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其實最想的並非是怎麼怎麼制裁日本,而是直接領著李唐大軍浩浩蕩蕩的奔赴日本島,直接將那島國給收拾了……出一口惡氣。
心頭之患?
千年以後的小日本或許可以用這個詞,現在的小日本就算跳起來也挨不到大唐的腳板底,一天一地,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的。
只是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尤其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更是關乎著天下萬民的重大關鍵。
所以戰事不能亂開,也不能亂打。不然就如秦末漢初的項羽一樣了……西楚霸王項羽崛起吳中,率八千江東子弟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舉滅秦,垓下戰之前,可謂未逢一敗。論及軍事水平作戰能力,即便是兵仙韓信也要避之鋒芒。但項羽之敗,便是敗於他的百戰百勝。太過好戰,打了太多沒意義沒必要的戰役,導致西楚越勝越弱。反之他的對手劉邦,雖是百戰百敗,可是在謀聖張良的輔佐下,便是敗戰也敗得有價值有意義,從而越敗越強,逼得項羽不得不鴻溝和議,最後兵敗烏江。
小日本懸壺海外,大唐若要征伐,必先逐漸強大的水軍,還要逐漸運送糧草的戰艦後勤,要付出巨大的投入,才能打這一仗。就算他們跨海一舉滅了日本,也得不到多大的利益。只會因為沒有戰略價值,自傷身體,得不償失。
羅士信在李靖的指點下也具備了相當的戰略遠見,明白戰略上的勝利遠勝於戰術勝利。
大唐到目前為止,立國也不過十年。一統天下也不過兩三年,正是百廢待興的局面。對外戰爭本就受到國力的限制。不可能貿然莫名的去打沒有足夠回報的戰役。
就算羅士信有這個想法,也只能藏在心底。等時機成熟了。大唐有餘力的時候,在行請命,分個三五萬的兵力足夠踏平日本島了,現在確實不是這個時機。
現在他能做的唯有制裁小日本與百濟……
羅士信因個人關係對於小日本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也就特別關注,從新羅哪裡得到了小日本的情況:小日本近來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們現在正由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發展,這種跨時代的改革需要大批的人與各種先進制度的支持……不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每一個跨時代發展的國家都會湧現出令人瞠目結舌的精英。便是這群精英推動了時代的發展。小日本化底下,沒有正統的制度根基,想要完成這個跨時代的過渡,只能不斷的向先進的國家取經,從而改變。
歷史上多次派遣遣隋使、遣唐使學習便是這個原因。
如果這個時候。唐朝斷絕了與日本的一切往來,連同他的盟友百濟一起制裁,直接會斷了他們發展的基礎,讓他們進進不得退不得,陷入前後兩難的悲催局面。
滅不了你。也要將你釘死,為以後滅你做準備!
在這朝堂上也不顧什麼身份不身份的,跟魏征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以各種慘無人道的手段。說著如何制裁現在叫大和國的日本。
周邊的武大臣帶著些許敬畏的瞧著兩個重度的中二大臣,各自在心底嘀咕:「這大和國跟他們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要這麼恨?」
大唐立國不足十年,又存著尚武之風氣。滿朝武絕大多數都經歷過戰爭的考驗,大多殺伐很重。極少有滿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
魏征、羅士信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低,對於小日本的做法。滿朝武也是同仇敵愾,對於他們的制裁輕些重些,並部室特別在意。見他們兩人如此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心中慼慼。
他們兩個一個以頑固出名,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另一個擅於損人詭辯,能將稻草說成黃金……
面對他們兩個人,滿朝武就算個別有著不同的想法,面對這兩中二組合,也不敢自討沒趣的提出反對意見。
李世民在龍椅皇位上看著兩人也大感頭疼,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組成同一條戰線,而且越討論越凶狠,生怕兩人頭疼腦熱之下來一句出征討伐大和國,然後就是種族屠殺什麼什麼的,趕忙義正言辭的道:「兩位愛卿,言之有理!我大唐有海納百川之氣,朕也有心將我大唐化推向周邊各族,讓這天下都學習我大唐化,將我大唐化推向天下。但是大和國、百濟包藏禍心,面對我大唐的寬容,非但無感恩之意,反而包藏禍心,著實可恨可惡!朕絕不容忍大唐與如此白眼狼繼續交往,從即日起斷絕一切與百濟、大和國的往來。同時昭告天下,細表百濟、大和國罪狀,宣佈他們為我大唐之仇敵,誰與之往來,便是我大唐的敵人。」
得到李世民的親口認同,魏征、羅士信的中二病得意緩解,心滿意足的退了下去。
魏征是諫官,他的任務是提出建議,發表自己的看法,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
羅士信也是心滿意足,不過他的事情還沒完,作為刑部尚書,刑部大牢裡還關著一群受罪的小日本呢,怎麼處理,就隨他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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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李世民特地留下了羅士信,讓太監將他領到了太極宮西堂的御花園裡。
李世民換掉了宮裝,穿上了繡著龍的便服,龍驤虎步的從遠處走來,在他身側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監拘謹的端著一個精美的酒壺還有兩個小杯子,後面跟著的太監端著各式各樣的甜點小吃。
羅士信上前見禮。
李世民笑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來,我們坐下說話……」
羅士信等李世民入座之後,在行至他對面石凳坐下。
不一會兒,涼亭石桌上,擺滿了各色小吃。
那位大太監正欲給李世民上酒,李世民卻一把搶過道:「我來,我來!」他興致高昂的到了兩小杯的酒,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羅士信道:「嘗嘗,嘗嘗味道。」
這皇帝斟酒,在常人看來是莫大的榮耀,羅士信這裡卻不覺得如何。
李世民很擅於拉攏人心,私底下對於那些跟著他血戰疆場的大將非常隨和。精彩在私底下一起聊天喝酒,相互倒酒敬酒是平常之事。
不過今日的李世民顯得格外的熱情,讓羅士信覺得其中有些貓膩。
接過了酒,看著酒杯中猩紅的液體,羅士信遲疑了片刻,想了想總該不至於是毒酒,一口喝了下去,吧唧了下嘴巴,回味著味道,很一般,沒有什麼特別的。
酒是葡萄酒,李世民愛吃甜食,喜好喝葡萄酒這個喜好都上史書了。
羅士信還依稀記得,魏征不知從哪裡學來一手釀葡萄酒的手藝,釀製的非常好,色香味俱全。引誘的李世民三天兩頭的找魏征討酒喝,魏征給惹的煩不勝煩,臭脾氣一來:老子不釀了,直接將釀製葡萄酒的配方寫給了李世民,讓他想吃自己釀去。貌似歷史上李世民還真的自己去釀了,不但自己釀,還親自與長孫皇后在皇宮裡種植了葡萄樹,用自己種的葡萄釀酒,還用釀成的葡萄酒來賞賜給有功之臣。
羅士信想到此事,看著一臉期盼的李世民,疑問道:「這不會是陛下親自釀的吧?」
李世民尷尬的笑了笑,道:「讓你看出來了?閒暇無聊,試著糊弄了下,第一次嘗試也不知味道怎麼樣,我自己都沒嘗過。如何?」
「一般!」羅士信想了想,這李世民既然讓他來品嚐,想必也不知是想聽一些恭維的話,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一般?」李世民微微皺起了眉頭,將自己面前的酒也一口飲盡,表情僵了僵,帶著幾分失落的道:「確實一般,奇了怪。我這明明是根據魏征的配方釀製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羅士信道:「也許是水的問題?據我所知這釀酒,水源跟材料很是關鍵。皇宮裡的葡萄自然不是問題,也就是水了。」
李世民頷首道:「有點道理,我回頭在研究下。現在將就的喝,下次等我釀出更美味的,再請你喝。」
羅士信也不挑剔,給李世民跟自己滿上。
李世民也回到正題,笑盈盈的道:「這一次你又立了大功了,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刑部、大理寺之爭,大多人都看好大理寺……都覺得大理寺才是專職審案斷案的部門,寺中人才輩出。而刑部負責複查案件,在這方面要遜色大理寺許多。只有我相信,你羅士信有這個力挽狂瀾的本事。刑部這次又將大理寺的風頭給搶去了……」
羅士信搖頭道:「這是凡夫俗子的看法,陛下也信?若不是大理寺的步步緊逼,若不是大理寺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他們又豈會那麼急不可耐的選擇逃跑,讓我們一網打盡。此次能夠挫敗大和國的陰謀,將他們一網打盡,大理寺的功勞至少也是五成,他們的作用比我們刑部只高不低。只是我擅於投機取巧,身旁又有一群靠得住的智囊能人相助,取得最終的結果而已。沒有大理寺的努力,我刑部哪裡來的結果……陛下,您慧眼如炬,可別跟著起哄。這功勞是我的,我絕不謙虛,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未完待續……)
ps:有事更遲了!