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肖瑞便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看著高位上的顏小沫,哭天搶地的哭訴道:「先皇啊,微臣一顆赤膽忠心,居然被一個外族人斥責,你叫微臣還如何輔佐女皇陛下啊!微臣受辱不要緊,可是微臣不能眼見著徐國葬送在這妖女的手中啊!」
這肖瑞越說越不像話,最後居然把顏小沫喚作是妖女,更是讓顏小沫心中對他不滿起來。
想她當上徐國的女皇之後,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說過?又有什麼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出言侮辱她?
居然叫她妖女,好,既然他說她是妖女,那麼她便成全了他,讓他知道什麼才是妖女!
「來人啊,言官肖瑞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拖下去處以拔舌酷刑,以儆傚尤!」
拔舌,這對於一個言官來說是多麼重的刑罰,眾人都知道,不過是因為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居然就要被扒掉舌頭,這讓在座的各位官員,人人自危,當然也人是站在肖瑞這一邊的,於是便有人站出來求情,並且說話了。
「女皇陛下,肖大人雖說確實以下犯上,但卻罪不至此,何況肖大人所言也並非是空穴來風,荊國皇帝也承認了女皇陛下曾經是其王妃,若是女皇陛下因此而降罪於肖大人,這將讓徐國的言官都不敢再進言,敢問一個言官都不敢進言說話的國家,到時候女皇陛下要怎麼治理?這豈不是國不將國嗎?」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言官,名叫藍毅,顏小沫雖然對他不是很熟悉,但卻知道此人與肖瑞關係非同一般。
也難怪了,其他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這人卻敢為了肖瑞出頭,也當真是有膽識的人了。
見他如此說,顏小沫平復了一下自己憤怒的情緒,冷著一張臉說道:「藍大人既然為他求情,那麼朕便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此事,只是今日這事,朕卻是要你們給朕一個說法,若是今日之事不說個清楚明白,那朕往後怕是也無法在眾位大臣之中樹立威信,只怕不少大臣也要因此而生了異心了!」
她的話說得倒是也在理,畢竟她是女皇,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她如何從高處摔下來呢!
那藍毅見她不再追究此事,但卻要求他們還自己一個清白,這可讓他犯難了,畢竟他們說的也不假,那慕容晗都自己承認了的事情,還能如何澄清啊?
「女皇陛下,請恕微臣斗膽,此事肖大人所言不假,荊國皇帝也已經承認,微臣實在是不知此事還能如何澄清?若是女皇陛下覺得肖大人口說無憑,出言頂撞了聖上,那不妨讓肖大人拿出證據來,如此便可為女皇陛下澄清事實!」
這一下,顏小沫又犯難了,若是這肖瑞沒有證據還好,可若是他有證據的話,那豈不是又要將她自己給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嗎?
好好的一場宮宴,最後卻搞成這個樣子,真真是讓她心中氣憤不已,都是這該死的肖瑞,自己好好的將他請來參加這宮宴是為哪般啊?這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嗎?
現在的顏小沫,心中那個悔恨啊,要是能夠預見這事,當時她絕對會把這肖瑞從參加宮宴的名單中踢出去的。
只是這件事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可能就這樣適可而止了,她只得咬了咬牙,說道:「既然藍大人如此說,那麼肖大人,還請你出示證據,朕要知道你究竟是有什麼證據膽敢說出如此以下犯上的話來!」
那肖瑞見她放過了自己拔舌的酷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中有些打鼓,是要繼續說下去,還是為了自己的舌頭著想,什麼也不再說,這讓他有些為難。
若是說吧,他怕自己會受到那拔舌的酷刑,可若是不說吧,他身為言官,又總是喜歡挑刺,讓他把說了一半的話又給嚥回去,這著實是讓他心中很不好受。
何況這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若是自己現在又矢口否認,那麼肯定又會給判個胡編亂造,造謠是非的罪名,到時候就更是騎虎難下了。
於是他下定了決心,便繼續說了下去,說道:「女皇陛下,要說證據,微臣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微臣知道的還有很多,只是不知女皇陛下真的還打算要微臣繼續說下去嗎?」
說與不說,其實現在也不在他了,只要顏小沫一句話,他也可以不說。
「說!朕倒是想要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麼來!」
有了顏小沫這一句話,這肖瑞就好像開了閘的閥門,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當年荊國沐王在沐王妃的幫助下助先皇慕容劍雲奪回了江山,後來被立為太子,當年的沐王妃也搖身成了太子妃,只是後來荊國太子又娶了一位太子妃,甚至在後來登上皇位之後,立了那位太子妃為皇后,而您,作為結髮妻子,卻被他賜了一紙休書,流放到荊國蠻荒之地,後來在徐國邊境遇到了我國先皇,並被先皇帶進了後宮,一再寵幸,最終一路從貴人成為皇后,直至如今成為女皇!若說女皇與荊國皇帝之間的事,卻是遠遠不止這些的,微臣曾經看到女皇陛下偷偷潛出皇后到客棧見荊國皇帝,不知此事微臣有沒有說假?這是微臣親眼所見,有沒有這回事,想來女皇陛下與荊國皇帝心中都是最清楚不過的!」
肖瑞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顏小沫是想要反駁也無能為力,自己的老底都被人給拔出來了,還有那次她被寂影引到客棧去見慕容晗的事情,居然都被說了出來,這不得不讓她懷疑這個肖瑞根本就不止是一個言官這麼簡單,說不定他是於罔的舊部也說不一定!
「啪!啪!啪!」
這時,宴會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拍手聲,只見慕容晗從席上站起來,走到肖瑞的身旁,端詳了他一番之後,說道:「肖大人,朕很想問一句,你那麼晚了卻跟蹤當時還是貴妃的女皇到客棧,究竟又是何居心?至於你們的女皇陛下到客棧見朕,委實就是不得已而為之,朕有人證,亦有物證可以證明朕與女皇之間清清白白。只是肖大人,朕不得不懷疑你是否對女皇懷有不軌之心,否則身為言官,又怎能隨意進出後宮,甚至還能跟蹤當朝貴妃一路出宮到客棧,肖大人的居心,恐怕不用朕說,在座的各位也該明白了才是!」
慕容晗一言一語都將肖瑞推到了對女皇不下意圖不軌的罪名中,這下無論是他如何辯解,也不能辯駁當初自己跟蹤顏小沫到客棧的那件事了,畢竟人家有人證,還有物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