得我渾身冷汗都出來了!這個進我屋裡的人居然是玉嬌。
她披散著頭髮,身上髒不拉幾的,兩隻眼睛發著綠光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