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母親從小就被打壓,絲毫都沒有感受過父愛。
平時最羨慕的就是有些小朋友做錯了事情,有爸爸在身邊撐腰,即便是自己的女兒千錯萬錯,都十分的護犢子。
她的印象中,只有爸爸對待女兒才會如此的寵溺吧不求回報,不計得失。
「你覺得,我像父親?」龍慕宸的嘴角扯動了一下,語氣中除了稍稍的驚訝,似乎還帶著一點挫敗。
他摸了摸自己俊俏的下巴,腦子裡閃過錢正寬那張嚴肅的國字臉。
龍慕宸現在能感覺到錢朵朵對他的依賴,可是到最後竟然從她口中說出他給她的,竟然是一種父親的感覺。
這到底是那個環節出錯了?
讓她錯以為他對她的好,不是出於一個男人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保護,而是一個長輩,對待晚輩的縱容?
「十四,你瞎琢磨什麼呢?」
好大一會,錢朵朵見龍慕宸沉默不語,就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仰頭看著他眼底深沉的模樣,就扁扁嘴接了一句:「你可別聽我這樣說,你就開始自以為是的佔我便宜了啊,我和你是平起平坐的哦,不對,我比你高那麼一點點,因為只能我問你要錢,你不能問我要錢,只能我欺負你,你不能欺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你不能有任何怨言,懂不?」
錢朵朵插著腰,趾高氣揚的為龍慕宸洗腦,一副打家劫舍的女土匪的形象。
她的聲音很大,話音剛落,不遠處便有路過的兩名小宮女低沉沉的笑了兩聲。
錢朵朵立刻閉上了嘴巴,衝著那兩個小宮女做了個鬼臉。
結果,兩個年紀看上去也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像是見了冷面閻王一般的,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驚嚇匍匐到:「宸王恕罪,奴婢罪該萬死。」
錢朵朵還想著自己那麼和藹可親的樣貌,怎麼就把人家小姑娘嚇得臉色蒼白呢?
於是一轉頭,就看到了龍慕宸清冷的掃了一眼哪兩個小丫頭,眼神別提有惡劣了。
「十四,你溫柔些,你看你把人家嚇得。」錢朵朵戳了戳龍慕宸的胸口,忍不住為跪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宮女說話。
龍慕宸不動聲色的掃了那兩個宮女,衣袖一揮,示意她們下去,兩個小姑娘像是得到了什麼特赦令一般,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便唯唯諾諾的退下了。
轉過身子,面對錢朵朵的時候,冰冷僵硬的五官立刻柔和了許多。
想他龍慕宸征戰沙場,血染無數,本就是一個淡漠之極,感情冷淡的人,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溫柔,在遇到錢朵朵的那一刻,就已經傾盡而出。
龍慕宸看著錢朵朵抱怨他的小模樣,言語裡的家長裡短,讓他心情格外的好,突然之間就想到了剛才錢朵朵的那段話,於是斜依靠在樹幹上,頗有興致的開口:「朵兒,照你剛才說的,我的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那什麼是我的啊?」
「我是你的呀!」錢朵朵脫口而出,像是繞口令一般的龍慕宸繞了進去,絲毫沒經過大腦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