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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個中年人,他還是坐在地下室門口的辦公桌上,看著顯示屏。看見白建仁走過,後面跟著幾個人。他馬上站起來。白建仁指了指,點了點頭,「把門打開。」
「是,老闆。」
中年人拿出鑰匙按照流程開門,白建仁隨即上前輸入密碼,用自己的鑰匙有規律地旋轉幾圈。隨即,中年人開啟鋼製大門。
整個過程,李麥看似無意的目光,嚴密地注視著每一個細節。
「李先生,請。」白建仁請李麥。
李麥回身,對那兩個特工說,「你們在外面等我。」
兩個特工點點頭,並不說話。
白建仁和李麥走進去,這一次,並未關上門。外面,那個中年人自覺地走到一邊,沖特工卑微地笑了笑。
那倆特工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掃了他一眼,各自分開,隨意地走到早已經物色好的位置。
裡面,白建仁走到櫃子前面,拿出鑰匙,打開鎖,然後轉身對李麥說,「李先生,請看。」
說著,拉開櫃子,裡面滿滿的全是金條。
白建仁把所有的櫃子都打開了去,全部擺滿了金條。
「總計一噸黃金,成色是最好的。」此時,白建仁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他喜歡花錢,喜歡花錢的那種快感,但是從來沒試過一次花一噸黃金。
「李先生,這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筆花費,一噸黃金,買我和我家人的安全,加上一千多條漁船,買秦國華的性命。」白建仁盯著李麥,沉著聲音說。
李麥不是沒見過場面的人,別說一噸黃金,三百噸他都見過,在紅聯銀行的金庫裡,那時候他還很小。可是,時隔多年,金燦燦的黃金真真的出現在眼前,那種震撼,絕非一噸鈔票可以比擬的。
足足深呼吸了好幾下,李麥才緩過神來,當然,演戲的成分比較多。
緩緩搖了搖頭,李麥說,「不得不承認,一噸的黃金很誘人。」說著,他掃了眼白建仁,「白總,恐怕你的目的不是一家老少安全那麼簡單吧?」
白建仁看著李麥,不說話。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白總,你覺得你會習慣往後清貧如洗的生活嗎?不見得。」李麥冷靜地分析道。
白建仁歎了口氣,說道,「李先生,雖然您非常的年輕,但在你面前,很多事情都瞞不過您。您說得沒錯,我要的是神廣公司平安無恙,可以接受一定的損失,但這是我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打下來的基業,我希望能夠保存一絲血脈。」
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要留下一隻可以繼續生蛋的母雞?
李麥卻是微微一笑,說,「白總,那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你惹下的這些麻煩,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此時,白家別墅附近的樹林裡,夜幕逐漸落下,能見度在飛快消失。
一些不知名的昆蟲、鳥類發出無法形容的聲音,海風輕輕吹拂而過,樹葉相互抽打著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一隻田鼠從洞裡鑽出來,閃著眼睛飛速打量了一下,然後沿著老路線行走覓食,卻猛地發現路線上出現一堵牆壁。田鼠還沒反應過來,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紮下來,把它整個釘在了地上。
魏鎮華拔出匕首,插入泥土裡擦掉了血,然後插回刀鞘,慢慢站起來。凝神打量了下樹林外面的燈光,那裡便是白家別墅。他看了看時間,舉起右手,飛快地打了幾個手勢,同時對單兵電台的耳麥低聲說道:「前方建築物便是目標,按照原定計劃進行,行動!」
頓時,看上去一個人都沒有的草堆裡,陸陸續續起來七個人,他們都穿著黑色戰鬥服,頭上戴著頭套,但是沒有拉下來。
這支小隊,便是情報部南港站行動隊的成員,胡兵最信任的七個人,組成一支小隊,由魏鎮華帶領,和李麥前後腳到達安海,到達這裡,埋伏到現在。
他們組成攻擊隊形,踩著嫻熟的小碎步,快速向白家別墅移動而去。
兩名尖兵加快腳步,一左一右,他們和其他成員一樣,都是使用05式微聲衝鋒鎗。這種發射時無聲無光的衝鋒鎗,是由紅色防務公司單兵武器系統公司研製生產,批量裝備軍警系統中的特種部隊,出口全世界三十多個國家,成為其他國家警察部門的標準配置。
左邊的尖兵鬆開衝鋒鎗,由它掛在脖子上,抽出匕首,猛地一個躍步,左手猛地摀住了別墅前面樹幹一側的哨衛的嘴巴,右手的匕首就順勢割了上去!
亞光處理的刀面沒有反射任何光亮,飛速地劃過頸脖。鋒利的刀鋒輕鬆地割開了喉嚨,鮮血如血劍一般噴射出來。哨衛頓時發出咕咕咕的聲音,更多的血不斷地湧出,因為氣管被割斷,氣體混著鮮血,冒著血泡。
尖兵輕輕一推把已經死透的哨衛推到一邊,慢慢地放下。此時,右側的尖兵已經大步越過,上前去解決第二個目標。
「所有持有武器者一個不留!」
這是魏鎮華行動中一再交代的,第一個因為沒有任何情報能夠體現白建仁的私人武裝部署在別墅的到底有多少人,也沒時間去偵察,第二,為了嚴格控制黃金的知情範圍,能殺的都要殺掉。
此時,散佈在別墅周圍的十幾個持槍保鏢,根本不知道,一支精銳的小隊正在對他們進行一針見血的打擊。目標明確,動作堅決,行動果斷,攻擊精準,
沒有絲毫的遲疑,猶如穿針引線一般。
地下室裡,李麥看著白建仁,沉聲說道,「白總,正如我剛才所講的,你的事情涉及的範圍太廣。你自己最清楚,你說說,南港地區老一屆領導和現任領導,有誰沒有從你這裡受過錢財的?還有你當年跟著秦國華做下的十幾件走私大案。當然,過去多年的事情操作範圍寬一些,問題不至於很嚴重,只要你能轉為警方的污點證人,我還能替你活動活動。」
「不過,關於你行賄這方面,我沒有辦法給你打包票。」
白建仁看著李麥,緩緩地點頭,「李先生,您沒有大包大攬,說明您是真心幫我。李先生,我白建仁連個屁都不算。您是大人物,您交際的也都是大人物。只要您願意開個口,我相信大人們一定不會計較我這個小人物的事情。」
想了想,白建仁皺了皺眉頭,說道,「李先生,您覺得,如果我為警方作證,釘死秦國華,我還有機會出來嗎?」
李麥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比你躲起來的結果要好。因為即便我為你說話,你頂多只能逃個死罪。老實告訴你,我早就收到了風聲。欽差組進駐南港,一定要查大案。這個意思,你懂嗎?」
白建仁面如死灰,苦苦一笑,「我懂,必須得殺一批重量級的人。而我,就這個人,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說著,他猛地抬頭,說,「李先生,只要您能幫我免了死罪,爭取一個保外就醫,我願意全力配合辦案組工作。李先生,您一定有這個能力。」
李麥猶豫了一下,然後目光轉向黃金,緩緩地問,「那麼,這些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