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一輛掛著市委二號牌的奧迪a6開了過來,與酒店門前的豪車比起來,只有四十多萬的a6有些拿不出手,但是那塊閃亮亮的002車牌卻秒殺那些價值百萬的豪車。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穩,一名沉穩的中年司機走下了車,幾名門前的保安員趕緊迎了過去,中年人微笑著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進了酒店大堂,四下張望著。
白雲耶地歡呼了一聲,趕緊領著孫易和柳雙雙下了樓,一跳就跳到了中年人的身前,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王叔,你來得可真慢!」
「沒辦法,堵車嘛!」司機笑著道,還很溺愛地在白雲的頭髮上摸了摸,孫易和柳雙雙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一身的惡寒,這丫頭太會演戲了。
中年司機看了孫易和柳雙雙一眼,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很識趣地什麼都沒有問,能夠幫領導的家屬解決一些事是他的榮幸,甚至這種事越見不得人越好。
中年司機領著三人向外走,大堂角落裡的幾個漢子站了起來,卻又裹足不前,他們在道上都是響噹噹的打手,但是跟手握實權的領導比起來,毛都不算一根,雖說對方只是個司機,他們頂多就像根毛。
中年司機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投過去幾個警告的眼神,然後請孫易他們上了車,市領導的二號車,打死他們也不敢阻攔。
老鷹臉色陰沉地看著對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一點辦法都沒有,李老大再牛逼,也不可能當面鑼對面鼓的去得罪市裡的二把手。
一旦被對方逃出去,事情可就麻煩了,這個孫易現在又有了手槍,連自老闆的安全都成了問題。
把消息報告給李老大,李國豪也頭疼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小子能跟市裡的二把手搭上關係。
查,一查到底,看看這個小子倒底是何方神聖。
李老大授權之下,各方面的資源都被調動了起來,很快就把孫易的底細都查了出來,結果也讓他長出了一口氣,怪不得會有市委的車出現,原來白市長家的千金捲了進去。
李國豪交待手下,一定要保證市長千金的安全,至於孫易,一定要找出來,然後把危險消滅在萌芽當中。
老鷹做為最得力的手下,立刻調動起能調動的資源,甚至派了人再次前往林河鎮。
不過讓老鷹感到吃驚的是,自己的人剛到林河鎮就被當地的派出所給扣下了,找人遞話都不好使,聽說林河鎮新來的鎮長十分強勢,誰的面子也不給,托的關係都不管用,一時間,讓老鷹有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這點小事就不必李老大親自出面了,老鷹把電話打給了武谷,武谷在電話裡只是苦笑,什麼事都不肯答應。
這讓老鷹覺得很沒面子,李老大是道上一哥,那麼他就是二哥,區區一個小鎮大混子竟然敢不給自己面子。
被逼得急了,武谷直接掛斷了電話,看著手上的電話,只覺得燙手得很,李老大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這回可好,連自己也捲進去了。
想了半天,武谷又把電話打了回去,老鷹剛剛接起電話,武谷就道:「鷹哥,你先聽我說,這事沒那麼簡單,新來的鎮長背景很深,我根本就搭不上話,林河鎮能跟鎮長搭上話的,只有孫易,這麼說你明白了吧,所以不是兄弟不幫忙,實在是忙不上!」
說完,武谷歎了口氣,老鷹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說了一聲回頭請你喝酒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老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人找不到,對方的老窩又密不透風,派去的人就這麼不清不楚地被關著,似乎要還要扣上挺大的罪名,大有判上幾年的意思。
孫易並沒有接受白雲的意見住進市委大院去,人家用特權車幫一回忙一回事,直接住人家裡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孫易有自己的打算,酒店賓館之類的地方是住不成了,至於網吧之類的地方,更是對方重點監控的目標,所以孫易買了一頂野營的帳蓬,就住在一片將要拆遷,已經搬空的低矮樓房當中,雖是秋季,夜裡稍冷,但是過夜完全不成問題。
一頂帳蓬裡擠了三個人,白雲說什麼也不肯走,非要跟孫易一起幹一件大事,賭咒發誓絕不會給孫易添麻煩。
想到她的身份,就算遇險,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索性就隨她去了。
又養了兩天傷,孫易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至少傷口已經癒合,發力也不會崩開,是該找對方的麻煩了。
把帳蓬一收,向暗處一藏,背著一個背包,領著兩個一身運動服的小姑娘出發了,要搬倒李國豪這種根深蒂固的本地豪強並沒有那麼容易,不是耍個狠就可以做到的,所以戰前準備一定要做好,比如說情報。
孫易領著兩個姑娘到了一家本地很出名的燒烤店,在店外支著一個大棚,坐著滿了顧客,在最外側一夥人高談闊論著,其中一個剃著炮子頭,一臉橫肉的大漢最顯眼,唾沫亂飛,旁邊的小弟不停地倒著酒,一邊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妹在剝著蒜。
對方啃了一口羊腰子,在旁邊的小妹身上摸上幾把,然後接著吹牛逼,孫易向兩個姑娘使了個眼色,她們兩個分別走向兩側望風。
孫易一直走了過去,站在這個橫肉大漢的身後聽著。
「北河灘那一戰,老子手上拎著砍刀,一刀就剁了下去,直接就把那小子的後背給剁開了,橫過來再一刀,瑪比的,腸子都出來了,要說那小子也算狠,按著肚子還在掄刀!」
「那是那是,要不是雷哥給他兩刀,北河灘那一戰李老大說不定要折多少人手呢!」捧哏的小弟帶著媚笑道,一抬頭看到了站在雷哥身後的孫易,眉頭一皺,一酒瓶子就甩了過去。
「尼瑪比的,雷哥的身後是你站的嗎!」小弟叫罵著。
孫易閃過一酒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走過去,一巴掌就把這個小弟拍到了桌子上,抓過他扔酒瓶的手按到了桌子上,伸手抄過烤羊肉的三角簽子就紮了下去,篤的一聲,近一尺長的大簽子齊根沒進了桌子裡,將這個小弟的一隻手釘死在桌子上。
這個小弟張嘴慘叫了起來,孫易的臉上閃過幾絲狠色,抓起兩根車輻條磨製的細簽子,從他的臉側就紮了進去,左臉進右臉出,卡在他的牙齒間,讓他只能嗚嗚的低叫。
做完了這一切,孫易拿了一張桌子上的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頭都沒有抬。
剛剛還牛逼吹得山響的雷哥全身都抖了起來,眼中儘是驚恐的目光,抓著烤羊腰子的手顫個不停,把羊腰子都甩掉了。
孫易拿過一隻肉串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向他一揚下巴,「雷哥是吧,接著說,我身上的傷都找不到主呢,其中有兩刀找到了!」
雷哥臉上的汗順著鼻尖滑落,滴滴噠噠地落到身前的羊腰子上,道上混的打打殺殺都是常事,大不了咬牙挨上一刀,但是眼前這個年青人絕不一樣,北河灘那一戰,一個人面對幾百人都殺出了一條血路,聽說死了十多個人,都是一刀致命,面對這樣的狠角色,道上混得再明白也要打悚。
「易……易哥!我……我就是在吹牛逼,其實當時我一直都躲在後頭,絕對沒有向您動……動過手!」雷哥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孫易上下地打量著他,雷哥眨巴著眼睛,臉上想擠出笑來,卻比哭還難看。
「不對吧,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拿的是一把砍刀,我腿上的那道傷就是你砍出來的!」孫易笑瞇瞇地道,一伸手,袖子裡滑出一把短刀來,一刀就扎進了他的大腿裡,鮮血順著血槽滋滋地冒了出來。
雷哥抱著大腿翻倒地,一頭一臉的冷汗,偏偏不敢叫出來,只是徒勞地解釋著,「易哥,真的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李老大才是你的仇家!」
「你也是!」孫易淡淡地道,咬開了一瓶啤酒對著瓶口就喝了幾口,目光冷冷地看著雷哥的幾個小弟。
幾個小弟如同木偶一樣僵在原地,四周的食客更是躲閃得遠遠的,一看就是江湖尋仇,一不小心把自己捲進去死得就冤了。
孫易慢悠悠地喝了一瓶啤酒,一伸手把刀拔了出來,在旁邊釘在桌子上的小弟身上抹乾淨,又藏進了袖子裡,「這只是一個警告!我會一一還回去的!」
孫易說完,起身就走,一時之間無人敢攔,如同猛虎入羊群。
孫易剛走,雷哥就掏出了電話,先跟幾個平時玩得好的哥們打了一通電話,然後怒吼了起來,「還不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們都瞎啊!」
隨著雷哥的吼聲,幾個小弟手忙腳亂地拿出電話打急救電話。
這些江湖大哥很好找,特別是在晚上**點這個時間,一般都出入在娛樂場所,道上有名的豹哥,在酒吧被人一刀捅進了後腰,腰子差點就廢了一個,進了醫院躺著急救。
不到三天的時間,七八個道上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被捅了,每個人都挨了一刀,雷哥大腿上挨了一刀,斷了兩根血管,流的血最多,傷得最輕。
一時之間林市道上人心惶惶,誰都知道,北河灘的那位凶神現在出來報復了,人家一個打幾百個,想要收拾他們,帶再多的人也沒有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暫避鋒芒,一時間出逃者不計其數,社會大哥紛紛遠避外地,倒讓林市的社會治安一瞬間提高了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