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妮子想通了,他將給她自己一生傾盡全力的寵愛;若她想不通,他也不會輕易的放她離開,只是過程,會有些麻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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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龍裕天走後好長一段時間,絨兒都一個人呆愣在涼亭裡,眼神空洞無光的看著飄落的楓葉。
父皇說:不要無理取鬧;父皇說:想要做皇后的絨兒,不是他喜歡的絨兒。
可是,自己有錯嗎?她要的不是富貴榮華,不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如果那人是龍裕天,即便跟著他漂泊無定,她也心甘情願。
她只是想做他的妻子啊——不是妾,不是貴妃,是唯一的、永恆不變的妻子。
可是,他卻說,他的後位,只留給另一個女人。
絨兒不知道為什麼,當知道龍裕天的心裡,還存在一個女人,甚至比喜歡自己,還要喜歡多一些的時候,她的心裡竟然那麼的難過。
難過到,像是自己早就深入骨髓的血液,被憑空抽走了一般,扯動的渾身上下都冰冷刺骨。
可不是嗎?從她出生到現在,依賴龍裕天,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那種習慣,可不是深入骨髓了嗎?
偏偏,他卻對她說:你嫁我,就只能做妾;你不嫁我,也隨你——
絨兒一個人想了很多,越想就覺得自己越委屈,越是頭暈腦脹。
她痛苦的敲了敲腦門,算了,不想了,自哀自憐的,也不是她錢絨兒的風格。
還是先吃飯吧,填飽肚子了,好有力氣生氣!
絨兒扶著木樁站起來,打了打裙子上的灰塵,準備離開涼亭。
卻在此時,聽到了不遠處,有人叫著她的名字。
「天絨公主——」
是個女人?
絨兒想著,畢竟是宸王府的地盤,估計是哪個小奴婢跑來找她呢,於是就轉過身子應了一聲。
卻沒想到,朝著她漸漸走來的女人,並非是奴婢,而是前幾日,才被自己噴的落荒而逃的朱思思。
「呦,天絨公主這是被誰欺負了啊,哭的那般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
朱思思一開口,就是一陣尖銳上揚的聲音,捂著嘴偷笑的樣子,充滿了譏諷。
絨兒原本就不喜歡朱思思,現在被她一嘲諷,心裡更加委屈了。
雖然很想和她大打一架出出氣,但傲嬌的貓性,還是要努力保持著自己的高貴和冷傲的。
「你哪只獨眼瞎看到我哭的楚楚可憐了?我這是在殺菌,在消炎,在洗眼睛,娘親說過,多洗眼睛有利於身心健康,長命百歲——」
「朱思思,與其在這裡拈酸吃醋的嫉妒我,還不如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哪點討厭嫌呢!」
絨兒這話說的尖銳潑辣,一陣見血,朱思思哪裡聽不出來,她是在諷刺自己孤家寡人,無人疼愛,她原本一張蒼白的臉,被氣的一陣青紅。
朱思思原以為絨兒即便長大了,心智也只不過是幾歲的小娃娃,本想著羞辱她一番,誰知,她卻如此的伶牙俐齒,四兩撥千斤的反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