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嵐緊緊地咬著牙,一聲不吭,手一上晃把菜刀拔了出來,跨過桌子,揚刀接著向光頭的脖子上剁去,嚇得光頭趕緊抽身後退,可是後背撞到了身後的貨架上,竟然沒有躲過去,匆忙間把短刀向身前一架。
短刀太短了,哪拚得過夢嵐拼盡全力的一菜刀,菜刀壓著那把小短刀劃了下去,劃開了光頭的花襯衫,在他的胸口處留下深深的一條刀痕,皮肉翻捲,大量的鮮血湧了出來。
光頭向前一撞,把夢嵐撞得退了幾步摔在地上,可是手上仍然緊緊地握著菜刀沒有鬆手。
「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啊,給我上,老子要搞死這個臭娘們!」光頭捂著胸口的傷口臉色蒼白地大叫著,夢嵐瘋狂的掄菜刀確實把他給嚇到了。
另外三個混子剛剛一動,陸青就跳了起來,一個鞭腿抽飛了一個,另外一個也挨了一拳頭,正打在眼睛上,封眼錘讓他睜不開眼睛。
至於最後一個就慘了點,夢嵐已經翻身爬了起來,掄起菜刀就剁了過去。
這幾個人只是聞訊趕來,想立上一個大功,從此平步青雲的混子而已,欺負懦弱的老百姓是把好手,可是碰到比他們更狠的就麻爪了。
夢嵐之前一刀見血,非但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害怕驚訝,反而咬著牙,緊崩著一張俏臉,殺氣騰騰地又一次揮刀。
這幾個人只帶了一把短刀,本以為抓個小娘們手到擒來,可是誰成想竟然一腳踢到了鐵板上,面對夢嵐劈來的一刀,這個小混子橫臂一擋,抽身就退,可是菜刀仍然剁到了他的手臂。
鋒利的進口菜刀切開了皮肉筋腱,一直剁到了骨頭上,被骨頭卡住,後退的小子帶著夢嵐一起摔倒在地。
夢嵐咬著牙,腳踩著慘叫不停的小子,晃著手上的菜刀要拔出來,全然不顧刀口血鮮血狂湧,似乎砍斷了動脈血管。
夢嵐終於拔出了菜刀,飛濺的鮮血噴灑了她一身一臉,俏臉含煞,讓人膽顫心驚。
夢嵐得理不饒人,揚起菜刀向這個已經受了傷的混子腦袋上砍去,混子一個骨碌躲開了一刀,鬼哭狼嚎地拚命閃躲。
光頭這會也覺得腿軟,特別是胸前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連句硬話都沒敢留,一行四人快步向店外跑。
夢嵐提著菜刀就追了上去,一雙緊致的纖腿緊邁了幾步就追到了最後一人的背後,一刀劈過去,菜刀劃開他的衣服,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一尺多長,深可及骨的傷痕。
一聲慘叫,這個傢伙向前一蹦一竄,速度奇快地超過了另外三人,飛灑的鮮血如同噴射的助力火焰一樣。
整個林河鎮都看到了如此奇異的一幕,四個壯碩的大漢一身是血的在前頭狂奔,後面一個弱女子拎著一把染血的菜刀在狂追,夢嵐這些年吃苦受罪,極盡艱難,卻給她留下了一個極好的身體底子,幾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大漢竟然跑不過一個弱女子。
夢嵐追上去就是一刀,每一刀都帶起一蓬鮮血,在她的身後,蘇子墨和陸青拚命地追趕著,不時地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濃濃的驚駭神色,這個孫易不簡單,連他身邊的女人都這麼不簡單,簡直就是個狠角色。
夢嵐一直追到了鎮外,飛起一刀來,把落在最後面的光頭一刀劈翻在地,沒理他,趕上幾步又一刀剁在了另一個黃毛的肩頭處,菜刀入體,牽扯著肌肉,再奮力一拽,菜刀收了回來,這個傢伙也一個跟頭摔倒地。
這麼一耽誤,另外兩個跑得遠了,夢嵐沒有再追,而是拎著刀向摔倒的光頭和黃毛走去,俏臉染血,肌肉微顫,走到光頭的跟前,二話不說,舉刀就砍,而且還是向脖子上砍刀。
光頭的膽子都被嚇破了,欺負人也有十幾年了,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狠的女人,上來招招致命,再橫的人也怕碰到不要命的。
光頭下意識地舉臂相擋,同時身體一側,鋒利的菜刀正砍在他的手腕上,順著腕骨的關節處切了下去,一隻手掌掉落,菜刀去勢不絕,貼著他的脖子劃了下去,皮肉開裂,青色的血管都迸了出來,險些把大動脈劃破。
光頭慘叫著翻滾起來,夢嵐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寒,拎著刀向黃毛走了過去,已經被廢了一條膀子的黃毛那張年青的臉上儘是驚恐的神色,哆嗦著嘴唇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後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糊得一臉都是,甚至都忘了求饒。
夢嵐現在就如同鐵石心腸一樣,絲毫不為所動,舉刀就向他的腦袋上剁去,一陣風聲響起,陸青飛身撲了過來,抱著夢嵐摔倒,滾了好幾個圈子才停了下來,一把搶下了她的菜刀。
蘇子墨也喘著粗氣追了上來,手上還拿著電話。
「夢嵐,冷靜,冷靜,咱們砍人是正當防衛,如果殺了人就是防衛過當了,要坐牢的!」蘇子墨拍著夢嵐的臉急切地道,三個美人糾纏在一起,旁邊就是飛濺的鮮血,如同一副超級違和的油畫。
夢嵐掙了幾下沒有掙開,冷冷地道:「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為了幾個人渣,不值!」蘇子墨急急地道,她和陸青緊緊地壓住了夢嵐,生怕她會再次動手。
現在就算她們兩個不攔著,夢嵐也沒有力氣再動手了,殺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腎上腺素大量的分泌,讓她勇不可擋,一路追殺,殺得鮮血淋漓,但是現在這股勁一過,後遺症也很明顯,全身酸麻無力,肌肉都突突亂顫,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過了一小會,所長蘇泰和帶著兩名民警喘著粗氣趕了過來,一張胖臉上已經儘是汗水了,在後面,還有快步趕過來的武谷。
聞著蘇泰和身上的酒氣,蘇子墨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蘇泰和出了一身冷汗加熱汗,酒早就醒了,張著嘴要解釋,卻被蘇子墨一揮手打斷了。
「蘇所長,城鎮的治安一直都是你負責的,現在你看看吧,這些社會人渣當街威脅官員,甚至意圖綁架,綁架不成還要殺人奪命,這就是你治下的林河鎮,我現在想問問你,這林河鎮倒底還是不是黨的城鎮!」
蘇子墨這話說得可有些重了,蘇泰和不停地抹著冷汗,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的新上任鎮長,根深蒂固的蘇泰和未必會在乎,但是蘇子墨年紀輕輕就能坐到一鎮之長的位子上,無論是傳言她是某個大領導的小蜜也好,還是真有後台也好,他都惹不起,人家一句話,摘帽子扒衣服都是輕的。
「鎮長,這是我工作的失職!」蘇泰和趕緊先檢討了幾句,同時示意手下趕緊把人抓起來,該送醫院送醫院,別在這裡礙眼。
蘇子墨冷哼了一聲,「我知道是你工作的失職,今天這事,一定要一查到底,你要是幹不了,我請市局出面,市局不行,我找省廳,總之,一定要還我林河鎮一片朗朗乾坤!」
蘇子墨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一名上位官員的霸氣盡顯,蘇泰和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把今天的事情處理好,對得起組織的培養。
武谷遠遠地看到鎮長在發怒,也沒敢湊過來討沒趣,雖說他混得不錯,就算在市裡,也跟一些頭頭腦腦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但他畢竟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大混子而已,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惹得人家不爽,要收拾自己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武谷悄悄地退後了幾步,把電話打給了孫易。
孫易這會正在酒店裡試衣服,別說,白雲這丫頭眼光還真不錯,一身休閒束身版的衣服穿在身上立刻就不一樣了,當然,這錢也不一樣,從前前買件百多塊的衣服都覺得心疼,這幾千塊的衣服往身上一穿,跟貼了一身票子似的,誰敢說不好。
三個人都穿著休閒版的衣服,活動起來也方便,現在接到武谷的電話,孫易的眉頭皺了起來,以李國豪的能力,一直追察到林河鎮不過就是時間問題,難道武谷也想摻上一腳?
兩個真正算來沒太深的交情,不過就是合作賺錢罷了,他真要賣了自己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一面是李國豪這種道上一哥,一面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人人心裡有桿稱,哪頭輕哪頭重門清。
孫易還是接起了電話,先笑著說了一句,「怎麼著武谷,你想打聽一下我在哪啊?」
「草,我能不打聽嗎!嗯?你的語氣可不對勁啊,怎麼回事?」武谷問道。
孫易驚咦了一聲,「怎麼?你不知道?」
難怪孫易會如此奇怪,武谷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頭面人物,消息靈通得很,林市和林河鎮相隔又不遠,道上的人相互都認識,消息傳得快,發生這麼大的事,死傷無數,武谷沒道理不知道。
武谷被孫易問得一頭霧水,這陣子他一直都在忙著鎮上馬上要開工的棚戶區改造,協調著方方面面的關係,哪裡有心思關注道上發生的事情。
孫易把事一說,武谷也牙疼似地直抽冷氣,「怪不得呢,你小子還真能蹦達,這就禍害到李老大頭上去了!」
「管他什麼老大,惹了老子,一樣讓他寢食難安,這事還沒完呢!」孫易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