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裕天攥了攥手心,狠狠的瞪了錢朵朵一眼,就萬分不情願的挪了挪步子,順便把那個出頭的徐太傅,給擠到了一邊。
他並排和絨兒站在了一起,板著一張臭臉,對著錢朵朵:「有什麼話就快說,吉時快到了。」
錢朵朵滿意的搓搓下巴上的汗毛,就嚎嗷一聲,不斷的蹭著眼皮,嗚嗚了起來:「岳母大人我,現在就把親手養大的閨女交給你了,小婿啊,你一定要讓絨兒幸福啊——若是你敢欺負她的話,就別怪岳母大人我,以大欺小,不懂得愛護你這個做女婿的小輩了!」
明明是一番語重心長的話,怎麼從錢朵朵吊兒郎當的嘴巴裡傳出來,再搭配著她一雙被搓腫了的眼泡,就顯得那麼的啼笑皆非呢?
尤其是她那一句一個『小婿』,『岳母大人』的提醒,把龍裕天叫的,哪裡像是在成親,簡直像是在升堂受審一般的窘迫和尷尬。
大傢伙都低著頭,若無其事的掃著耳朵,裝作聽不見啊聽不見~
省的皇帝娶了貴妃後,再來一個秋後算賬,把他們在場的官員們一陣炮轟!
在場的諸位中,也只有錢絨兒這個女豬腳,笑的燦爛而單純,她一把抱住了錢朵朵的大腿,胡亂的蹭著:「娘親,你放心好了,父皇那麼疼我,他不會欺負我的,我覺得會把他收拾的興高采烈的!」
龍裕天一陣天雷滾滾。
不愧是錢朵朵的養女啊,語文水平就是高,堂堂皇帝,被老婆收拾了,還興高采烈的?
真當朕是受虐狂啊,一天不揍就渾身癢癢?
福子看著皇帝快被這一對活寶母女憋成了內傷,以免自己日後挨揍,就特別機靈的提醒了一句:「皇上,娘娘,吉時已到——」
錢朵朵唉唉歎息了兩聲,就拿起了喜帕,蓋在了錢絨兒的頭上,為她做完嫁出娘家的最後一道程序。
絨兒在喜娘的攙扶下,衝著為首的錢朵朵和龍慕宸磕了三個響頭後,便隔著輕薄的紅紗,露出了一抹幸福的淺笑,在龍裕天的陪伴下,轉身離開了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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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是正宮娘娘,絨兒進了皇宮之後,是不需要和龍裕天行跪拜天地的大禮的。
只不過,這些奉茶、紅包什麼的,都已經在宸王府走了過場,也算是非官方,以『正妻』的身份嫁給了龍裕天。
作為龍裕天的貴妃,絨兒並不覺得委屈。
她說過,皇后的位置,就用來紀念父皇曾經深愛過的錢朵朵;而父皇今後的每一天,都歸她錢絨兒所有!
冊封禮、昭告天下,賜居天絨宮,接受後宮嬪妃的跪拜請安。
一系列的流程走下來,轉眼間,已經到了傍晚大宴群臣的時候。
錢朵朵和龍慕宸,作為僅次於皇帝的國家二把手,又是以長輩的身份送嫁和迎娶,他們自然被早早的安置在了皇宮的寢殿內,等著出席晚上在龍騰殿舉辦的宴會。
只不過,再臨走之前,作為準爸爸的龍慕宸,就開始念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