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曉雨生萌萌的時候遭遇襲擊,李麥凡是出門都槍不離身,就算是開會的時候,也會隨身攜帶著。
酒吧衝突事件出現了槍聲引起了市局的高度關注,但是苗華正留了一個心眼兒,詢問了當場的情況之後,便把出現槍聲這個要點給抹了去。即便他不這樣做,上面也會很默契地忽略這個細節,即便上面不那麼做,軍方也會開具證明證明李麥系合法持有槍支,並且有權合法使用槍支。
很快,手術就結束了,醫生出來的時候,白潔和付菲菲幾乎同時快步走過去,異口同聲地問:「人怎麼樣?」
醫生看了她們一眼,卻是沒答話,走到李麥跟前,說道,「沒什麼大礙,輕微腦震盪和一些軟組織挫傷,骨頭沒問題。」
李麥鬆了口氣,對醫生點點頭,「辛苦了。」
醫生點頭致意,便帶著護士離去。
幾個護士推著唐錚出來,白潔和付菲菲急忙走過去。唐錚已經醒了,但是他看到白潔和付菲菲都在,便閉上眼睛,希望這會兒昏迷。
白潔想要說話,看見唐錚還閉著眼睛,便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跟護士一起推著他前往病房。付菲菲站在原地不動,看著被慢慢推走的唐錚,不知道作何感想。
她心裡輕輕歎了口氣,既然他沒事,那麼自己便離開這裡吧,自己和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正要走的時候,李麥喊住了她,「付小姐,請留步。」
付菲菲站住。
李麥轉頭對拉娃說,「你去病房看著唐錚。」
拉娃點了點頭,舉步離開。
「付小姐,借一步說話。」李麥走過去,說道。
付菲菲點了點頭,和李麥一同走向休息處,在石凳上隔著石桌坐下。李麥拿出煙來點了根抽,打量著付菲菲。
抬眼看了一下李麥,付菲菲問道,「你是唐錚的老闆?」
李麥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你就是上次追尾我車的人。」付菲菲說。
李麥笑了笑,卻是說道,「我是唐錚的老闆,也是他的兄長。」指了指付菲菲,李麥說,「唐錚跟我說了他的感情問題。剛才我也看出來了,你已經和他分手了。」
「不,是他和我分的手。」付菲菲搖頭說。
「那不重要。」李麥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分清楚是誰先提出來的分手,接下來咱們的談話沒有意義。」
也許是李麥上位者的氣勢,也許是李麥的身份,付菲菲在他面前,有種在長輩面前的感覺,絲毫提不起叛逆來,很乖巧地點了點頭。慢慢的,她心裡的一些話就有了訴說的*。有些話,她很想很想直面唐錚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但是那些話,她親自對唐錚說會變了味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唐錚親近的人說,由他之口傳到唐錚的耳朵裡。無疑,她認為李麥是這樣的人。
「我很愛他,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他分開。」付菲菲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沒想過,他會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離開我。家裡給了我很大的壓力,我已經有些不堪重負。另一方面,我希望能夠和他有一個很好的生活,起碼不會被我的爸爸媽媽被身邊的人瞧不起,所以我很努力地工作。我以為他能夠理解,但是他想的卻是我沒有時間見他沒時間和他約會。」
慘白地笑了笑,付菲菲說,「我更想不到,他騙了我。裝成窮**絲和我談戀愛。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欺騙。」
李麥卻是聳了聳肩,說,「既然如此,你們已經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雙方都不能理解對方,都沒有試過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算了吧,去看看唐錚,然後你就回去吧。」
付菲菲有些愕然地看著李麥,很難想明白,李麥為什麼要這麼說,她以為李麥應該是試圖讓他們和好的,但卻全然不是這樣。
「我……」付菲菲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李麥卻是已經離座,說道,「付小姐,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的想想,你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清楚了,再去思考你和唐錚之間的事情。不管怎麼說,現在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如何,由你們自己的想法來決定。」
說完,李麥便轉身離去,付菲菲有些呆呆的坐在那裡,李麥的一句話似乎點到了她的死穴——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盛大浪漫的婚禮,物質充足的生活?所以在唐錚收入不高的情況下,自己才那麼拚命地工作,利用家裡的關係,想著多掙點錢。然後可以很有底氣地站在爸爸媽媽面前說,我和唐錚結婚,不用你們出一分錢,我們一樣會過得很好。
想要的是這些嗎?
甜蜜無憂的戀愛,時時刻刻關愛著自己的男人?因為生活太多苦累煩惱,因此需要這樣的戀愛。什麼都不用想,自己想的時候他會馬上出現在自己身邊。煩惱的時候他不會來打擾自己。
想要的是這些嗎?
付菲菲猛然發現,自己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走進病房,李麥看見拉娃和白潔站在窗戶邊,低聲地用英語交談著。看見李麥進來,白潔轉身向李麥微微鞠了鞠躬,說,「李先生,謝謝您。」
李麥只是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說道,「拉娃,去讓醫院排個護工過來,晚上需要一個人守夜。」
誰知,白潔卻是說道,「李先生,不用了,我在這裡守著。」
李麥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白潔,點了點頭,對拉娃
娃說,「你去給白小姐準備一些日常用品和換洗衣服。」
這個病房是套間式的,病床不遠就有一張床供看護人員休息。
白潔向拉娃道謝,拉娃笑著搖了搖頭。李麥想了想,說,「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說著,李麥和拉娃出門。白潔的目光從他們的背影移到病床上的唐錚身上,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微微歎了口氣,脫下高跟鞋放鬆雙腿。
李麥和拉娃出了醫院大門,朝附近的二十四小時超市走去。拉娃說道,「我剛剛和白潔聊了一下,她是路南航空的空姐,和唐總工是在飛機上認識的。應該是在前天唐總工去四川出差回來的路上。」
「哦。」李麥說,「難怪下午董事會的時候唐錚心不在焉的精神狀態很差,原來是因為她。」
拉娃笑了笑,說,「你怎麼想什麼都能想到哪方面去。」
「我是看出來了,那個白潔不是一般女人。」李麥笑了笑,說,「提到錢就雙眼冒光,是個很拜金的女人。她眉眼之間有一股媚勁兒,應該是一個很會取悅男人的女人。但是她又很理智,知道什麼情況下應該做什麼。這種女人很危險,目的性非常強。」
拉娃並不奇怪李麥如此輕易地看出這些來,她說,「事實上我也有這種感覺。她給我的感覺,她接近唐總工似乎有別的目的,因為目的產生感情。或許是看上了唐總工的身份和銀行存款了。」
笑了笑,李麥說,「這並不奇怪,現在有幾個女人不是這樣?我曾看過一個調查機構做過的調查,空姐這個行當裡,她們從業的初衷排在最前面的三點是,第一是收入,第二是社會地位,第三是有更多機會找一個好男人。你說,現在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幾乎與有錢的男人等同了吧。」
走進超市,選購著女性用品,拉娃卻是搖了搖頭,說,「我並不認同你的觀點。女人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現實,但凡是女人,總是會希望找一個懂自己疼自己的男人。錢有時候真的不是最重要的。有些女人沒有這種覺悟,那只是她們還沒有到領悟這一點的時候。時間,時間會給她們答案。」
李麥笑了笑不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他知道,這個話題就是聊到天亮,也沒有辦法分出個對錯。
拉娃給白潔挑選內衣的時候,李麥接到了苗華正的電話,苗華正請示他,如何處理那幫滋事的人,李麥一句話「法律對處理黑社會團伙是怎樣規定的就怎樣處理」,直接給那幫實際上是某健身房教練和會員的人定了性。這個事情,顯然用不著他去操心了。
掃了眼拉娃買的胸-罩,李麥問,「你用多大的?」
拉娃回了句:「你不知道嗎?」隨即,她說,「和白潔的差不多,不過她的形狀跟我的不一樣,我的是半圓,她的有點像柚子。」
「你怎麼看出來她的像柚子。」李麥不恥下問。
「因為我是女人。」拉娃說,「你最喜歡什麼形狀?」
李麥想了想,說,「半圓的吧,感覺那樣的才完美。」
「哦,嫂子的也是半圓。」拉娃點頭說。
兩人就這個話題隨意聊著往回走,可能只有在和拉娃聊這樣話題的時候,李麥才覺得很自然很正常,就跟討論晚上吃什麼一樣的平常。拉娃因為是烏克蘭女人,這不奇怪,李麥能做到這一點,說明他已經到了一種寵辱不驚的境界,生在傳統世俗的環境裡卻不會被傳統世俗所影響,也是需要一番修行的。
「我估計,唐錚找老婆這個事情會顯得比較困難。唉,你說奇怪不奇怪,很多人以為,等有錢了,老婆就是招招手的事情。實際上並非如此。感情啊,實際上跟金錢啊社會地位啊等等,沒太大關係。」李麥感慨了一句。
拉娃說,「我不瞭解男人的想法,也不能說瞭解別的女人,我只知道自己經過怎樣活著才有意義。」
說著便目光炙熱地看著李麥。
李麥呵呵地笑了笑,躲開拉娃的目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