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主要負責安排客人們的住宿飲食,配合李閒那邊佈置現場。」
一哥慢慢說道,「截止六點,到達南港的各路藝人數量統計為……」他頓了頓,掃了眾人一眼,「一千零八十人。」
「吸……」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連李麥也吃驚地張大了眼睛。
魏鎮華眨了眨眼睛,看向李麥,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苦笑了一下,李麥說,「主要是龍孤獨那邊比較給力。」
「放屁,他再給力也做不到一夜之間讓上千名藝工作者跑南港來。」魏鎮華不屑地說,但是看見李麥的表情,也就不再追問下去。顯然,李麥暗中也使了一些力氣。
李麥要的,不就是龍孤獨站在台前,他可以在背後操作而不會引人注目嗎?
「一哥,你繼續說。」李麥伸了伸手。
點了點頭,一哥說道,「人很多,我找遍了全南港所有的四星以上的酒店也沒能找到上千個房間。所以,一部分人安排住到了港灣新城這邊。嗯,我跟大家簡單說說。公司在港灣新城這邊有一些置業,前不久達到了入住條件。本來是計劃用作公司高層的福利住所。這個事情之前開會的時候講過。現在看來,只能推遲幾天,等這個事情結束之後,再進行分配。」
李麥眉頭跳了跳,敏感地說,「一哥,你是說,部分客人住在港灣新城?」
「嗯。龍孤獨交了一份名單上來,知名度比較廣的一小部分人,我給安排住到了這裡。」一哥說。
猶豫著,李麥說道,「如果給張曉雨撞見,會不會洩密了。」
詹天琪插了句話:「你也太敏感了。看見幾個明星能有什麼想法。我倒是擔心咱們合夥起來不搭理她,怕那小妮子心裡有想法。」
胡兵擺了擺手說,「這個我覺得倒沒關係。再有想法心情再不好,也就一個白天。晚上一個大驚喜等著呢。再說,沒有鋪墊,晚上的大驚喜也沒法有力地體現出來。」
丹丹細聲細語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說,「要不我過去陪著嫂子。現在就嫂子和浩浩在家。」
萱萱也舉了舉手,說,「我也去。」
「你們都不能去。」魏鎮華果斷拒絕,說,「要是說漏嘴了,晚上的活動就失去一般意義了。」
詹天琪想了想,也說道,「的確。先委屈下那小妮子吧。而且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發脾氣的小女孩,自我調節能力很好。再說,不是還有浩浩和大貓呢嗎。」
胡兵扭頭看向李閒,說道,「接著說吧。先把大致的計劃理一遍。閒總,會場那邊情況怎麼樣?」
李閒抱著手站在那裡,聞言往前走了兩步,對李麥說道,「昨晚公司的施工隊已經秘密進入體育館展開施工,截止六點,大部分的佈置都完成了,相信中午之間可以全部完工。然後下午可以進行會場燈光等等設施的測試以及客人進離場安排。」
李麥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問道,「活動流程這些,是誰負責?」
魏鎮華說道,「龍孤獨負責。他忙著呢,這會正在召集那幫明星開會佈置。」
緩緩點了點頭,李麥沉吟了一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說,「這麼看,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詹天琪卻是說道,「其他的我認為不是最重要的,頂多就是營造一個環境,起到承托的作用,包括零點的煙花燃放。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準備好沒有。」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認同地點頭。
看著眾人,李麥嘴巴張了張,說,「我這還差點,關鍵是我不知道求婚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麼。」
魏鎮華翻了翻白眼,說,「說什麼你自己得想清楚了,要有個腹稿,別到時候卡殼了有你好看的。」
撓了撓腦袋,李麥苦惱地搖了搖頭。
一哥此時站起來說道,「我看啊,咱們都撤吧,有什麼情況電話溝通。給麥子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想想。」說著對李麥說,「麥子,你別太著急,這種事情得自然而然的,不要刻意去想怎麼說會動情。你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你得先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詹天琪也站起來,「一哥說得沒錯,你好好的想想,不要太著急。」
大家紛紛和李麥打招呼離開,瞬間,蝸居就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點了根煙走到陽台那邊去,深深地做了幾個呼吸,李麥決定到海邊走走吹吹早晨的風,讓頭腦冷靜一下。
……
陽光農場,和煦的晨光普照大地。
越來越多的人體會不到清晨田間的芬芳,越來越多的人嗅覺不到大自然最原始的味道。農場那一片種植著水稻的田地,一年兩熟的水稻已經結滿了麥穗,散發出的陣陣稻香隨著晨風散漫整個農場。
另一塊種植了甘蔗的田地,已經半人高的甘蔗一根根地樹立著,綠色的長葉子隨著風一下又一下地擺動,清新的味道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兩名年近五十的老者在田間小道上慢跑著,他們都穿著深色運動服,看衣服被撐出來的形狀,可以知道,他們都是經常鍛煉的人,身材保持的非常好。
「排長,我聽小山說,你在外面這二十年,沒少跟中情局那幫王八干仗。」身材魁梧得不像黃種人的老者保持著略微落後另一老者半步的位置並肩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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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顯然,他們正是李路和牛二。
李路扭頭看了眼牛二,然後看著前面,略微深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多少年沒聞著這樣的氣味了。老牛啊,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南疆,那一片一片的甘蔗林。跟這是不是有點兒像。」
對於習慣了李路說話方式的牛二來說,不會因為李路冷不丁地話題轉到另一邊去而感到疑惑,很自然地接過話,說道,「是挺像的。不過南疆那邊濕氣重些,清晨有些陰冷。這邊更舒服。」
「呵呵。」李路笑了笑,「你小子是不是懷念那個時候,才弄了這麼一大片甘蔗林。」
牛二愣了一下,笑了笑,「排長,什麼都瞞不過你。」
笑了笑,李路拐向右邊,出了甘蔗林,跑進了水稻田間的小路上。小路修得很結實,有三米寬,兩側是結實的野草,中間是兩道車輪壓出來的車轍,光禿禿的露出結實的土地。這種機動道用作農業機械在田間移動。
一大片低矮的水稻田讓人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李路慢慢變跑步為齊步,動作自然得沒有任何的突兀,大半輩子的習慣卻不是輕易能被改變的。
牛二掏出煙來連忙遞一根過去,排長每次跑完步,都會抽上一根香煙。李路卻是擺了擺手。年紀大了,畢竟有些東西是改變了的。
慢慢散著步,李路眺望著原野,緩緩地說道,「中情局一直想要至我於死地,幾十年來沒有改變過。在外面這些年,也確確實實地遇到了不少危險。」
牛二深深呼吸了一口,說,「排長,當年你就不應該只帶著小山就出去。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人是死不足惜的。」
看了牛二一眼,李路笑了笑,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歎了口氣,他說,「中情局啊,有機會還是得把賬目跟他們好好地算一算。」
「讓小光動手吧。」牛二沉聲說。
擺了擺手,李路搖頭說,「不急,現在咱們不忙做這些。還是要先把媳婦給哄好啊。」
牛二嘿嘿地笑了,說,「嫂子是中午的航班,下午三點到港。」
苦笑地搖了搖頭,李路準備說話,就看見裴小山遠遠地跑過來,於是說,「得,看小山跑成這樣,一准出事了。」
裴小山速度飛快地跑到跟前,有些氣喘喘的,調整了下呼吸,他說,「首長,有個情況。」
「別急,慢慢說。」李路點了點頭。
裴小山沉聲說,「昨晚南港來了上千名藝術工作者。」
「藝術工作者?」牛二皺眉。
「就是明星,演戲的唱歌的當主播的,電視上經常露臉的,都來了。」裴小山說,看向李路,他說,「剛剛接到的消息,召集人是龍孤獨。就是把首長化名步槍寫的西伯利亞狼拍成電影的那個演員。」
李路若有所思,說道,「背後是李麥這小子是吧。」
裴小山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李路苦笑地說了句。
說著舉步朝農莊走去,牛二和裴小山左右跟著。牛二問,「李麥把這些人弄過來做什麼?」
裴小山苦笑地說道,「還不是為了給女朋友過生日。小帥跟我說了,李麥準備跟人家求婚,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就碰上龍孤獨給出了這麼個主意,說什麼要整一個無以倫比的求婚。」
李路腳步頓了頓又恢復向前,哈哈大笑,「這小子能耐了哈,求個婚整那麼大動靜。」
牛二呵呵地笑道,「排長,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個浪漫。」
裴小山收了收笑臉,說,「首長,來的明星有上千名,我有點擔心。」
牛二看向裴小山,若有所思。
李路點了點頭,說,「動靜是有點兒大了。」
猶豫了一下,裴小山說,「要不我過去找李麥說說。」
「你去找他說什麼,你是叔伯輩,跟他說不著。」李路說道,想了想,指了指牛二,說,「你讓忠實去找他,提醒下他別整得太扎眼了。這個婚要是求不成,我這個當爹的親自上門去找女娃的家長說。」
「好,我去安排。」
牛二摸了摸鼻子,心想,排長思想裡還是有點包辦婚姻那點子思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