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琪坐在客廳邊上的小酒吧高腳凳上,桌子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她帶著防輻射眼鏡在工作著。章冬月在不遠的邊上整理著各種件,一些需要詹天琪簽字的,便會拿過來簽字。
張曉雨、萱萱和丹丹三人坐在沙發那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說著話,話題是圍繞著萱萱肚子裡的孩子展開去的,偶爾會發出輕輕的笑聲。
浩浩上學去了,張曉雨暫時還沒打算回第一小學工作,因此就都在家閒著。
看了眼詹天琪這邊,張曉雨說道:「天琪,你不如回公司去吧,在這我們吵著你你也無法工作。」
詹天琪抬眼看過來,敲了幾下鍵盤,說,「沒有影響。公司現在各個項目都在順利推進,不需要我天天坐在辦公室裡盯著。有一台電腦在手,就能掌控所有情況了。」
說著,她走過來,抱著雙臂,說道,「他到現在都沒動靜,不會是不準備給你過生日吧?」
搖了搖頭,張曉雨說,「不知道。一個小生日而已,過不過都無所謂的。」
萱萱插話說,「嫂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一個男人如果連你的生日都記不住的話……」
她閉上嘴巴沒往下說,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是麥哥,哪還敢往下說。
「麥哥是不知道嫂子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丹丹糾正著說道,「我猜麥哥現在肯定在想盡辦法地打聽。天琪姐,要不咱們告訴他得了。後天就是嫂子的生日了,再晚的話,我怕麥哥沒時間準備。」
這倒是一個問題,丹丹這麼說,眾女都沉思起來。
詹天琪摸著下巴想了想,說,「有道理。得想一個辦法,不著痕跡地讓李麥知道日期,但是卻又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們故意透露出去的。」
張曉雨搖了搖頭,說,「算了,讓他自己想辦法找吧。真找不著的話,只能說緣分未到。」
這話讓詹天琪嚇了一大跳,臉都要綠了。
讓李麥狠狠地追求一把張曉雨,是她給張曉雨出的主意,如果因為這個而影響了李麥和張曉雨原本已經確確鑿鑿的感情,那她就是大罪人。
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李麥和張曉雨深刻感情的基礎上的,倘若這個基礎反而受到了影響,那麼其他東西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曉雨,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你這麼說,我就後悔給你出這個主意了。」詹天琪說。
丹丹也說道:「是啊嫂子,你可不能因為這些有其他想法。本來就是想讓麥哥刻意給你補一個過程回來。僅此而已。」
萱萱也勸著說道,「嫂子,我記得你以前經常說你和浩浩還有麥哥的相識,就是因為緣分。緣分這種東西,可不能懷疑的。」
張曉雨笑了笑,說道,「你們的反應也太大了,瞧你們緊張兮兮的樣子。我的意思是說,他終有一天會知道我是哪天生日的。這一次能不能知道,不重要。我不看重這些。」
詹天琪她們重重地鬆了口氣,說道,「嚇死老娘。」
「其實我倒是覺得不用擔心李麥他沒辦法。」張曉雨思考著說,「昨天他給我打電話了,說今天會去看看我媽。估計是問我媽去了。」
翻了翻眼睛,詹天琪說道,「你不早說。得,李麥肯定知道你的生日是後天了。做好心理準備迎接,看看他到底要給你怎麼過這個生日。」
「怎麼過都無所謂的。」
張曉雨嘴巴這麼說,心裡卻是當然也會有期盼。女人嘛,再脫俗,也喜歡驚喜和浪漫。
「我們現在只有一天的時間!一天的時間!頂多三十六個小時!」
蝸居裡,李麥激動地走來走去,一隻手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裡不斷地敲擊著,「後天就是張曉雨的生日。應該怎麼辦?」
魏鎮華、胡兵、李閒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陣子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好消息和壞消息一起出現,讓人還沒時間來得及好好體味下好消息,就一下子掉進了壞消息所帶來的煩惱中。
知道確切的生日日期了,卻發現剩下沒多少時間。
不用問都知道李麥當然不會隨隨便便的準備幾下子就算了的。大家都清楚,此時此刻李麥追求張曉雨的本質不是能否得到這個女人,因為事實上已經是他的女人,而是一個形式。既然是形式,顯然就是越高調越驚喜越出乎大家的想像,就越有價值。
點了根煙,李麥看著他們,問道,「應該怎麼辦?包一個酒店開派對?還是租一艘遊艇出海慶祝?」
胡兵攤了攤手,說,「聽著感覺不錯。」
他對這方面一點經驗都沒有,怎麼著他都覺得不錯。李麥自然是果斷地忽略了他的話。
魏鎮華沉吟著說,「這些都太沒創意了,再想想。你得保證拿出一種讓張曉雨眼前一亮的慶祝方式,這樣才能在她的腦海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後想起來就會覺得沒白跟你。」
李麥連連點著頭說,「沒錯沒錯,不過你倒是快點想想有什麼好的創意。」
「你別急啊,我這不是正在想嗎。」魏鎮華點了根煙,思索起來。
李閒喝了點茶水,說道,「麥哥,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貼合嫂子的心意。她最喜歡什麼送什麼,她最喜歡什麼樣的環境,就以那個環境為基礎,一步一步地完善整個計劃。」
「有道理!」李麥眉頭跳了跳,指了指李閒說,「小閒說得對
,投其所好。」
魏鎮華也點頭贊同,「嗯,是一個好辦法。」看向李麥,他說,「你快想想張曉雨喜歡什麼喜歡做些什麼。」
李麥坐下來,揉著太陽穴快速地思考起來。
但是很快,他思考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揉太陽穴的動作越來越慢。三人都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只見李麥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有些木訥地看著他們,然後緩緩地說道,「我……好像不知道張曉雨喜歡什麼……」
三人愣住了,魏鎮華慢慢扭頭看向胡兵,胡兵慢慢扭頭看向李閒,然後三人慢慢扭頭看著李麥。
摸了摸鼻子,魏鎮華說,「呃,麥子,你別急,慢慢想想。不行咱們再想辦法打聽……」
「是啊,麥哥,咱不急,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我找丹丹側面問問去。」李閒說著就起身走到陽台那邊去打電話了。
胡兵也沉聲安慰著說:「我去找詹天琪,一定可以從她嘴裡問出張曉雨喜歡什麼的。」
只是,不管他們怎麼說,李麥已經緩緩地閉上眼,兩顆清淚滑落,心裡的慚愧無以言表,耳邊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連自己的女人喜歡什麼你都不知道,你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