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討厭男人,還是防著點老虎,顯然是後者佔了上風,所以安琪也顧不上孫易是個臭男人了,橫過身子,把孫易的腿當枕頭躺了下來。
走了好幾天,早就累壞了,一會功夫安琪就睡了過去,孫易也打了個哈欠,把老虎爪子拽了拽,枕著虎爪子也睡了過去。
定覺睡得安琪提心吊膽的,一夜醒了好幾次,聽到老虎沉重的呼吸聲,跟人擠一個帳蓬睡覺的老虎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天剛濛濛亮,安琪就爬了起來,這覺她是沒法睡了,但是也不能出帳蓬,太陽沒出來的清晨,正是天氣最冷的時候,特別是在山裡頭,怕是能達到近零下四十度,誰樂意往外頭跑。
哪怕是帳蓬裡頭有各種保暖措施也冷得很,兩個縮在老虎懷裡頭的小丫頭非但沒冷,反而睡得小臉粉紅,甚至微微有些見汗。
孫易的腦袋都扎到了這隻老虎的兩隻前腿之間,老虎的脖子長長伸著,下巴墊在原本屬於安琪的枕頭上,瞇著眼睛打著盹。
冷得有些打哆嗦的安琪越想越來氣,兩個軟軟香香的小姑娘自己是摟不成了,只能拿孫易對付一下來。
「娘哩,老娘拼了,大不了就當是搞基了!」安琪把自己的睡袋壓到了孫易的身上,然後鑽進了孫易的睡袋裡頭,別說,這樣暖和多了。
只是清晨時分,男人都會有些反應,那玩意頂得安琪怎麼都不舒服,索性伸手狠狠地按了下去。
那種如同骨折般的痛感讓孫易嗷了一嗓子就坐了起來,把戀物虎嚇得一跳,兩個小丫頭被它給抖了個跟頭。
孫易捂著要害,對安琪怒目而視,安琪低眉順眼地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還睡個屁啊!」孫易爬了起來,揉著痛處出了帳蓬,把昨天準備好的乾柴架好燒水煮飯。
柳雙雙想起來幫忙,不過那只戀物虎的爪子一劃拉,把她和白雲又劃拉到自己的懷裡頭,碩大的腦袋在她們的身上拱了拱,圍了一個圈子把它們又摟到了懷裡頭。
安琪看得那叫一個眼熱,可惜這隻老虎對自己不怎麼友好,心裡頭暗罵著回頭就把你剝皮抽骨做成標準,然後出了帳蓬,刺冷的寒風撲面而來,讓她打了個冷顫。
這種天氣,在野外解決個人衛生簡直就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可總不能憋著吧。
只是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屁股就凍得有些發麻了,安琪揉著屁股走回來的時候,孫易已經把早飯煮好了,都是現成的滷肉、包子等,一點白和小小的飯食從來都不用操心,一隻狗抱著一隻血糊糊的兔子啃得開心著呢。
總算是把那只懶懶得戀物虎給哄了起來,扔給他一隻野豬腿啃著,吃完了早飯看看這只戀物虎的傷勢,上了他的藥粉,傷口已經收口了,但是一條後腿仍然無法著力,走動起來速度卻快了許多。
把藥粉重新換了一遍,又餵了這只戀物虎一些,一行人,兩隻狗一隻老虎接著上路了,這只戀物虎身上帶傷,走不動的時候就弄上爬犁上歇一會,七八百斤的一隻大老虎拉著往回走,也挺上孫易為難的。
往回走了兩天,這只戀物虎的傷勢又好了許多,踮著腳已經能跟上隊伍了,但是仍然無法捕獵,那兩槍傷得很重,甚至傷到了胯骨,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就沒法恢復。
不管怎麼說這只戀物虎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照顧它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快回家的時候,孫易打了幾隻野豬和狍子,都收拾好了放到爬犁上,上頭再覆上一層雪,保鮮又保濕。
總算是看到了那輛車,往車裡頭一擠,開車回村,那只戀物虎說什麼也不下車,讓孫易打算在村後的林子裡給它養傷的計劃破產了,回家就回家吧,反正自家在村子的最後一棟,家裡都有兩隻黑瞎子了,也不差再多一隻老虎了,自己看緊點,別讓它咬人,傷好了趕緊回林子裡頭去。
回了家,當這只戀物老虎從車裡頭慢騰騰地爬下來的時候,把出門迎接的夢嵐和羅丹都嚇了一跳,她們不是沒見過孫易獨戰猛虎,但是直接把老虎領家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兩頭吃貨黑瞎子又呆又萌又二的,村裡小孩喂點好吃的都能騎著溜一圈,但是老虎可不一樣,這東西可是絕對的肉食動物,一點素都不吃的,惹急了吭哧那麼一口下去可就要惹出麻煩了,而還還是挺大的那種。
「沒事沒事,它受傷了,在家裡養養傷!」孫易趕緊道,這只戀物癖老虎背著耳朵低著頭,一副上門是客的模樣跑到了二女的跟前,腦袋蹭啊蹭的,看起來不像老虎,倒像是一隻放大版的貓咪。
夢嵐的素手蔥指在它的身上捅了捅,這只戀物老虎撲通一聲就躺到地上,伸腿拉胯的一副我很爽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為之無語。
大門發出光當的響聲,幾乎要倒塌了下來,兩頭格外肥碩的黑瞎子一起擠了進來,圍著孫易還沒等叫喚呢著就看到了戀物虎,嚇得嗷地一聲跳起多高,笨笨卡卡地翻了兩個跟頭一頭扎進了院子裡的雪堆裡頭,蹬著腿好半天都沒有爬出來,還是孫易拽著它們的腿拔蘿蔔一樣的拔出來。
兩熊一虎小心翼翼地彼此接觸著,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打不起來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啊呀,對了,有人給你打電話呢,打了兩天了,天天都在追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夢嵐想起了正事。
「誰啊?」孫易接過電話問道。
夢嵐想了想,又看了看羅丹,羅丹手指頭點了點,「對了,他說他叫羅遠堂!」
「羅遠堂?」孫易微微一愣,這個人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當初自己差點刻了羅成發,老羅家派了兩個人來找他的麻煩,其中一個就是羅遠堂,身手相當厲害,孫易還吃了點暗虧。
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接了電話正準備打回去問問有什麼事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打得這麼急,又打了這麼多遍,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吧?
「喂,老羅!」孫易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羅遠堂明顯長出了一口氣,「易哥真是大忙人啊,總算是把你的電話打通了!」
「找我找得這麼急,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吧?」孫易問道。
「嗯,確實有點急事,主要是想請你幫個忙!」羅遠堂有些為難地道,真正說起來,二人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現在卻要開口請人家幫忙,怎麼都覺得有些匆促。
「有事就說話,正好我現在挺有閒了,等過了春節可就沒功夫了!」孫易趕緊道。
「唉,說起來還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家是川地的武術家族……」
「等會,你家不是滄地武術之鄉嗎?」孫易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家的劈掛掌就是來自那裡吧!」
「不是,我家早在民國初年就搬到了川地,不過祖根還在滄地!」羅遠堂道。
孫易噢了一聲,「那你接著說!」
羅遠堂被孫易這麼一打岔,又是沉吟了好一會才道:「是這樣的,我家在巫山鎮那一帶,也是有名的武林之家,而在早些年動亂的年代,難免會有一些仇家,而有些高人在動亂年代又躲進了神農嶺深處!」
孫易猜出是怎麼回事了,「你的意思是,現在人家出山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羅遠堂歎了一口氣,「沒錯,而且對方的身手非常厲害,我父親,還有我幾位族叔都不是對手,甚至我三叔已經被對方打死了!」
孫易忍不住罵了一聲,「你的身份地位好像都不一般吧,這種情況還慣著他們幹什麼啊,直接突突了他們算球了!」
羅遠堂苦笑了起來,「兄弟,江湖事江湖了,別說我現在的身份,就算是我當上國家一把手,該遵守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如果請官方力量介入的話,老羅家的臉面就丟光了,祖祠都進不去!」
孫易雖說挺能打的,甚至連集數家大成的羅遠堂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真正說來,孫易並不算武林中人,甚至他不承認自己是江湖中人,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些小能力的農民罷了,現在聽羅遠堂這意思,大有讓自己介入這武林紛爭的意思。
孫易還真有些動心了,從小看武俠小說長大的這一代人,要說對武林的世界沒興趣那是不可能的,當他與真正的高手過招之後才發現,什麼輕功啊,內力啊,飛來飛去的都是不存在,難免會有些失望。
現在聽羅遠堂這麼一說,竟然還真有隱世高人的存在,不去見識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正好就當去溜躂旅遊了,不管怎麼說,川地也是不錯的旅遊地點。
「行了老羅,我去幫你個忙,但是咱們醜話說到前頭,我就是野路出身,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規不規矩的,真要是壞了你的事,你可別怨我!」孫易道。
羅遠堂咬著牙道:「屁個規矩,該打的時候你就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儘管往死裡打就是了!」
孫易嘿嘿一笑道:「那我帶幾個妹子去轉轉當旅遊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