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書友說節奏慢,那咱就加快速度。
三十六門行營炮和十二門75山炮只是第一批,在後半夜,大連灣炮台拆下來的十門80mm加農炮和野炮、四門4斤野炮陸續送到。這些炮全部安裝在之前從本世界定做的液壓制退復進機構大架上,用高承載力的膠輪底盤和焊接駐鋤,立馬從原始的架退炮變成速射炮。
如此再加上城裡原有的十門炮,前方佈置的火炮,加起來接近九十門。再加上火力連的迫擊炮,足足超過一百還有餘!
兩位清軍將領都快看傻眼了,楊浩卻還在咬牙:「不夠,仍然不夠!」
後方,炮台上的12門150mm也在拆卸之中。它們將被安裝在拖拉機底盤改成的炮架上,用50馬力拖拉機牽引,造成可以在區間陣地上快速機動的重炮部隊。這些傢伙,才真正是給敵軍以震撼的強大裝備!
乃木希典的傍晚最後一次進攻,出動兩個大隊全部力量,外加第一聯隊的炮兵支援,卻連第一次進攻的深度都沒能做到,就被迎面撲來的大量子彈掃翻兩百多號!
直到天黑,沒有取得寸進。
乃木希典暴怒,正要前往親自督戰連夜鏖戰,忽然接到師團司令官山地元治中將的命令,讓他暫緩行動。
山地元治白天的時候觀察戰場,發現光靠從正面進攻難以快速突破,決定從防衛較差的另一面復州大道迂迴夾攻。命乃木希典繼續做正面吸引火力,他親率第二、第三聯隊的日軍攻擊左翼陣地背側。
跟隨命令前來的。還有一支全體沒有軍銜。腦袋上都裹著白布的獨特部隊。正是被奪去了聯隊旗的第二十一聯隊殘部。
按照日軍的傳統,在戰場上被奪了聯隊旗,他們全體要麼自裁以謝罪,要麼就全部戰死為之,總之不可能活著回去就是了。
平壤一戰後,部分二十一聯隊的軍官切腹自盡,絕大多數的士兵,卻在杉岡直次郎聯隊副官的帶領下。組成一直敢死隊。
這支一共一千多人的部隊每逢出戰,全部衝鋒在最前。每個人腦袋上裹著月經帶,不管面對多少敵人,死也得大頭朝前,絕不後退半步。
這等瘋狂玩命的作風,在之前的江防一戰讓宋慶的部隊吃足了苦頭,敗得比歷史上更加快速而徹底。可敢死隊的日軍卻幾乎沒什麼傷亡。
在得知造成他們悲劇的罪魁禍首——楊家軍,即將開赴遼東戰場時,杉岡直次郎當即請求轉向此處。山縣有朋司令官答應並聯絡海軍把他們運送到貔子窩,今天輾轉來到乃木希典的陣地後方。
丟失聯隊旗的士兵。受到全體日軍的鄙視乃至仇視,這可是關係到整個陸軍的聲譽啊!
所以根本不讓他們進營地。更不許他們離的太近了。
乃木希典對他們也沒有好看法,不過眼下的情形正適合使用這樣一群哀兵,或許可以打開局面,
杉岡直次郎和所有的士兵依舊穿著平壤作戰時的衣服,沒有洗過澡也沒有任何的更換,此時每個人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臭味,隔著幾丈遠都能把人熏一個跟頭。
他們也沒有增加任何的裝備,每個人出征時只有一條上了刺刀的村田18式單發步槍,外帶十發子彈。他們唯一的使命,就是在逼近戰場之後,一邊射擊一邊向前突進,直到打光最後一發子彈,然後衝上去用刺刀幹掉敵人,或者被敵人幹掉。
出於負責任的態度,乃木希典還是去了一趟他們的營地。
一千多人依然按照編制分開,在寒冷的天氣裡沒有任何保暖的措施,一個個面色呆僵如同泥胎雕塑似的,啃著冷冰冰的飯糰子,喝涼水。不管是受傷的還是生病的,聽不到一天呻吟聲,寂靜的好像一群殭屍。
饒是乃木希典膽子大,也不由自主的打冷戰。從這些士兵的臉上,他讀懂了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他們是在用這種自虐的方式來表示心中的悔過,不斷以痛苦折磨自己,來堅定面對死亡的無畏。
包括杉岡直次郎在內都是一樣的做法,讓乃木希典忍不住連連點頭:「吆嘻,這才是帝**人應有的精神呀!這樣的勇敢面對內心的痛悔,用敵人和自己的鮮血洗刷恥辱,才能讓靈魂乾乾淨淨的回歸家鄉。」
杉岡直次郎始終冷淡的聽他發佈完命令,只是在聽到楊浩的名字時,眼神之中閃過一股濃郁的仇恨。
大半個夜晚,日軍全體露營修整。楊浩和守軍也忙著鞏固工事,加緊佈置大炮。
凌晨四點鐘,日軍兩翼齊飛,突然發動潮水一般的猛烈攻擊!一千多二十一聯隊敢死隊士兵,分作三部分各自在主力的前方,勇猛的衝向防線!
「鬼子上來了,全體準備戰鬥!」
響亮的呼喊聲在各處陣地此起彼伏,一直提高警惕的新軍戰士以最利索的動作掀開裹住身體的厚厚雨布,撲入戰壕據槍警戒。
黑暗之中,影影綽綽的似乎有無數人隱藏在霧氣裡,透過望遠鏡看出去也不真切,日軍頭頂上的白布和毫不畏懼前衝的姿態,卻讓偵察兵們察覺到一絲異樣!
孔光漢當即用電台報告給指揮部,楊浩一聽這個騰的跳起來,馬上通知各處戰場:「小心一點,他們可能是日軍的敢死隊!不要把他們放的太近,進入機槍封鎖距離後立即開火阻截!」
丁惟汾的報告中,就提到過日軍敢死隊的存在,只是當時楊浩還沒往別處想。但現在他卻不能不小心,日軍昨天遭受那麼大的傷亡還是硬上,必然有不為人知的變化。他不能冒任何的風險!
三面陣地上,突然通通通的一連串
串悶響,緊跟著十幾顆照明彈從低空晃晃悠悠的落下,把山野之間的陣地照耀的纖毫畢現!
頭裹白布的日軍敢死隊全部被暴露出來,那獨特的身姿,行動之間毫無畏懼的堅定步伐,都透露出令人心悸的殺氣,死氣!
黃樂博這邊首先沉不住氣,抓起電話大吼:「開炮,炸他個舅子的!機槍全都給老子準備,不要留手,往死裡打!」
昨天一直沒有發威的60迫擊炮首先開火!一水兒的殺傷榴彈以大角度當頭墜落,轟轟的爆炸中,成千上萬的鋼珠和預制破片形成掃蕩戰場的旋風,在日軍陣列之中開出一個個的圓形死亡帶。
清軍炮兵不明就裡,不過他們本身也沒有章法,立馬跟上用自家的火炮開打,一時間,戰場之前一千米縱深的區域,開花彈與實心彈齊飛,無煙藥明火和黑火-藥的濃煙煙火交錯,轟隆隆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已經經歷過一次類似場面的日軍決死隊,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領頭的臨時軍官一聲吶喊,所有士兵齊齊歇斯底里的大叫:「貼鬧黑卡,板載!板載!板載!」
呆若木雞的每個人眼睛裡噴射出瘋狂的光彩,如同一群受傷的野豬,毫無理智的挺起槍刺瘋狂往前奔跑!
天上的照明彈,低空和地面的爆炸,為他們照亮了崎嶇不平的道路,一個個矮矬子靈活跳縱,直驅前沿!
五百米距離,重機槍開火!
四百米距離,輕機槍打響!
三百米距離,架設各處的「沒良心炮」發出怒吼,驚天動地的爆轟一炸一大片!
楊浩把李鴻章儲存的巨量柞藥充分利用起來,用最直接有效地手段,捆紮成數不清的十公斤甚至更重的藥包,外加鋼鐵邊角碎塊玻璃碴子瓷片之類的玩意,用煤氣罐甚至更粗的無縫鋼管炮,呼啦啦的滿地亂扔!
可怕的爆炸一起數十次,全體清軍首先把耳朵都震得嗡嗡直響啥都聽不見。他們目瞪口呆的看出去,前方狂奔的日軍好似玩具一樣,被一次次的爆炸撕成碎塊,或者整個飛出去幾十米外掛載山石上!
這等殘暴,兇猛,狠毒,密集,遠遠超出他們想想之外的打擊手段,直接刷新他們的大腦思維,不只是接受不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無論正面的徐邦道還是左翼的周鼎臣,乃至坐鎮城中的連順,無不為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張口結舌,腦袋裡一片空白!
如同一個晝夜那麼漫長的感覺恢復正常後,其實才過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再看陣地上,大大小小上百個燃燒的火頭映照下,遍地是橫七豎八殘缺不全的日軍屍體。
極少數能夠衝過火力封鎖的士兵,也被精確射殺,或者給**沙的密集彈雨給放翻在五十米外!
即使以乃木希典的冷酷果決,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果出擊的不是敢死隊,而是他的士兵,以那樣無畏的衝鋒殺過去,結果恐怕就是兩個大隊的完全覆滅。
對面的敵人,可怕到難以接受的程度呀!
然而,即使是如此沉重的傷亡,剩下的敢死隊日軍似乎也沒有特別的害怕。崗村直次郎僅僅是眼角一陣抽搐,冷酷的下令其餘士兵:「繼續突擊!」
陣地上,劉勇、黃樂博等人則剛硬的下令:「準備更多炮彈,看看到底是他們人多,還是我們的彈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