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市,港灣新城,十三區,八十一號院。
二樓的客廳裡,蔡芬琴和女兒張曉雨、兒子張勤成坐在沙發上,蔡芬琴慈愛愛撫摸著張勤成的腦袋,像撫摸孩子一般。浩浩被張曉雨抱著,小娃娃好奇地看著情緒低落的張勤成,又看看蔡芬琴,然後看看張曉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貓百般無聊地躺在毛色極好的波斯地毯上,時不時慵懶地抬眼看了看浩浩,又繼續趴著去。
他們的目光都時不時的掠過那邊通往三樓的半旋轉樓梯。
三樓的書房裡,胡兵和龍章一左一右坐在木質沙發上,目光落在坐在主位上的李麥身上。
李麥慢慢抽著煙,思索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還是要通過特殊渠道才行。」
胡兵說道,「你的意思是,讓部隊出面,特招張勤成?」
龍章說道:「這樣是最保險的。」沉吟了一下,他說,「張勤成的檔案也要做特別處理,調往情報部或者存到內務總局。」
「這樣一來,特招張勤成的部隊就不能是一般的部隊。」胡兵低頭沉思了一下說,「**特種部隊,連軍區特種部隊都不行。情報部機密檔案室管理著全軍所有**特種部隊成員的檔案。」
龍章點點頭,說,「或者內務總局。但這樣一來,要給張勤成一個合理的身份。就像老胡一樣,身份同時被軍方和內務系統確認。」
李麥摸著下巴,問道,「你們認為哪種方式更好?」
龍章看了眼胡兵,說道,「張勤成的這件事其實並不算什麼,這種事情幾乎天天在發現。唯一需要重視的是,他殺了佛羅拉。這個女人我查過了,中情局裡面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參與過多次境外竊密行動。她的死,肯定會引起中情局的報復。所以,張勤成的安全問題是首要需要考慮的。」
胡兵瞇了瞇眼睛,說,「中情局再狂,也不敢潛入軍營刺殺現役軍人吧。」
「他們當然不敢。」龍章面無表情地說,「但是除非張勤成永遠待在軍營裡。畢竟,普通部隊的保密程度不及重要部隊的。」
「這麼說,只能是特種部隊了,至於檔案,情報部吧。內務總局那邊終究手續麻煩了些,而且也擴大了知情範圍。」胡兵說。
於是,他們看向李麥,等待他的定奪。
李麥緩緩點了點頭,卻是說道,「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張勤成能夠一個人潛逃出來。」
胡兵和龍章都愣了一下,對視一眼,胡兵說道:「你是說……」
「這傢伙天生就是當特種兵的料。」李麥說,「我看出來了,只需要不斷地把他的潛能和潛意識激發出來,絕對會是一個出色的特種兵。想想,在酒店殺了佛羅拉。那個女人我想格鬥功夫並不差吧,即便是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也不可能像頭豬一樣被殺的,所以當時肯定發生了激烈的搏鬥。張勤成能殺死她,說明這個人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心狠手辣,殺個人可不簡單。再一個,逃竄到墨西哥,並且懂得尋求當地華人的幫助,並不是直飛國內,而是取到澳大利亞中轉。這種意識……如果不是經過訓練,就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龍章果斷地說:「我查過了,張勤成在國內在美國都沒有接觸過相關的訓練。」
「所以,這小子很有天賦。」李麥微微一笑。
胡兵似乎嗅到了什麼,「你想幹嘛?」
李麥又思考了一下子,說道,「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重建短刀突擊隊。」
「重建短刀突擊隊!?」
胡兵和龍章同時驚訝地異口同聲地說。
「這可不是小時前。」胡兵正色道,「短刀突擊隊是為什麼解散的,你自己最清楚。短刀突擊隊存在了十三代,近三十年,不管怎麼說,它的歷史使命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不需要這麼一支部隊存在。」
龍章也說道,「短刀突擊隊存在的意義已經不復存在,重建它沒有意義。」
擺了擺手,李麥說道,「可能你們說的都是對的,但是那是以前。未來我們要走出去,要去挖一條世界動脈一般的運河。我們需要一支黑暗之中的力量,強悍的暴力組織。」
胡兵和龍章愣了一下,對視一眼,慢慢明白過來。
李麥考慮到了他們沒有意識的方面,因此,李麥是領導者,他們只能是執行者。
「張勤成的條件不錯,我想,假以時日,他會是一個出色的短刀突擊隊隊長。」李麥說道。
胡兵皺了皺眉頭,「李麥,你考慮過張曉雨那邊的感受嗎?張勤成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你把他整過去為國家出生入死,要是光榮了,他們張家就絕後了。」
李麥果斷地說:「我想好了,張勤成結婚生子之前,不讓他出境外任務。」
「……」
「你是鐵了心要這麼做。」胡兵問。
點了點頭,李麥說,「人才難得,我的直覺告訴我,張勤成是天生的戰士。普通人是絕對無法在那樣的環境下逃出來的,更別說是在中情局的眼皮子下面逃出來。而且,他是網絡技術層面的高手,這很貼近現代化作戰的要求。」
「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馬上把人帶走。」胡兵說道。
李麥看向龍章,說,「老龍,你那邊要注意關注美國那邊的動向。」
龍章點頭,「明白,我會清除所
有關於張勤成的痕跡。」
樓梯處傳來腳步聲,蔡芬琴和張曉雨急忙抬眼看過去,看見李麥走下來,胡兵和龍章跟在後面。看樣子,他們已經商量好了。
張勤成慢慢抬起頭,看著李麥。
走到蔡芬琴面前,看了眼張勤成,李麥對蔡芬琴說,「阿姨,都安排好了,馬上把勤成送進部隊。」
胡兵走過來,說,「阿姨您放心,我親自送他到部隊。到了部隊一切就安全了。」
李麥指了指龍章,說,「他是內務局的人,其他事情他會處理妥當。」
蔡芬琴感激地點著頭,說,「謝謝,謝謝你們。」
眾人站起來,蔡芬琴握著張勤成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該長大了。到了部隊好好的鍛煉改造。」
李麥笑了笑說,「阿姨,沒那麼嚴重。到了部隊都是好處沒壞處,強健體魄磨練意志,還能學點東西。」
張勤成扭頭看過來,盯著李麥說,「不管你是誰,以後對我姐好點,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愣了一下,李麥看向張曉雨,張曉雨臉微微紅了紅。
「走吧,家裡有我看著,都會很好的。」李麥拍了拍張勤成的肩膀。
張勤成看著母親,什麼也沒說,扭頭毅然離開。胡兵和龍章朝李麥點了點頭,也跟著離開。
蔡芬琴追了幾步,張曉雨急忙上前扶住她,只聽見母親不住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