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剛剛進入巴鐵境內,就碰到了一支車隊,車隊中有兩輛卡車拋錨了,一名司機正在鼓搗著,最後只是攤了攤手表示修不好。
一名金髮碧眼的女子著急地四下張望著,看到了孫易開來的北京吉普車,趕緊揮手。
孫易沒有急著停車,而是先減慢了車速,檢查了一下腰間的洛洛克自動手槍,把保險打開,又準備了兩個備用彈夾,這才停下了車,警惕地看著那兩輛拋錨的卡車。
巴鐵雖然有華夏支持,一般情況下比較穩定,但是這裡緊臨著阿富漢這個中東最大的爆炸物,隨時都有各種武裝份子、游擊隊進入巴鐵境內躲風頭,巴鐵可不是伊拉克那樣可以被隨意欺負的國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巴鐵的邊境一帶也不是那麼穩定,除了這些戰亂之地躲風頭的武裝勢力之外,還有不少部落勢力,這些部落勢力連官方的帳都不買,有著自己的一套管理手段,只是名義上奉官方為首,很有點軍閥的意思,區別就是勢力太小了,有點像華夏的那些落後保守又死硬的村寨。
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孫易不得不小心行事,但是他對自己有信心,就算是遇到了埋伏,他也可以憑著手上的槍和自己的身手殺出重圍。
金髮女子一臉的風霜之色,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她的年紀並不大,只是長年在外奔波,微少的保養顯得有些蒼老罷了。
孫易隔著車窗看到了在這兩輛卡車旁邊,還有數名穿著軍裝的軍人,手上拿著的是自動步槍,槍很雜,有m16,還有ak74等各國經典步槍,甚至還看到了97式。
金髮女子湊了過來,十分焦急地道:「先生,您不必害怕,他們都是維和部隊的士兵,絕不會傷害你的!」
女子的英語說得又急又快,孫易只猜出了個大概,然後詢問她有什麼事情。
「先生,先謝謝您的慷慨,我們的車壞了,但是車上有一些藥品必須要趕緊送到難民營去,那裡還有很多人等著這些藥品急救,噢,我是來自米國和平組織的艾薇爾,我是一名醫生!」
孫易不由得肅然起敬,這與國藉無關,在米國做為一名醫生,可是穩穩的中產階級,可以生活得很好,卻跑到這種地方來支援,僅僅是這種吃苦耐勞的精神就不得不讓孫易對她抱有一定的敬意。
孫易下了車,看看車上的東西,藥品之類的東西太多了,他的車根本就裝不下,索性幫他們看看車子,孫易也接觸過幾回修車,自己這輛破車也修過幾回,算是半個修車專家。
車子只是啟動不起來,孫易用自己的車連了一下電瓶,果然,一輛卡車被啟動了,而另一輛是徹底趴窩了,好在可以把一些緊要的東西都搬到一輛車上。
艾薇爾連連向孫易道謝,孫易擺了擺手,示意她坐自己的車,司機和幾名士兵押送著卡車在前頭走。
上了車孫易才發現,這個艾薇爾還真是挺漂亮的,有著白色人種特有的雪白微膚,又被中亞的陽光曬成的健康的小麥色,這是一種自然的陽光曬成,可不是躺在紫外線艙裡曬出來的不自然麥黃色。
艾薇爾好奇地詢問著孫易,孫易只是裝做自己並不太懂英語的樣子,只是淡淡地笑著,不時地搭上一句話,自己只是要回家而已,不想摻和太多的事情。
前頭正在行進中的卡車突然停了下來,在公路的兩側也看到了一些比較破舊的房屋,孫易的車子擠到了前頭,只見在公路上立著一個關卡,就是一根長長的木桿向路上一橫,幾個武裝人員背著槍懶懶散散地靠在路邊抽煙說笑著。
一個戴著眼鏡的白人氣急敗壞地大叫著,可是對方就是不放行,當兩名維和部隊的士兵上前交涉的時候,那幾個武裝份子反而更加囂張了,把手上的ak都舉了起來。
孫易看著這一幕感到有些好笑,這些明顯是地方勢力的人竟然敢攔住聯合國的運輸車隊,不給錢還不讓過,太有違和感了。
「艾薇爾,你們不是和平組織的嗎?他們怎麼還敢攔你們?」
艾薇爾歎了一口氣,「這些人都是俾路支人部落的成員,別說是我們了,就算是巴方的軍車要通過也要交路費,因為這一段路是他們負責修建保養的!」
孫易覺得牙花子都要疼了,這倒底是什麼樣的妖孽啊,竟然連軍車都能攔住收費,總結起來只有兩個字,霸氣。
看著前方那些人正在不停地交涉著,甚至還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孫易想了想自己走了上去,在邊境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巴方對華夏人的友好,不知道這些地方部落的人會不會給華夏人面子。
孫易到了那幾個小伙子面前,看著孫易這張東方人的面孔,他們的敵意稍減,當孫易把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比劃了一個過關的手勢,幾個小伙子重點看了一眼身份證後面的國徽一眼,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然後把身份證還給了她,大手一揮,攔路的木桿被抬了起來,示意他們可以通過。
孫易收好了身份證,向他們友好地拱了拱手,又看了那個白人眼鏡男一眼,對方頗不服氣,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孫易上來連語言交流都沒有,就這麼簡單地被放行了。
這要得益於華夏幾十年如一日與巴方相處的關係,才讓孫易有這麼一個機會能夠很牛逼地通過俾路支人設立的關卡。
艾薇爾的眼睛都亮了,看著孫易不停地閃動著睫毛,孫易當然不會自戀地認為,這個一身風霜,卻別有一翻味道的異域美女是對自己產生了愛慕,她只是想用自己當一張護身符,然後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難民營去,她只是為了自己的工作。
反正都是順路,孫易也不小心,跟他們一路同行,直到遇到了巴方的軍隊才停了下來,與艾薇爾分道揚鑣。
「易,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趕到這裡來,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嗎?如果我去華夏的話,一定會找你的!」艾薇爾握著孫易的手道。
孫易笑了笑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嗎?我們華夏有一句老話叫做,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
最後這一句詩孫易是用漢語說的,因為英語根本就說不出那個味道來,艾薇爾硬是用她的語言天賦把這句詩給記了下來,本來她就會一些十分簡單的漢語。
「謝謝你!」艾薇爾用生硬的漢語道,伸手抱住了孫易,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看著孫易微微泛紅的臉咯咯地笑了起來,還真是一個容易害羞的東方大男孩。
若是孫易聽到她的心聲的話,非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下什麼叫懂得害羞,自己羞嗎?大被同眠都沒見自己羞過。
跟這支車隊分別之後,孫易沒有再若任何麻煩,一直到了崑崙山口才出現了問題,因為孫易屬於偷渡的,之前走的都是戰亂國家,金錢開道就可以了,現在他雖說拿著身份證,但是那本假得不能再假的護照,在邊防那裡根本就不好使,哪怕是拿錢都不行。
孫易不得不棄車,開始徒步爬山,崑崙山口可不是那麼好走的,常年積雪不說,還根本就沒有路,虧得孫易在老家的山林裡早就練出來了,翻山越嶺更是小兒科。
只要越過邊境,進入華夏邊境以後,只要拿出身份證就算是有合法身份了。
剛剛翻過一座山嶺,迎面就是一支邊防部隊的巡邏隊,這種地方實在是太難走了,沒有路,也沒有任何機動車輛,邊防部隊只能騎著耗牛或是馬匹進行巡邏,遠遠地看到了邊防部隊,孫易笑了起來,也沒有躲避,任由這些士兵檢查著他的證件。
孫易的身份證什麼的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什麼前科更不是逃犯,他自稱是一個旅遊者。
帶隊的上尉十分嚴肅地批評了孫易這種對自己生命不負責任的行為,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一個不小心可就是身死魂消的下場。
讓給了孫易一匹矮馬,孫易跟著巡邏部隊往回走,一直到了天黑,遠遠的一座滿是石頭的荒山處,上尉下令紮營。
這裡幾乎都是石頭,只有在山下才有一些青草,兩名牧民在這裡放羊,上尉跟牧民打著招呼,看樣子還挺熟了。
小山上還有一座溫泉,屬於高溫的溫泉,離這裡不遠處,還有一處地熱孔,火山地熱直接就從這裡湧出,甚至可以把生的羊肉放在這處地熱孔處直接烤熟,做飯都不用生火了,倒也是方便,怪不得會把營紮在這裡。
休息了一夜,孫易跟著邊防巡邏隊回到了軍營處,上尉幫他找了一輛運送物資的軍車,從這裡直接可以到最近的城市,然後乘坐客車或是火車返回內陸。
到了小城裡,先找了銀行,找的還是黃牛換鈔票,邊境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這種黃牛的存在的,他們換鈔的比例要比銀行稍高一些,孫易倒不是為了那點兌換比例,只是不想留下任何引人注目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