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剛才也只是一時口誤,沒想到卻被朱小姐抓住了把柄,對著王妃暗自譏諷了一頓,他立刻閉上嘴,以免說錯話,禍及自己。
今早出門的時候,朱思思恰好看到龍裕天約了一群好友到暢春園聽戲品茶。
那裡可是除了百花樓以外,最大的銷金庫了。
於是便拿著龍裕天的金牌來到王府取些銀票送過去,沒想到卻看到那麼有趣的一幕。
不過朱思思可沒時間在這裡多費唇舌,她還要趕著去暢春園和龍裕天匯合呢。
輕掃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錢朵朵,便越過了她,拿出了一塊金牌,直接丟在了桌子上。
「給我拿一萬兩銀票。」
小廝一看朱思思手裡有王爺隨身攜帶令牌,二話不說,拿出銀票,雙手奉上。
「朱小姐,一萬兩,一分不少。」
錢朵朵看著朱思思把一萬兩銀票塞到了荷包裡,直接轉身出門,動作連貫,幾乎是駕輕就熟,她的眼珠都差點沒瞪出來。
扭頭看著小廝,低聲說:「你不是說五千兩都沒有嘛?」
朱思思耳朵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刻折了回來,撩撥了一下長髮,顯得萬種風情。
「王妃息怒,你為了五千兩就這樣大呼小叫的,真是丟了身份不過,這銀子有沒有,要看是誰來拿,要是王妃你,可能連五百兩都沒有,要是換成我,五萬兩也不在話下」
頓了頓,朱思思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看王妃姐姐那麼火急火燎的樣子,像是缺了銀子就不能活的樣子,妹妹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就賞你五千兩,先救急吧。」
她加重了一個『賞』字。
像是對待自己的奴婢一般。
錢朵朵看到朱思思笑的花枝招展的樣子,真想抬起手甩她一巴掌,可又覺得在小四面前這樣大打出手,不就落實了她嘴裡的『丟了身份嗎?』
習慣了打架,偶爾咱也做一回淑女!
錢朵朵想到這裡,倒是收起了凌厲的氣息,彎著唇角,笑了:「我可不敢用你的錢,經過你手裡的銀子,可髒的很,誰知道,你是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用下三濫的手腕,迷昏了多少良家婦女,換來的銀票呢?」
朱思思聽到這樣的話,臉色倏地一陣白,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錢朵朵知道這句話,顯示一把匕首紮在她見不得光的心裡,於是繼續說:「朱小姐,你還是別在這裡磨蹭了,還是拿著銀票去分贓吧,那些打手啊,**香的老闆啊,趕馬車的小廝啊,甚至出雲城的飄香閣,你都要打點好……只不過我擔心,這一萬兩夠不夠分,萬一堵不住他們的嘴,把你出賣了可怎麼辦啊?」
「你什麼意思?!」朱思思顫抖了半天,才問出一句話。
「什麼意思?難道朱小姐那麼健忘?你做過的事情還要問我?或者你以為偷了一個耳墜,就能瞞天過海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上,還有其他的東西呢,比如,一個釵子,一條綢帶,或者是某天突然間冒出一個人,說他在某個巷口,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如果我把這些統統交給龍裕天,你覺得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