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你們別搞我!」
胡兵大吃一驚,急得站起來,連連擺手說道。
「嗯……」
李麥卻是打量著胡兵,說道,「我之前還真沒發現,老胡各個方面跟詹天琪都很般配。你們看,身高能壓過詹天琪嗎,體重也可以,把這身類似工作裝的衣服換成時尚西裝,整雙牌子皮鞋,做個美容,我去,感覺還挺美的啊!」
魏鎮華摸著下巴,像設計師打量模特一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還特麼的伸出手指做著比量的動作,點頭贊同地說道,「沒錯。老胡這身材是可以當男模的。雖然沒我帥,但五官還算端正,主要是屬於粗骨骼類型,和詹天琪那種神人般配。關鍵是年齡,老胡比她大……有個兩三歲吧,老胡今年三十了,而立之年,詹天琪看資料應該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麥子,絕配啊這是。」
李閒也添亂,點頭附和說道,「我覺得主要是胡主任的氣勢能壓過詹總,詹總那種女強人必須得一個比他更強勢的人出現,才能讓她從母老虎變成小綿羊。你們不常到公司所以不知道,詹總那個脾氣啊,公司上上下下的高管、中層都怕了她。」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李麥說,「嗯,那麼,這個第一個問題就解決了。」
魏鎮華和李閒同時點頭說:「嗯,解決了。」
胡兵瞪大了眼睛,有種不會游泳的他正在水裡掙扎而幾個死黨在岸上摸著下巴品頭論足指點著苦苦哀嚎中的他對他掙扎的動作發表自己的評價和看法的感覺。
那種無助、那種絕望、那種悲憤、那種屈辱……
深深吸了一口氣,胡兵沉痛地說,「你們這麼做,就是帶我我一個充滿毒蛇猛獸的火山口,不理我的哭叫,不理我的哀號,狠狠地,毫無憐憫地,將我用腳一伸!踢進了火紅的岩漿裡頭!」
說著,他攤手雙手,看著李麥他們,悲慘地說道,雙手抖動著,「你們這麼做,又於心何忍呢?」
三人對視一眼,李麥說道:「這不是更好嗎,讓你活得豐富,死的精彩。」
魏鎮華揮了揮手說,「老胡你不用說了,吟詩都沒用。」
李閒也歎了口氣,說,「胡主任,其實詹總人挺好,身材不錯,漂亮,能幹。」
胡兵驚恐地看著他們,慢慢地移步朝門口走去,一邊回頭說,「你們這幫禽獸,我要遠離你們。明知道詹天琪是個火山口還要把我往裡推,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那樣的女人比男人都厲害,我吃了十個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她,還強勢能壓住他,你們別想忽悠我去送死……」
他說著打開門,扭過頭去正準備出去,抬眼卻看到了……詹天琪!
時間凝固了,胡兵石化了。
「你,你,你怎麼在這……」
好半天,胡兵才回過神來,僵硬地笑了笑,問。
裡面,李麥等人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看過來,然而相互對視。
詹天琪臉都黑了,這副表情看在胡兵眼裡,心裡頓時打鼓——剛才說的話,不會是被她聽見了吧?
「你,你什麼時候來了?」胡兵心驚膽戰地問。
詹天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冷笑著說,「我看上去很像火山口?」
李麥、魏鎮華、李閒竭力忍著要笑噴出來,嘴巴漲得鼓鼓的。
胡兵回頭怨恨地掃了他們一眼,轉過頭來,撓了撓腦袋,臉都紅了,低聲說道,「不是,那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那個,就是,我沒那個意思,呃,就是,那個什麼……」
這貨那什麼半天也那什麼不出什麼來。
詹天琪掃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舉步朝前走。胡兵急忙閃開讓出路來,看著詹天琪的背影摸鼻子,心虛了。
「詹總。」李閒打了個招呼。
魏鎮華衝她笑著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李麥收了一下笑容,說:「詹總,你怎麼來了?」
詹天琪在屋裡走了幾圈,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套房,扇了扇鼻子,說,「這裡怎麼一股霉味。」
四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裡都在想:屎味都能待下去,別說霉味了。
「我過來看看你們的處境,順便宣佈一件事情。」詹天琪說。
李麥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待詹天琪了,傻逼才會那樣做,忙說,「詹總,您吩咐。」
想要泡妹紙,就得把臉皮放下來,當街摟抱接吻之類的動作也是斷然少不了的,李麥有這種覺悟。
這他娘的,若是叫李路知道他兒子也在策劃著怎麼追妹紙,而且提升到戰略層次召開高級核心成員小會議研究戰術,也是會感慨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小子。
「從今天起。」詹天琪掃了他們一眼,「我就是張曉雨的全權代表,很多事情我都擁有一票否決權。所以,李麥,你最好認真對待這件事情。」
李麥挺了挺胸脯,嚴肅地說:「國計民生這些灑灑水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不管了,未來將傾注一切盡力動員所有的人力物力所有資源用於進攻……哦不是,用於追求張曉雨!不追到手,不給張曉雨一個難忘的被追求的過程,決不撤……哦不,決不罷休!」
說完,李麥聲音低了低,問,「不過詹總,能不能問一下,你
的一票否決權能否決什麼?」
「基本上都能否決。」詹天琪說。
李麥突然暴怒,一指詹天琪:「你太過分了!我要打死你!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與你何干?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放開我我要打死她!」
原來,魏鎮華和李閒已經撲上去死死抱著了李麥。李麥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瞪著血紅的眼睛指著詹天琪不斷地怒道:「詹天琪你太過分了!你這是私報公仇!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破壞我和張曉雨給我們設置障礙!我要跟你死過!」
胡兵也看不下去了,冷靜了一下,上去合力拉住李麥。
詹天琪站在那不動,根本沒被李麥嚇到,她冷冷地看了眼李麥,說,「隨你怎麼說。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不怕告訴你李麥!只要我覺的不爽,我就說不!你覺得曉雨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嗯?」
李麥沒聲了,慢慢低下頭,他不用去想,妥妥的他的話現如今對張曉雨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尤其是在這種狀態之中。
看見李麥服軟,詹天琪心裡那個暢快。說到底,還是因為工作上李麥處處讓她這個做事一向很有自我的商業奇才感受到了打擊,久而久之就有股氣在裡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在等著一個機會狠狠地出口氣,現在看來,機會來了,她怎會不抓住?
魏鎮華低聲附耳對李麥說,「別衝動,你會毀掉了整個計劃的!」
李閒也低聲說道:「麥哥,穩一下,重新部署。」
胡兵沖李麥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重重地舒了口氣,李麥渾身的力氣散去,推開抱住他的倆人,慢慢走到詹天琪面前,然後九十度鞠躬:「請詹總原來鄙人剛才的無禮,詹總大人大量,莫與鄙人計較。」
詹天琪哼哼地笑了笑,「這就對了嘛。態度很重要,現在的態度不是挺好的嗎?」
得意地笑了笑,她畢竟是經過大世面的人,笑起來還是很矜持的。
又四周看了看,詹天琪說道,:「還行,不至於露宿街頭。」
李麥眼頓時又冒出火來,魏鎮華又一把拽住他,微微搖了搖頭。很奇怪,李麥火大的時候,脾氣最暴躁的魏鎮華卻是最冷靜。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詹天琪朝門口走了幾步,回頭說道,「很快到曉雨的生日了,你自己要心裡有數。這個消息,奉送的。」
說完,詹天琪就轉身登登登地走了。
李麥都特麼石化了,其他人也都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
晴天霹靂啊!
「麥子,別急,先坐下。」魏鎮華摸了摸鼻子,搖了搖李麥,李麥跟雕塑一樣動了動就沒動了。
李閒也同情地看著李麥,說,「麥哥,總會有辦法的,先坐下吧。」
胡兵走過來,拍了拍李麥的肩膀,歎息地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把李麥拉過去坐下,魏鎮華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李麥才回過魂兒來,茫然地看著他們,問,「她剛才,剛才說啥了,快到張曉雨生日了?」
三人都不忍看李麥絕望的表情,胡兵沉痛地點了點頭,說,「嗯。」
李麥掃視著他們,吼道:「你們為什麼不攔住她嚴刑逼供出張曉雨什麼時候生日?我特麼的不知道張曉雨什麼時候生日!」
聲音在客廳迴盪著,然後慢慢地沉默了,每個人都在唉聲歎氣。
這不是天要絕了李麥麼?
這邊計劃才商量出個頭,結果人家一個消息就把他們給全部滅了。
根本不用想,詹天琪不可能會告訴他們張曉雨什麼時候生日,因此,張曉雨生日要到這件事情,是一次貨真價實破壞力巨大的危機!
狗屁壞事,此時此刻張曉雨生日這件事是妥妥的壞事!
「蒼天,你為什麼要這麼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