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所有人都把番禹的將士傳的勇猛無比的,看樣子一個個也是貪生怕死之徒,看著我們來了,各個還不求爺爺告奶奶的,巴不得抱著勞資的大腿,當鴨脖子嘬。」先鋒中,一個絡腮鬍的黑臉將軍,俾睨的看著互相攙扶著的敵軍,在聖宸大軍的指揮下,一個個被安撫下來。
他這一說,另一個瘦高的先鋒,也跟著嚷了起來:「大鬍子說得對,要是我麾下有這樣的將士,勞資早就一刀砍了他!作為軍人,寧可戰死,決不投降!」
他們三個人跨坐在馬匹上,距離那些降兵,還是有幾十米的距離,互相說的話,自然傳不到那些降兵的耳朵裡。
老高平時嗓門最大,最愛咋呼,現在倒像是老教授一般的,一聲不吭的聽著左右先鋒在那裡忿忿不平。
等到敵軍所有的士兵都被遷移出來,那些屍體被焚燒之後,他才哼笑一聲,接下了那兩位先鋒的話。
「他們雖然是軍人,卻也是一個個有血有肉,有家有室的人,只要是人,就會貪生怕死,承受不了屈辱折磨,這是與生俱來的人性,誰也改變不了!」
左右先鋒面面相覷的好半晌,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高將軍可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對於那些臨陣倒戈的叛徒,恨不得咬牙切齒的,怎麼這會子,竟然開口為他們說話了?
還說的那麼——那麼——感同身受?
老高扭頭,看著他們一臉詫異的樣子,攤了攤手:「你們別一副見了鬼似得瞪著我,我好得很,沒中邪——只不過就事論事而已。」
「十四爺治軍嚴明,麾下斷然不會出現這種叛將,那是因為,聖宸的士兵,有一個比之生命更重的東西,那便是對十四和皇上的忠心與信仰!。」
「這種信仰,足以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刀山火海,流血犧牲,即便戰場身亡,也會凝聚成更加強大的軍魂,支撐著大軍前赴後繼,越戰越勇!」
停頓了片刻,老高指了指不遠處早已破敗不堪軍營,說:「你們再看看,像番禹這樣如一盤散沙的軍隊,又怎麼能和我們堂堂天國相提並論?」
兩位先鋒放眼望去,番禹的帳篷早已破爛不堪,連軍旗都已經被折斷,在烈火中冒著黑煙。
那些因為鼠疫而陣亡的將士的屍體,像是垃圾一般,被丟的到處都是,屍橫遍野,一片慘不忍睹。
他們突然間就恍然大悟!
同樣作為一國之君,一軍之將——
他番禹的大汗,為了一己之利,挑起戰火,兩國交戰時,又窩在皇宮裡把酒言歡,夜夜笙歌;
他番禹的王爺,為了一己驕私,威脅聖宸,立下罪己詔,卻在鼠疫蔓延之初,早不顧數萬將士的生死,溜之大吉。
再看看他聖宸國的皇帝,繼位不到五年,便御駕親征,在這冰天雪地裡,不顧龍體安危,寒夜裡用冰水澆身,振奮士氣——(說到這,阿三一臉羞愧啊,羞愧!)
聖宸國的攝政王,又是戰功赫赫,神勇無比,就連攝政王妃一介女流之輩,都能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