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灣新城,李麥的蝸居。
小客廳裡,李麥坐在茶几邊上,一邊吃著泡麵一邊翻著手機新聞。當看到今天的娛樂新聞頭條是「大量藝人秘密齊聚南港所為何事?」,還配上了一組圖片,依稀能夠看到一些大牌明星進出機場的場景。
顯然是南港的媒體記者拍的,雖然有交代過不允許見報,但不排除那些記者把照片和相關信息出賣給其他地方的媒體。
新聞的出處就是省城的一家叫做週日南方的綜合媒體,而所有轉載的媒介公司都不在南港。
對此,李麥早有預料,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沒法做到完全保密——動用情報部和內務總局的力量太過張揚並且會消耗非常多的資源。
有人敲門,李麥擺頭說了一句:「門沒鎖。」
魏鎮華推門進來,就說:「早上的事情我聽說了,怎麼樣,人沒事吧。」
李麥反問:「你說呢。」
魏鎮華在他對面坐下,看了眼泡麵,「這日子過得,泡麵都吃上了。」
「怎麼個意思。」李麥問。
「我剛從你家過來,張曉雨娘倆還有那長腿,早點吃得有滋有味的,別提多豐富了。那小米粥熬得。」魏鎮華說。
李麥幾口幹掉剩下的泡麵,問,「你去我家了?怎麼樣怎麼樣?」
「我送萱萱過去。表面上你不知道張曉雨生日而已,萱萱她們可是都知道的。這不一大早起來吃完早飯就把她給送過去了。」魏鎮華說著,「什麼怎麼樣?」
「張曉雨和浩浩怎麼樣?心情沒受到影響吧?」李麥問。
魏鎮華忍不住笑著說,「你還別說,張曉雨蠻橫起來跟你啊有得一拼。明明是她先動手掰折人王峰的手指,硬是顛倒過來說是人家動的手。真不錯。」
李麥得意地笑了笑,說,「怎麼樣,我這媳婦給力吧。」
「當然給力。這事啊,就是鬧到警局去,吃虧的也是王峰。沒人信張曉雨會先動手打他啊,他那牛高馬大的。」魏鎮華說。
李麥擦了擦嘴巴,拿起煙點了根,魏鎮華伸手搶過去,李麥只得另外點一根,說,「就一唱曲兒的,甭搭理他。」
抽了兩口,魏鎮華驚訝了一下子,說,「剛龍孤獨給我電話了,求情呢。不過我已經給一些朋友去了電話。王峰以後啊,電視節目、演唱會、商演,總而言之,他現在能做的一切商業活動,都沒法參加了。」
「不至於吧,你這是封殺他啊。」李麥說。
魏鎮華呸了一口,「你別說你不想出這口氣。我只是隨手提前幫你辦了。」
李麥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這個人品行還真不怎麼樣。關鍵是招誰別招我媳婦啊,我多疼我媳婦啊,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讓我媳婦不高興,我妥妥的拆他骨頭。」
「行了,跟我說這些沒用,去跟張曉雨說去。」魏鎮華揮了揮手,說,「體育館那邊佈置得差不多了,估計能提前測試綵排什麼的。你這邊都準備好了吧?」
兩人說著,就把王峰這事給拋到腦後了,確實,王峰這種小人物完全不入他們眼。不過,李麥和魏鎮華都大意了,於是完全沒想到後面事情會發展成那樣。
李麥點點頭,「總算是有點感覺了,保證能感動張曉雨。」
「得,其他的基本安排妥當了,晚上就看你的了。」魏鎮華說著,掃了一眼,說,「對了,老胡那廝怎麼沒來?」
李麥說,「昨晚他說陪詹天琪逛街,估計這會兒腰酸背痛呢吧。」
「不至於吧,他不是初哥嗎,一夜七次不是問題啊。」魏鎮華說。
「誰知道。一次整一兩個小時,別說七次,一次下來人都得廢掉。」李麥說。
「不能夠啊,我在你家看見詹天琪了啊,她看起來精神不錯。真要搞那麼長時間,她還能下床?」魏鎮華說。
「誰知道呢。詹天琪不能夠是初女吧,有經歷就不一樣。」李麥聳了聳肩。
魏鎮華歎了口氣,「唉,老胡吃虧了。你還別說,我真佩服他。」
「佩服什麼。」李麥抽著煙隨口問。
「把處男之身保持了三十年。」魏鎮華嚴肅地說,「這點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李麥明白過來,說,「這點上你還真得佩服他。不過話又說回來,老胡以前的環境也沒有**的條件。咱們都是部隊裡出來的,不過他在部隊裡的時候就開始幫著情報部做事。你還記得他曾經失蹤了三年嗎?連我都不知道那三年他幹什麼去了。不過我估計妥妥的是某項絕密潛伏任務。」
「你想想,在那種環境裡,每天都要防備著暗算,睡覺的時候都要睜著眼睛,每天醒來首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慶幸自己還活著。腦子裡的每一根弦都繃得緊緊的,既沒有條件,也沒有心思。」
「從參軍到現在,你看看,他幾乎每一天都在那種狀態下度過的。也就是我回來之後,他得跟著我了,才慢慢得脫離潛伏那條線,當了機要室主任。所以啊,也就難怪老胡會那樣向詹天琪表白。任何事情都要乾乾脆脆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估計他想的就是,沒準哪天老子就掛了,你要原因跟老子就趕緊的,不願意就算了。」
魏鎮華看著李麥,佩服地點頭,「你分析得很到位。的確,隱秘戰線的從業人員在這方面,的確有些跟別人不一樣。我還聽說過
有些新婚夫婦,這邊民政登記完畢,那邊就出任務,結果只能回來了一個。這都什麼事啊。」
搖頭歎息了一陣,李麥說,「沒辦法的事情,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你我其實也一樣,當年出任務,如果犧牲了,現在也只能躺在烈士陵園裡每年清明受點香火。」
「我當兵完全是被家裡逼的。」魏鎮華強調說。
揮了揮手,李麥說,「行了,不說這些了。我還沒問你,你過來就跟我說這些?還有事沒有?」
「沒事了啊,萱萱上你家去了,我沒事做啊。」魏鎮華說。
「那正好,跟我去趟陽光農場。」李麥說著站起來。
魏鎮華問:「你去哪幹什麼,找牛忠實?」
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李麥擺頭說了句:「門沒鎖,進來吧。」
外面的人推門進來。
「忠實哥?」李麥驚訝說。
魏鎮華也意外說道:「牛哥,說曹操曹操到。」
「呵呵,我跟小帥問了地址,就直接過來了。」牛忠實走進來,笑著說。
「我剛想去一趟陽光農場,沒想到你就過來了。」李麥請他坐下,大家重新落座。
魏鎮華動手泡起茶來,李麥拿起煙分了抽。
牛忠實抽了一口煙,才緩緩說,「麥子,你是準備去見伯父的吧?」
李麥點了點頭,說道,「小帥說他老爹在你那,我猜測我爹估計也在那。」
魏鎮華給他們倒上茶,恍然說,「路叔叔指定是在那了,牛哥他老爹,小帥他老爹,他倆一定形影不離。」
點了點頭,牛忠實說道,「是的,這段時間我爹也在陽光農場那邊。現在那裡天天二十四小時一級警戒,我這些天什麼都沒幹,就做這個事情了。」
李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估計你是瞞著那幾個老頭子安排的警戒吧。」
「沒錯。」牛忠實歎了口氣,說,「唉,他們反對啊。一開始還不同意我關閉接待遊客,我是好說歹說才說通的。」
看了魏鎮華一眼,李麥苦笑著說,「那幾個老頭還以為是年輕的時候呢,誰都傷不了他們。」
魏鎮華哈哈地笑了笑,卻是說,「不過他們也才五十歲左右,應付幾個渣渣沒問題。」
牛忠實有些後怕地說,「上回路叔叔和我爹從山叔叔家出來的時候就遇上搶劫的了,七八個持刀的混混,路叔叔沒出手,全叫我爹給干翻了。不過每次想到這件事情我都是後怕連連,真要出點什麼事,那可就……」
「還有這事?」李麥聽了也是陣陣的後怕,如果他爹受傷了,哪怕是很輕微的傷,都會造成很劇烈的影響,這方面誰都沒有他的概念完整,「忠實哥,你是對的,安全警戒一定要做好,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嗯,你放心吧,有我在,沒有得到允許,一個活人都到不了路叔叔的跟前。」牛忠實說,頓了頓,他話鋒一轉,說,「麥子,我今天過來,是奉了路叔叔之命,和你談點事情。」
李麥隱約有感覺,牛忠實要說的,和今天給張曉雨慶祝生日的事情有關。
果不其然,牛忠實喝了點茶,說道,「路叔叔知道昨晚的事情了。上千名明星齊聚南港,麥子,你這個動靜搞得很大。」
李麥眉頭皺了皺,問,「我爹怎麼個說法?」
牛忠實沉聲說,「路叔叔讓我帶了一句話,原話是這樣的,別整得太扎眼,這個婚要是求不成,他這個當爹得親自上門找女方的家長說。」
「這……」
李麥愣了一下,看向魏鎮華,魏鎮華哈哈笑了笑,說,「麥子,你爹還蠻封建的哈!」
李麥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嚴肅起來,隨即眉頭深深鎖了起來,沉吟著說,「我爹說,讓我不要整得那麼扎眼……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